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兒？”他松了一口氣，這女人到底還是露出破綻了。

“是我！”反正已經露餡了，那就只好先發制人了，“你是誰？竟敢偷看我洗澡！”胡謅什么的，她最擅長了。

“啊啊啊啊！！！你別過來啊！”她開始瘋狂尖叫，心里卻漸漸冷靜下來，腦子飛速旋轉，開始謀取利益最大化。

霍長安懵了，這女人真不要臉，本來都是他的臺詞，現在快被她搶完了。幾秒之后，他終于反應過來，還真是有幾分本事啊，狹長的鳳眸寒光一閃，眼尾稍稍挑起，在朦朧的水汽下有種慵懶的魅惑之感。

小白虎還在她懷里掙扎的，他惱火地“咻”一聲竄出去，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在煙霧中朦朦朧朧，他氣惱著扭過頭，四只爪子在底下劃著水，她敢脫他還不敢看呢！

沒錯，姬月白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少年成名，以多智聞天下，想的是平定天下之謀略，算的是變幻莫測之人心，現在卻要為這種事煩心。

她把自己的所有衣物都拎在手中，反正她是個水靈師，不怕凍，少了件羽絨服其實也沒什么，更何況……她瞇了瞇眼，那邊的巨大的雕花木頭上整整齊齊地擺著衣物，厚厚一摞，甭管是誰的，反正她現在看到了，那就是她的了！

這么想著，她把衣服隨手一丟。

水位很高，到達沈蹦蹦鼻子以上，說句實話，她還是有一點點不好意思的，于是像只鴕鳥似的，她扭扭捏捏地又將臉埋下去幾分，水面上只露出她不足半張臉，一頭烏黑的長發已經被打濕了，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縱使在巖洞這樣黑暗的地方也亮得出奇。

當霍長安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蒸騰的水汽敷在她臉上，蒸得半張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眼睛天真又懵懂，至少讓人起不了厭惡之心，就是不知道剛才那些令人討厭的話語是從哪張嘴里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