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想著，卻不妨脫口而出。

“是啊，就是落在你頭上，你要嗎？”杜航笑意深深看著蔚然，似乎只要她一個點頭，就能馬上成事。

蔚然自詡是個倒霉的人，從來沒遇上這般天降好運的事。

因而即便這么大一個餅落到嘴邊，依然保持著冷靜。

終究，只化作怯怯地三個字：“我，沒錢……”

“哈哈哈哈……”

終于，自見面后第一次，杜航肆無忌憚地笑出聲來，讓看起來冷靜自持的他在此時多了幾分散漫與不羈。

蔚然卻囧了，心底郁悶：有這么好笑嗎？

好一會兒，杜航終于收斂住笑。

從精致西裝的衣袋里取出那支看起來是裝飾的筆，放到合同上，蔚然手邊。

說：“這年頭的入股，可不是只有錢，還有你未來的潛力。如果你能說服自己入股，以后你賺的不僅是經紀約里的那份分成，分給公司的里，還有你入股那一份，既然你這么財迷，應該不會拒絕吧。”

看著合同上的那支筆，蔚然深深吸了一口氣。

真的，真的是太那什么有吸引力了。

蔚然的心在怦怦亂跳。

以杜航的本事，要捧紅自己，哪怕自己不爭氣，二三線也是指日可待的。

可是……就憑著過往那點兒交情，他怎么敢把這么明擺著的利益送到自己懷里？

她雖然蠢（？），可這么明顯的優待也是看得出的。

“為什么？”她問了出來，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問的要認真了幾分。

不等杜航回答，又補上一句：“不要說看好我的潛力，我自己什么條件我比誰都清楚。”

這句話說出，更帶了幾分質問。

杜航無奈。

沉默。

良久，終于開口。

“蔚然……”他說。

蔚然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

“你知道，”他說，“我經歷了很多，很多……”

蔚然心頭微沉，這些，她知道的。

“我需要一個人，”他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蔚然，眼神堅定，“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蔚然的手不自覺抓緊了裙擺，心頭的異樣，更重了。

“而我現在能信任的……”

他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同樣，也將蔚然心頭的緊張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你。”

……

只有你……

這三字太重，重到蔚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地那個餐廳。

帶著合同，還有那支筆。

回到空蕩蕩的房間。

陽臺那里閃爍著前方那棟樓的光，照得這滿地斑點燈火。

終于卸了一身批疲倦，她將合同甩在案幾上，整個人如無骨一般軟軟地倒在那沙發之上。

睜著眼，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為什么不簽呢？

哪怕有杜航那般的真情流露，殘存的理智終究站了上風，阻止了她的沖動。

房間里，寂靜無聲。

杜航最后那幾句話還在她腦海中回蕩著。

“如果你成為我的伙伴，我將對你毫無保留，而你的夢想，將會成為我們合作的基本共識！”

多么誘人的條件啊。

“可是杜爸爸，”她料想，自己當時的眼神應該更多是茫然。

“我并沒有那么地，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