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衛對海水排斥至極，讓她到海里打個滾是不現實的。沈初把她拎去商場里的公共洗手間，湊合洗了把臉抹了把脖子，把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洗干凈了，然后換上從路邊攤買來的便宜衣服。

衣服雖然便宜，但也不是個小數。這一下直接花了沈初兩頓飯的錢，沈初越發的拮據了。

“好了，為了你我可徹底成了窮光蛋了，你行行好，以后別再拿我手機往海里扔了。”

沈初揉了揉精衛的小腦袋瓜子，心懷怨念地說道。

還別說，一番清洗下來，這小女娃白白凈凈，兩只眼睛大而明亮，一下子變成了小女神，哪怕一身衣服都是地攤貨，也遮不住她本身的天生麗質。沈初打量著，雙眼也是一亮。要給精衛拍張照片發網上去，自己只怕要被人叫岳父了。

他現在甚至都想自己給自己當岳父了。

精衛聽了沈初的話，默默地掏出一沓紙來，雙手舉在沈初面前。

“塞回去！”

沈初看到紅色、綠色的紙張右下角連串相同的數字，急叫道。

精衛又默默地把紙收起。

沈初嘆了口氣，道：“你拿出來的不是真錢，是假幣……還炸彈號，要死啊！以后可不敢這樣，不然會被人當假幣販子的。”

精衛似懂非懂，只好保持沉默。

隨后沈初也簡單清洗了一下，拉著精衛離開了公共洗手間。

“哇！這小姑娘，怎么這么漂亮？”

一出洗手間，挨著洗手間的商場柜臺里，一個童裝銷售員就迎了上來。果然人都是嫌貧愛富、嫌丑愛美的。剛剛自己拉著衣著邋遢老舊的精衛進去洗手間時，可沒人這樣說話！

“這么漂亮，不換一身漂亮衣服可惜了。先生，要不要進來看看？咱們店的童裝都很漂亮、而且走的是英倫時尚風，跟小姑娘的顏值氣質搭得很。”

那童裝銷售員把目光轉移到沈初身上，笑瞇瞇地問。

沈初一笑，道：“大姐你真會說話。你這么一說，我要不試試倒不合適了。你給挑一件，給我家閨女換上看看。”

童裝銷售員眼睛一亮，從衣架上挑了一身蕾絲邊的格子連衣裙，說：“試試這件，今年的新款，剛上的衣服，穿出來保證效果好。”

“換上看看。”

沈初把精衛推到童裝銷售員跟前，囑咐精衛，“快去跟阿姨換衣服，記得千萬不要亂往外掏東西。”

童裝銷售員有些聽不懂：“先生不要擔心，我們不會隨便拿顧客的東西。你女兒身上有什么貴重物品，您擔心的話，可以先替她保管。”

“不用，沒事。”

沈初說著，把精衛送進了換衣間。

童裝銷售員跟著精衛進去，不一會兒拉著精衛出來，站在鏡子面前，說：“看看，漂亮吧？先生您也來看看，怎么樣，不錯吧？多襯你女兒的氣質啊！”

精衛眨巴眨巴眼睛，盯著鏡子里面的自己不說話。

沈初站在精衛后面，手捏下巴看了看，點頭評價：“嗯……不錯是不錯，可惜發型亂了點，有點影響整體效果。”

“這個沒事，先生您稍等。”

童裝銷售員顛顛地跑去拿了梳子來，給精衛把頭發梳理順了，一個完美的黑長直小蘿莉出現在眼前。

“您女兒頭發真好，竟然能梳得這么直。”

童裝銷售員也忍不住盯著精衛兩眼發光，“您是怎么給她搭理的，說實話能讓這么好的頭發亂成那個樣子，也不容易。”

“你問她自己。”

沈初實話實說，“好了，試好了，把衣服換回來吧。”

童裝銷售員問道：“啊？這么漂亮，不買一件穿嗎？”

沈初道：“我是想買，但是沒錢啊。”

童裝銷售員道：“沒關系，我們這里還有相對便宜一些的衣服。”

沈初道：“但是我一分錢都沒有了啊。”

童裝銷售員表面笑嘻嘻，只怕心里已經有五十個媽賣批奔馳而過。她拉著精衛進去試衣間換回了衣服，看了看精衛的發型，心里終于忍不住生起一絲懷疑。她好像上當了。

“多謝你啊大姐，以后有錢了我一定來照顧你的生意。”

沈初和童裝銷售員交接了閨女，拉著精衛離開。

童裝銷售員一邊說著“歡迎再來”，一邊在心里詛咒沈初，嘟噥道：“你可是別來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來蹭我梳子的！”

……

離開了商場，沈初就帶著精衛往單公公住處走去。至于純陽真人呂洞賓，則被沈初丟在東海之畔仙境里。要知道一會兒呂洞賓可是重要NPC，要在仙境里接客……迎接玩家，出去跟著，就不太合適了。

一路上人們對精衛頻頻側目，梳洗干凈的小姑娘簡直比街頭熱褲超短裙的美女還要吸引人的目光。走著走著，二人抄近路繞到了偏僻無人的街巷中，精衛忽然拉住沈初不走了。

沈初閃在前面，回頭問：“怎么了？”

精衛道：“開門。”

一瞬間沈初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魔獸世界》里，是站在暴風城的噴泉前或者奧格瑞瑪的大門口的收費法爺。可惜精衛有的都是和她身份證號碼一樣的炸彈號假鈔，自己這錢賺了也是白賺。

雖然不知道精衛是想干什么，但沈初看看左右無人，還是揮手在空中一劃，給精衛開啟了法術之門。

精衛穿越法術門而過，沈初隨后跟上。眼前景色一邊，海風拂面而過，沈初一眨眼，卻發現精衛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剛剛在商場里試過的那身英倫風蕾絲邊格子連衣裙，已然出現在精衛身上。精衛回身面向沈初，兩只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問：怎么樣，好看嗎？

“尼瑪……”

沈初心中萬馬奔騰，“你怎么沒早說你也能變衣服穿？我的錢啊！我最后的兩頓飯錢！你有這本身，怎么不早說？就不能給我把錢省下來嗎？”

精衛又默默地掏出那一疊炸彈號人民幣來。

“塞回去！”

沈初這一回的怒吼聲接近咆哮。

呂洞賓過來補刀：“沈道友，我以為你早看出來了呢。我出去仙境行走人間，都能給自己偽裝一套行頭，精衛精通那般復制變幻之術，給自己換一身衣服，自然不在話下。”

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