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完蛋！”

原本樂此不疲在莫問面前刷著存在感，努力給他收拾爛攤子的趙云忽然腦袋也當機了。

“小明？”

旁邊的吳艷艷一愣，趁著兩名隊員目瞪口呆的同時爬到了王小明身旁，盯著王小明的尸體眼珠子轉了又轉，到最后變成惡毒。

“你們還等什么？”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殘殺異能者！”

吳艷艷吆喝著。

而將憤怒宣泄出來的凌然則是一個踉蹌，幸虧莫問及時將她摟住，這才沒有摔倒。

“沒有辦法了。”

趙云朝著莫問無奈的搖著頭。

“我和她一起。”

知曉國有國法，莫問愣了愣，沒有辯解什么，唯有陪著凌然一起。

“莫問，我殺人了。”

緩過神來的凌然終于開口了，迎著凌然呆滯的目光和顫抖身體，莫問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如果不是他，村子不會被強拆”

“如果不是他，奶奶也不會死。”

“莫問，我把他殺了。”

“我會償命嗎？”

看著倒地的王小明以及還在流淌著的血液，凌然語氣越來越激動，可到最后又平淡的讓莫問心疼。

“他該死，你這是為民除害。”

莫問強顏歡笑，輕輕地撫摸著凌然的秀發又說道“放心，我們去去就回，你沒事的。”

“沒事？”

“我已經拍視頻了，這等大罪，你會沒事？”

旁邊的吳艷艷又蹦跶了出來，揮舞著手上的手機，張狂的盯著莫問和凌然。

“我們走。”

為了避免吳艷艷這個因素把事情再鬧大，趙云急忙將莫問和凌然帶了出去。

“莫問...”

凌然怯生生抬頭仰望著將她摟在懷中的莫問。

“沒事，我說沒事，就沒事。”

莫問又笑道。

“趙隊長，小然也是...”

忽然，舞玲瓏追了出來。

“玲瓏，替我守著奶奶，我去去就回。”

凌然急忙打斷了舞玲瓏的話，用僅存的堅強朝著舞玲瓏灑脫的擺了擺手。

“趙隊長，我們走吧，我會好好配合的。”

然后凌然又催促著趙云。

直到懸浮警車飛速離開這個近乎于廢墟的山村，凌然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下，整個人也輕松了不好。

她很怕舞玲瓏說出她也是個異能者的消息。

雖說那樣能夠讓她平安渡過這場劫難，可會將莫問的本事暴露出來。

能夠將一個普通人創造成異能者？

這是多么令人眼紅的本事啊。

凌然不愿意用這種把莫問推出去的方式來脫身。

就算死刑又如何？

反正家人都已經紛紛離去，和莫問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很滿足了。

哀莫大過心死。

“離開我這個累贅后，這個家伙才能回到屬于他的天際吧。”

不由的回頭看著端坐在身旁的莫問，凌然竟然看癡了。

這個突然闖入她世界的男人，沒有寬闊的臂彎，也沒有結實的胸膛，可總是像影子一樣陪伴在她的左右。

“唉！”

趙云長嘆了一聲，有羨慕，也有無奈。

羨慕莫問能夠用這種淡定的態度陪著凌然旁邊，因為莫問或許已經準備搏上全部了吧。

也無奈于要親手將心儀的女孩帶去審判。

聯邦政府神州大陸的辦事處在京城，是京城第一高樓，距離京城大學并不遠。

凌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進到這里，在小心翼翼牽著莫問衣角的同時又充滿了好奇。

趙云也辦這個撲克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不能進去了。”

在審問室外，趙云朝著莫問說道。

聞言后，凌然苦笑著看了看莫問，也松開了手跟著其中一名隊員走了進去。

“希望她沒事。”

見凌然已經坐在椅子被拷上手銬，莫問眼中閃過一絲波瀾。

“抱歉。”

“這不是我能做主的。”

趙云滿臉歉意，他心中更加不愿看見凌然坐在那個位置。

畢竟拉攏了莫問這么久，現在卻前功盡棄了。

奈何王小明是異能者，他被一個普通人殺害的消息已經層層傳了回來。

一個二十出頭覺醒的異能者，未來肯定是神州大陸的中堅力量，上面對這件事的關注也是異常之高，并且下了死命令，公事公辦。

“我在這里等著她出來。”

說話間，莫問坐在了審訊室門外的長椅上，在趙云進去的最后一刻，又說道“她不喜歡我夜不歸宿。”

趙云身子一僵，隨后傳來了劇烈的關門聲。

審訊室內有些昏暗，房屋四角的監視器正閃著光，頭頂的隨時都可能會熄滅的白熾燈給予這個小空間為數不多的光明。

原本這種案件是不需要特別行動隊親自出馬的，可凌然是趙云帶回來的，又牽扯到了王小明，所以趙云在路上時還是爭取到了。

“姓名。”

趙云不敢直視凌然的視線，也不想讓監視器后面的人看清他的神情，低著頭淡淡的問道。

“凌然。”

凌然應道，隨后嘴角綻放出了凄涼的笑容，使得趙云渾身一震。

“我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和其他人無關。”

“我認罪。”

凌然笑道。

就連旁邊記錄的隊員都沒有相當事情會這么快，一分鐘不到，就已經結束了，懸著筆看著空蕩蕩的本子上凌然的面子，不知道該不該記錄下去了。

“你沒有其他想說的？”

趙云咽了口口水，追問道。

“沒有，雖然我很想再看奶奶一眼。”

“不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小明是我殺的，你也看見了。”

“死罪，我認了。”

凌然抬起頭掃了一圈監視器，顯得很淡定。

“結案。”

審訊室傳來了另一道威嚴的聲音。

趙云起身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忍住了，畢竟上面已經宣布解決了，已經不需要任何流程了。

鐵證如山，就連當事人都承認了。

而原本端坐在外面的莫問此時也起身了，冷冷的望了一眼走廊上的監視器，原本平凡無奇的他整個人被看起來飄渺了不少，雙眼再一次凝結成晶狀。

“啪啦！”

莫問伸手一指，伴隨空氣爆裂聲傳來的還有整棟樓的警報聲。

“咔嚓！”

在莫問抓住被反鎖的審訊室鐵門時，門把手便被寒冰覆蓋，莫問打開門走了進去。

“小然，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