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決定要走……”喉間的話，有些哽咽地說不出來。

“提前告訴我一聲。”

說著，他轉身進了房間，

蔚然還在發懵呢，卻又聽見‘咔噠’地開門聲。

少年糯糯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她回頭，就看見他臉上的別扭與一絲她有些懷疑自己看錯的難過。

他問：“我決賽那天，你能來嗎？”

“嗯？”蔚然皺眉。

雖然不明所以，但蔚然還是選擇回應：“如果時間來得及，我會記得去的。”

少年的臉上因為這句話，終于露出了釋然的笑。

“還有，”他就站在門口，修長的身高幾乎快碰到門框，對上坐在沙發上的蔚然，居高臨下。

“你要記得，如果我C位出道，你欠我一個承諾！”

在蔚然還未反應過來時。

門，已再一次被關上。

?

合約簽得很順利，縱然杜航對于蔚然居然不選擇入股形式的合約有些意外，但還是尊重她的選擇。

只是，出國的時間很快就定下來了。

是任東籬決賽當天晚上的飛機。

“不能晚一天么？就一天。”

想到任東籬的請求，以及少年當時眼底的乞求與渴望，她經不住，想要爭取實現他這么一個并不過分的要求。

杜航不解：“有點為難，目前公司已經簽了第一批新人，包括你在內統一安排了培訓。老師及對應課程也早就安排好了，只等藝人分批報到，你因為合約簽得晚，時間上已經是最后一批了。”

最后一批？

所以，還是不行嗎？

想到東籬可能會失望，蔚然心底有些不忍。

“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杜航見她眼底的失落毫不掩飾，心頭一動，忍不住問道，“難道，是男朋友沒同意，需要時間再哄哄？”

“啊？”

‘男朋友’三個字讓蔚然驚著了，怎么可能是男朋友？

她長這么大還沒有過正兒八經的男朋友好不好！

但是‘哄哄’這個詞用在任東籬身上，又似乎格外地精準。

不同于以往的粗神經，蔚然竟頭一次敏感地察覺到這問句中的陷阱。

也不否認，就訕訕笑著，她選擇不直接回應。

然而就在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正好錯過了杜航在聽到他答案時眼底閃過的精光。

那意味不甚分明，卻如何也不可能是善意的！

而此時的蔚然滿心想著的，是該如何與任東籬交代。

出國的時間已然是無法變更的，而《絕對C位》已官宣的總決選直播日期又怎么可能改檔。

眼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告知她家的小東籬，他的現場，她，去不了了。

怎么辦？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那樣的眼神，總覺得莫名心虛……

明明她也沒有明確答應一定會去……

唉，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走出公司大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

“嗯，小東籬那么懂事，一定能理解我的。”

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她朝大路上揮了揮手，打了一輛出租，打道回府！

因為太糊，除了剛被罵滾出娛樂圈的那幾個月，她上街出門幾乎都是不會帶口罩鴨舌帽等偽裝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因而，當出租車司機第N次通過后視鏡偷窺自己時，她終于忍不住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