第55章 柔風(fēng)十里不如你Chapter53
- 柔風(fēng)十里不如你
- 納蘭宇風(fēng)
- 2257字
- 2019-07-18 08:00:00
“誰?!”
“是我。”
一頭齊耳短發(fā)映入眼簾,沒有白紗遮面,莫顏看到一張妖媚的臉,紅艷的唇,她見過,是司馬青姍。
莫顏凄然一笑:“這是我的事……”
“放心,我忙著呢,沒那么多功夫管你的閑事。”她慵懶的在莫顏身邊坐下,把玩起紅艷的指甲,幽幽道:“我來就是告訴你,如果你死了那你父母當(dāng)年大火焚身之仇,怕是沒人給他們報了。”
“你說什么?”莫顏握著茶盞的手抖了一下,驚在那里,“當(dāng)年的火災(zāi)難道不是意外嗎?!”
“真可笑!難為你糊里糊涂的活了這么久,竟連自己父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司馬青姍哼冷了一下,嘲笑的看向莫顏,“對了,你今日所受之辱緣何而來你大概也不知道吧?我看啊,如此糊涂你還真不如死了算了,免的活著——”
“——你把話說清楚,什么焚身之仇?”莫顏忽的抓住她的肩,直直的將司馬青姍盯住。
她不再把玩手指,長長嘆道:“我只知道,樺城一戰(zhàn),莫家馬場的馬兒悉數(shù)出現(xiàn)在兩軍陣前,并且是南岳軍中。魏東樓深夜奇襲離侯山,一人斬千軍直取了南岳王的頭顱可到頭來卻未有絲毫軍功封賞,反而魏家的兵權(quán)被全部削減。而那柳中元守城不利功敵不勇,未立寸功卻受封定遠(yuǎn)大將軍,還娶了晨曦公主平步青云。”
“這些和我爹娘的死有什么關(guān)系?”莫顏不解。
“關(guān)系大了,有人說當(dāng)年是魏老將軍和你們莫家串通,私販南岳馬匹牟取暴利,也有人說你們莫家本就是南岳的奸細(xì),那一場火非是意外,甚至也有人懷疑是當(dāng)今權(quán)傾朝野的曹鴻措從中作梗……不管真相是什么,曹鴻措舉證魏勛通敵叛國已經(jīng)是蓋棺定論,莫家馬場也因那場大火無從查起……總之,這是當(dāng)年震驚朝堂的迷案。燒死你父母的那場火,定然是有緣由的,如此推算無非就是兩種可能,自殺或者他殺?總之,不是你以為的意外!”
莫顏的手無力垂下,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不可能?我爹娘不可能自殺?他們不會拋下我的?”
司馬青姍眼底掠過一抹難以言說的悲傷,“真相有時候就是這么殘忍。這陰暗墮落的世界,有什么不可能?”
莫顏一把攀住她的袖口,腦中亂作一團(tuán),“那真相到底是什么?究竟是誰殺了我爹娘?”
“這個你可以親自問司馬靖,或許你也可以直接問魏東樓。該說的我已經(jīng)說了,要不要死你自己看著辦。”
她慵懶起身,莫顏急急拉住了她的腕,強(qiáng)掩著心中翻涌的情緒道:“……謝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笄禮那天晚上你也曾幫過我,還沒來得及跟你道謝……”
“啰嗦!”她輕輕一哼,抽出手來不厭煩道:“那件小事你不用掛懷,我誰都不想幫,幫自己而已……”
說完她轉(zhuǎn)身邁出步去,似想到什么又忽的轉(zhuǎn)過身來,“對了,差點兒忘了告訴你,你今日所受之辱,不是別人,全拜晨芙所賜……”
莫顏一驚,整個人呆在那里。
司馬青姍閃身出了營帳,對司馬靖默契一笑,正欲開口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跨過圍欄行走如飛,如風(fēng)如電頃刻間閃到了眼前。
來者一身正氣眼神凌厲,正是魏東樓。
青姍朝他輕施一禮便轉(zhuǎn)身退下,司馬靖則豪放一笑,嘆道:“不愧是魏將軍,果然不同凡響。”
“少廢話,她人呢?”
