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歸正傳，合約我這邊已經擬好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見蔚然還在癡迷著小鮮肉，杜航心下暗嘆，原本想多敘會兒舊的心思也淡了幾分。

不然她總是心不在焉的，自己莫不是要氣死。

果然，蔚然被這樣的話題牽引回了注意力。

“要的要的。”她興奮道。

雖然杜爸爸是老熟人，可是合約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而且，她也不是不清楚，當她與杜航簽約組建工作室的事情被媒體知曉，縱然她只是個小蝦米，也會因為‘杜航’這么一個金字招牌給擠上風暴圈的！

她結果杜航手中的合同，抬頭看著對方一臉的平靜，久久，不敢翻開。

終究，她遲疑了。

“其實，哪怕你的名氣，哪怕、哪怕……”她頓了頓，把‘剛出來’這樣的話咽了下去，“愿意簽你的公司和藝人應該不少，為什么，你為什么會選我？”

除了天生自帶搗亂屬性，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十幾歲不諳世事的天真姑娘了，看到了圈內冷暖人情的她實在想不通，杜航為什么要選擇自己呢？

她的才、貌，絕對不會是杜航見過的人里靠前的，以潛力來說，她可不信被譽為‘金牌經紀人’的杜航能看出她有什么站在頂端的實力。

當初hellogirl能一舉成名，靠的便是他‘金牌經紀人’的號召力，加上團內那么多閃耀的idol，才能一舉成為圈內TOP！

難道杜爸爸簽自己，是因為感恩，或者，補償？

嗯，也許有人說她是自卑、不自信，可她自己確實認為這不過是有自知之明而已。

“你還是懷疑自己嗎？”

這個問題一出，杜航眼底閃過一絲微微的詫異。

“嗯？”他，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別嗎？”杜航又追了一句。

“嗯？”

蔚然眼神閃爍，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只是，這樣的說辭，似乎有些耳熟。

似乎不是第一次聽人說了。

就在不久前的夜里，有一個人跟自己說：“片場上的姐姐，會發光，很閃耀。”

她，是他選擇走那條路的初衷。

他想與閃耀的自己并肩！

她以為那只是他的借口，他的安慰……

現在杜航也這么說。

所以，她是真的，有光芒嗎？

杜航輕輕嘆了一口氣，眼中閃著不易察覺的一絲心疼。

明明當初，是個很活潑的小姑娘。

這幾年，到底遭遇了什么？

“你很好，很優秀，優秀到哪怕是你杜爸爸我打算重整旗鼓，第一個想到要簽約的，就是你！”

欸？他知道自己管他叫杜爸爸？

搭在桌上的手，忽地被一團溫暖裹住。

蔚然詫異，抬頭便與杜航一個對視。

那雙經歷風霜挫折卻從未失去神采的眼底，是對她的信任，與鼓勵。

“我，真的可以？”她喃喃道。

“不是可以，是非你不可！”

手，又被抓緊了幾分。

甚至連手背，都若有似無地被摩挲著……

忽來的癢意讓蔚然神智回籠，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傻笑。

“哎呀，你別這么說，我都有點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