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
不理會蔚然臉上莫名的色彩,任東籬只沉浸在蔚然主動找他的雀躍中。
這話怎么聽著有些別扭呢?
蔚然腦中閃過這么一個念頭,只是很快消失。
“那個合約我簽了。”
抓著她的手一頓,任東籬心底已隱約有了猜想,卻故作不知。
“那不是挺好的嗎?”任東籬笑,“怎么看著反而不是很開心?”
“嗯。”蔚然悶悶地點了點頭。
“出國的時間定了嗎?”
終于,他問到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蔚然不自禁攥拳,這動作,叫一直抓著他手的人東西明顯地察覺到了異樣。
“你,還來得及看我的演出嗎?”
不等蔚然回答,任東籬已松開手背過身去,笑得有些惶然:“蔚然你答應要來看我決賽的,一定是可以的。”
這樣的自欺欺人如何叫人聽著不心酸?
蔚然心底滑過一絲異樣,卻強自解釋為小孩子在鬧脾氣。
“我也是剛知道,本來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你,不過你既然猜到了,也省得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沒有,我沒有猜到。”
這句話說得,賭氣的意味很重了。
任東籬猛地轉身,眼眶有些發(fā)紅地看著蔚然,笑:“我什么都沒有猜到,反正,你答應要來看我的決賽的。”
說完,他也不等蔚然再說話,轉身就要離開這逼仄的教室。
“任東籬——”
蔚然有些慌張,連忙追出半步,大聲喊出了他的名字。
任東籬頓步。
她難得這么嚴肅、認真地……叫自己的名字
如果不是這種場合下,該有多好?
任東籬并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快哭出來的模樣。
委屈,是真委屈。
可若叫她看見,自己的位置怕是又要回到弟弟的身份上去。
也許蔚然自己沒意識到,但他因為步步經營,很清楚這些日子潛移默化的相處,已讓她對于自己是弟弟的認知已經淡了許多。
“東籬……”
蔚然上前,有沖動想要將他拽回來。
卻莫名不敢動作。
少年的背影實在過于筆直、挺拔,讓她有些害怕,自己伸手,會被他無情甩開。
“我該訓練了。”
少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可這么久了,她還是半點動作也沒有。
心情,更加黯然了。
丟下這么一句,他決然準備離去。
手,終于被人拉住。
柔軟的,能感受到掌腹的溫度。
差點下意識地反握回頭。
還好,克制住了。
“我……我盡量好不好?”
蔚然也說不上來自己怎么就這么心虛氣短,全然不記得這個可是從小到大人自己予取予求的弟弟,忘了耍無賴,只為,不想讓這背影中,透著孤寂與傷悲。
“什么意思。”
聽出蔚然的心軟,任東籬腮幫子咬得緊緊。
抗住啊!
絕不能妥協(xié)!
“就是,我會盡量到場,”蔚然深深吸了一口氣,“但是……”
“我不需要但是!”
任東籬甩開她的手,也不回頭。
“反正你要記住,你答應我了的,如果……”
他的聲音頓了頓,畢竟后面要說的話,一不小心,為成為摔死自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