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把她叫起來，還真不好意思，秦毅罕見的有了一絲愧疚。

靠近李羨魚，秦毅將對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發覺李羨魚向來不著粉黛，但她的美貌卻無可挑剔。

美人在骨不在皮說的果然沒錯，皮相是天生的。

秦毅的視線停留在那光潔微沾水珠的脖頸，對方似乎早上還沖了一個涼。

他抬頭看向李羨魚，對方一雙水潤的眸子不帶一絲情緒地望著自己：“還不進去嗎？今天下午我們都有比賽?！?

“對，抓緊開始吧?！鼻匾阕哌M訓練館，李羨魚也緊跟其后。

切磋開始之后，秦毅嘗試著重復在夢境中李白的動作，他繞著李羨魚而走，一招一式將記憶中的劍招復刻出來。

對于秦毅的改變，李羨魚有著極敏銳的感受，最明顯就是他的攻擊非常僵硬。

“你在做什么？”李羨魚忽然問道：“你的招式比昨天要弱得多。”

“做一個實驗?！?

秦毅腦海中統計著李白的動作姿勢，換位思考，試圖找出當時李白做出這個動作的心情，以及目的和動機。

時間推移，秦毅慢慢感覺自己雙手像是被什么牽引一樣，他摸到了一點兒門道。

“這……好像只有半式！”秦毅臉色驟變，情不自禁說了出來。

李羨魚雙眸微瞇，手中短劍一個橫劃將秦毅長劍擋開，身形驟然而進，劍法忽然凌厲，口中問道：“半式什么？”

叮！

秦毅格擋，抽身后退，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漸漸的，秦毅眼瞳深處明悟的光芒緩緩亮起，霎時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原來如此！”

他知道怎樣踏出第十步了！

……

烈陽從東邊緩緩升起，來到正空，對大地進行徹底的炙烤后緩緩偏移。

下午兩點，是秦毅和顧夢塵開始考試的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巨大的電子表屢次跳躍，逐漸接近考試開始的時間。

這次觀眾之多，從高考開始到如今，可謂空前絕后，除了在場百人之外，幾乎最靠里的每個學生，都捧著手機錄制直播錄像，只為給沒機會觀看比賽的朋友做現場直播。

很快，時間只剩下五分鐘，但秦毅仍舊沒來！

不安和焦躁的氣氛如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眾人開始騷動。

“秦毅呢？這一次他打算缺考？”

“不會，秦毅每次都姍姍來遲?！?

“但這次也太遲了！都最后五分鐘了！”

所有人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他們往入口看去，那里空無一人，而時間顯示距離比武開始只有三分鐘了。

“唉，真掃興，看來他不會來了?！?

“為什么不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畏戰！”

“你不懂，越是高傲的人，才越害怕失敗，事實擺在眼前，我們只能接受，他不會來了?！?

考生們情緒低落，垂頭喪氣，懊惱而失望。

以往即使秦毅再怎么遲到，也不可能這么遲來，幾乎所有人都斷定秦毅這次是真的不會參考，至于不來的原因，一千個考生就有一千種猜測。

秦毅囂張狂傲的形象在這一刻崩塌，多日來創造的天才光環將因為這次畏戰而碎裂，他從今往后將跌下神壇，雖然他依舊優秀，但已經不再是那個不敗傳說，狂傲的奇才將在每個人心中永遠消失。

空出時間來觀戰的陸天更是急躁不安，他知道秦毅和李羨魚在訓練，不過這訓練時間也太久了。

按照他對秦毅的了解，秦毅絕不可能缺席考試，他是那么高傲的人。

張峰推了推眼睛，一臉不解：“怎么會呢？”

如果這次秦毅缺席，就太令人失望了，他和沈陽可是一直期待秦毅和顧夢塵的戰斗。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終于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快看！那是不是秦毅？”

“我靠，來了來了！”

眾人遙遙看去，只見一個人影慢悠悠朝這邊走來，明明時間緊張，那人依舊從容不迫。

終于，他走入考場，這時只剩下三十秒!

“來的稍微遲了些。”

秦毅臉上云淡風輕，語氣漫不經心。

人群沸騰了。

“他果然來了！”

“我就知道！秦毅怎么可能會害怕考試！”

“一定要這么來一出？我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感覺有點激動，來了就好！”

“媽的！真會嚇人！”陸天揮了揮緊握的拳頭，嘴角揚了起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秦毅身上，只見他隨手取下背后的袋子，緩緩抽出里面的兵器。

這一次，他只帶了一把劍！

“是劍！”

“他終于打算用劍了！”

“大概這次秦毅要使出真正的實力了?！?

李羨魚也到場了，她比賽還要再晚一點，所以能看完秦毅的比賽再離開。

“秦毅，現在的你……應該不會輸吧。”李羨魚用期待的口吻輕聲呢喃道，臉上帶著一絲期待。

顧夢塵看著微微有些氣喘的秦毅，用開玩笑的語氣關照道：“看你很累的樣子，沒問題吧？”

“為了擊敗你，我可做了不少準備，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秦毅眼瞳深處寒芒閃爍，銳意逼人。

隨著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后，秦毅率先發起進攻!

只見他一腳踏前，身影暴射而出，視野中比武場暗淡了幾分，白色微亮的線條以他為中心開始勾勒復雜的戰斗模型，將整個戰場分割。

現在開始，這是屬于他的領域！

手腕急抖，手中長劍以奇詭角度，順著莫須有的必殺軌跡，朝著顧夢塵斬了過去。

顧夢塵眼眸微瞇，嘴角克制的微微上揚，猛地抬手用劍格擋，千鈞一發之際，將秦毅的劍蕩了開去，這一劍讓顧夢塵見識到了秦毅的水平。

終于來了個不一樣的對手!

“秦毅！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和我是同一類人！”顧夢塵眼神亮了起來，瞳孔深處戰意的火苗被點燃：

“形式性的考試，只不過是毫無用處的儀式。在真正的戰場上，這些花拳繡腿根本派不上一點用場，這些人里……只有你有資格讓我全力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