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表箱有些高，還好任東籬身高足夠。

倒是蔚然舉著手機電燈，踮著腳想要看清到底是哪里出問題的模樣有些可憐。

嗯，看清了也看不懂這種事她是不會說的。

“沒有跳閘。”

關上保險盒，任東籬轉身。

電筒赤白的光就這么照在他臉上，照得他的臉頰白如玉，便是這樣的光，也在他的臉上找不到半點瑕疵。

“你們學校，追你的女孩子一定很多吧。”

不自覺，蔚然便將這樣的話問了出來。

“嗯？”忙著躲開燈光的任東籬一時沒理解蔚然的話，只拉過她的手回到客廳，“你剛說什么？”

“沒、沒什么？”若是讓小東籬知道剛才那一瞬自己到底想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還不笑死自己？

“蔚然姐。”任東籬不著痕跡地嘆了一口氣。

“嗯？怎么了，是燈泡壞了嗎？”

心里藏著小九九的蔚然沒注意到任東籬語氣中的異樣，只當不是跳閘那么簡單而已。

“你……”任東籬逼著一股笑意，“多久沒交電費了？”

嘎——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蔚然傻愣在當場，睜大了。

“交、交電費？”

這房子，還有交電費這么一說的嗎？

嗯，住進來之前大概一次性交了太多吧……

她眨巴眨巴眼，無辜到傻氣又冒出了。

“沒、沒交……”

頭，不自覺垂下。

感覺自己是個生活廢材怎么辦？

任東籬的視力向來是極好的。

蔚然的手機手電筒反過來照在天花板，又被白色的天花板反射到客廳里，光線不足卻已足夠看清彼此。

在這如投影一般的朦朧光影里，看著蔚然有些頹喪委屈的模樣，任東籬越發覺得她似乎離自己更近了。

“你告訴我電卡在哪里，明天我去幫你交。”

他的聲音在這暗夜里更顯得渾厚，落在蔚然心口竟覺得該死的有點莫名觸動是什么鬼？

“呃，好……”

說完又是一時無言。

“那個……”

“那個……”

二人同時出聲。

又同時止住。

在這靜謐的空間，二人并肩坐在沙發上，孤男寡女，怎么想怎么詭異。

“反正已經嚇醒了，你繼續說吧。”

蔚然暗自舒了一口氣，再一次將話題拉到了任東籬要進娛樂圈的事情上。

只是經過停電這么一打岔，剛才醞釀的氛圍哪里還找得回？

“剛才，我說到哪里了？”

任東籬其實也是有些緊張的，只能用這種方式消弭著氣氛的不尋常。

“我、我……”一想到剛才小東籬說的話，蔚然心底又是開心又是害羞。

“你說我在工作時，整個人在發光！”

一口氣說完，唉呀媽呀，這么夸自己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蔚然就差捂著自己連來掩飾著這份丟死人的尷尬。

任東籬笑開了唇，蔚然語氣里的別別扭扭聽在他耳中實在是太悅耳。

“我說真的。”任東籬結果話茬。

“如果我說，蔚然姐你演的電視我都看過，你信不信？”

忽然，任東籬調轉了坐姿側身看蔚然，眼中閃爍著認真的光。

蔚然不妨，一愣：“啊？？”

她不是就演過幾次女配嗎？

還是那種跟在女主或惡毒女配身邊當吆喝的那種。

“你一定在想，你那演的都是些什么角色，沒一個主角的，人設還單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