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如冰是個極限愛好者，喜歡吃，喜歡動畫，喜歡電影，喜歡游戲，喜歡運動，喜歡一切刺激的項目。
她曾嘗試世界各地的各種刺激的游戲——在韋爾東大峽谷攀巖，在皇后鎮跳傘，在茂宜島沖浪，在阿爾卑斯山滑雪。
有時候她會直播，但從不直播這些或許驚險的項目。她會到游樂場里玩一玩過山車，在電腦前玩游戲，或者看一看動畫和電影發表點意見。不知不覺間，她收獲了不少人氣。
她對游戲的興趣很廣泛，從DOTA、LOL、守望先鋒、DNF，到GTA、巫師、黑魂、塞爾達，乃至我的世界、饑荒、貓里奧，她都會玩一玩，直播一下。
因為總是走在前往極限運動、或者極限運動結束的路上，她的直播斷斷續續，老讓人吐槽。因此她被人起了一個外號，叫冰鴿鴿。
最近她剛體驗極限運動回來休息，順道偶爾直播游戲，因為玩《魔獸世界》總是習慣性踩雷帶領團滅，她又被人們親切地稱為滅絕師太。
這一天她剛到家，準備在家里好好宅上一段時間，于是一邊在電腦上匡扶漢室，想方設法地給呂布加冕，一邊和彈幕里的網友聊天。
從無數吐槽她愛上奉先大人的方天畫戟的彈幕中，姚如冰找出一條特立獨行的彈幕，讀道：“師太你老在呂布身上找刺激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來上安市，這里有個呂洞賓，都是姓呂的，比呂布刺激多了。”
彈幕打出一片問號。
姚如冰道：“這什么鬼？呂布和呂洞賓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好吧？呂洞賓能有多刺激，他有方天畫戟嗎？他有赤兔嗎？拜托我對修道的男孩紙不感興趣好不好！”
但話才說完，就看到直播網頁里冒出一片奇奇怪怪的彈幕。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呂洞賓！”
“328的撲街者前來報道！報告滅絕師太，上安市的呂洞賓絕對刺激！”
“328的撲街者前來報道！報告滅絕師太，上安市的呂洞賓絕對刺激！+1”
“328的撲街者前來報道！報告滅絕師太，上安市的呂洞賓絕對刺激！+2”
“328的撲街者前來報道！報告滅絕師太，上安市的呂洞賓絕對刺激！+3”
“惡魔攤主在向你微笑。”
“我們的攤主會魔法。”
“惡魔攤主一微笑，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
姚如冰讀著彈幕，有些糊涂了，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啊？什么時候又蹦出來個惡魔攤主？328的撲街者是什么，你們搞的新組織嗎？能不能讓我加入？”
彈幕里立刻有人科普：
“328的惡魔攤主是最近VR體驗展第一名的獲得者。他的游戲超真實，就是不思進取，現在在上安廣場擺攤。”
“詳情請自行搜索，關鍵詞328，VR，惡魔攤主，呂洞賓和穿山甲。”
“是嗎？他竟然跑去擺攤了，我都不知道。”
“當惡魔攤主當上癮了。”
……
“看起來這個惡魔攤主很火啊。我去搜一下。”
姚如冰來了興趣，停下游戲，點開網頁去搜索關鍵詞。
但就在這時，彈幕上紛紛道：
“不要搜索！不要搜索！不要搜索！”
“滅絕師太不要去，會死的！”
姚如冰翻了個白眼，道：“還連說三遍，有必要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三體星星奸給我發警告呢。”
說話間網頁打開，姚如冰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視頻。
體驗者們在撲倒，惡魔攤主在微笑。
視頻里顯示器上真實絕美的游戲畫面瞬間吸引了姚如冰的注意，姚如冰不由贊道：“這么真實嗎？有點意思。”
不過她心里還是有些懷疑，現在的VR技術，能有這么真實嗎？還有VR游戲里的極限模式，就算再極限，又能有多刺激？
網友們不知道真實的自己，他們豈能明白自己在極限游戲中的眼界和高度？
不過有這樣有趣的游戲，哪怕沒那么刺激，姚如冰也還是想去嘗試一下的。
彈幕里頓時一片哀聲：
“完了完了，滅絕師太凝視著惡魔攤主，惡魔攤主也在凝視著滅絕師太。滅絕師太中招了。”
“滅絕師太死定了。”
“我敢打賭滅絕師太一定走不出去五步。”
“我打賭滅絕師太走十步。”
“我打賭冰鴿鴿一步走不出去。”
“連一條路都要鴿嗎？”
……
姚如冰看著一條條彈幕，頓時來了脾氣，道：“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就這呂洞賓，不如我奉先遠矣！我能怕了他？我現在就訂機票，過去和他玩一玩，事后百步走，絕對沒問題！”
“滅絕師太大言不慚！”
“滅絕師太大言不慚！”
直播彈幕齊刷刷的一片。
姚如冰都懶得看彈幕和網友斗嘴了，直接網上訂了去上安市的機票，道：“哼！不就是惡魔攤主么？不就是呂洞賓的憤怒之旅么？我姚良辰不介意陪你們玩玩。”
彈幕里頓時有人評價道：“老梗挖墳機冰鴿鴿。”
姚如冰：“呵呵。”
看著彈幕里一下子變得雜亂起來，有人嘲諷的，有人吐槽的，有人支持的，有人燒香的，還有人說在上安等著請冰鴿鴿吃飯的，姚如冰沒心情梳理。
她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呂洞賓和穿山甲到底是什么關系？”
……
遠在上安市的沈初正坐在上安廣場的涼臺底下清點完了一天的收益，準備招呼精衛回東海之畔。
按照沈初本來的計劃，是打算統一通過自己的手機支付二維碼收費的，但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反正呂洞賓要呆在東海之畔里接客，又顧不上這里，又沒法和自己搶現金收入，這部分完全沒必要擔心嘛。
沈初也想好了，純陽真人沒有手機，也沒有銀行卡，電子收入完全沒法和他分成。自己好心一下，把全場現金收入全給呂洞賓好了。
沈初感覺自己真是太善良了。陽光照耀著自己，簡直渾身上下都是光輝！
至于精衛，自己完全沒必要管她。看看經比賽主辦方協調自己在廣場開起來的零食攤，零食“進貨”比賣得快，東海之畔的角落里，食物越堆越高，都快沒法處理了。這祖宗依舊是個零食收集大戶，根本不用自己幫助。
在回去東海之畔以前，沈初先在網上搜了個帖子。這是今天玩家特地告訴他的，他感覺有點興趣，但不太好去東海之畔里對著純陽真人看。
因為帖子的標題是——
穿過你的鱗甲的我的手：呂洞賓與穿山甲的三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