“放心吧,好好的。”
“把她交出來,我要帶她走。”他等不及要看到莫顏,要知道她一切都好。
司馬靖得意一笑,一臉的戲謔與玩世不恭:“急什么?!既來之則安之。我來草場已經(jīng)好幾日,請柬遞了好幾回,魏將軍都不肯相見,難得今日主動到此,不如坐下來咱們好好聊聊。”
魏東樓凝眉,“你想聊什么?”
“聊一聊樺城那一戰(zhàn)如何?你就不想知道當(dāng)年你父親是如何——”
“——那一戰(zhàn)已過數(shù)年,如今兩國邦交和碩,過去的事就無需再提了吧?”
“哦?無需提,還是不想提?或者,你不敢提?”司馬靖一臉嘲笑的看著他,“魏勛通敵叛國的事你還是無法面對嗎?”
“當(dāng)年你們暗殺我父王,本以為大獲全勝卻被人暗中截殺,結(jié)果一騎精兵全軍覆沒,到頭來白白便宜了柳中元這個無能鼠輩。”
“離侯山一戰(zhàn)昭陵是贏了,你們魏家卻是最大的輸家。魏勛坐牢,魏家軍遣散,這些扎心窩子的事,連我都替你感到委屈……”
他步步逼近,一句一句咄咄逼人,一雙眼肆意嘲笑的看著魏東樓。
魏東樓握劍的手愈發(fā)用力,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沉聲道:“第一,我父親從沒有通敵叛國!第二這是我魏家的事,亦是昭陵的國事,不勞南岳王費心。”
“沒有通敵叛國?那你告訴我,為什么樺城一戰(zhàn)你們魏家被剝奪了所有兵權(quán),魏勛被幽禁皇陵再也沒有上過朝堂!我聽聞當(dāng)年曹王爺可是舉證鑿鑿,連他與馬場私下簽訂的協(xié)議書都拿出來了!還說不是通敵叛國?”
“還有,魏勛他老謀深算千般謀劃,也沒想到朝堂中會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差點將你埋在離侯山的雪崩之下吧?”
“你說當(dāng)年你若死了,只怕魏老匹夫也難茍活吧?!”
“——司馬靖,你再多說一句,別怪我殺了你!”
魏東樓拔出長劍直朝司馬靖脖頸而去,一道寒光映出他滿臉的憤怒。
司馬靖毫無懼色,高傲的抬手將劍挪開,自信篤定的說:“你不會殺我的,你也不敢!你以為我真那么閑要來參加什么笄禮嗎?我是在擔(dān)心你,我怕你這幾年錦衣玉食習(xí)慣了,早就忘記了當(dāng)年的奇恥大辱!”
“你自以為是了!別忘了,我還是你的殺父仇人。”
“放心,我記得。這個恩情我會一直記得的!”
“恩情?”
他點點頭,道:“——對啊!這偌大的恩情。樺城一戰(zhàn)我要感謝三個人,一個是魏老將軍,不過他被幽禁我可能沒什么機(jī)會再見到他。一個是莫顏,不管怎么說是她們家的馬匹助我長驅(qū)直入直搗樺城;還有一個人,就是你,要不是你干凈利索直接殺了我父王,又恰逢我兵權(quán)在握,我怎么能這么快繼承王位呢!哈哈哈~~”
魏東樓一臉鄙夷,“哼,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
“情分?”他眼底閃過一絲霸道的光,意味深長的看著魏東樓,“再大的情分終是虛妄,都不如我如今實權(quán)在握!”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魏東樓收了劍,不耐煩的看著他,“聊夠了沒有!我是來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