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天空,持續(xù)不斷的陰雨天讓心情也跟著低沉。一些心態(tài)不佳的人都出現(xiàn)了抑郁現(xiàn)象,每天都在咒罵這鬼天氣。
可能咒罵的人多了,今天的婆羅城上空,難得的沒有被雨水覆蓋,陽光能從云縫中擠下一點點光亮。
“瀟兒,此去烈焰城當謹言慎行,不得主動挑釁。”
婆羅城一號門,王父、劉佳怡、黃老、王濤,黃磊,劉氏兄妹等人站在門洞中為林瀟送行。
經(jīng)過數(shù)月調(diào)養(yǎng),努爾哈和黃老的傷勢已經(jīng)痊愈。來到婆羅城已經(jīng)小半年時間,努爾哈提出返回赤焰城的請求。王父順水推舟的讓林瀟陪同他一起出發(fā),權當他出外游歷的第一站。
赤焰城距離婆羅城不算遠,但那個方向的城市遺址很多。以前,這些遺址都是邪魅占據(jù)的地盤,普通探險隊去窺探這種地界就是找死,但對林瀟來說倒不算危險。
數(shù)月的鞏固,加上有針對性的訓練,林瀟的身體強度已經(jīng)超過武狂巔峰。如果以氣血能等級劃分,他已經(jīng)能熟練掌握氣血外附,達到武士初級的實力。可在夢雅的精確鍛體指導下,林瀟全身的骨骼都已經(jīng)被初步錘鍛過一遍。再加上能單挑邪魅的實力,王父已經(jīng)沒有阻止他外出歷練的借口。
“是,老師。”林瀟躬身行禮。
“此行萬不可大意,野外還不是我們?nèi)俗迥茈S意行走之地。”王父輕拍林瀟的肩膀,叮囑道。
林瀟又點了點頭。即使因為十年之約,邪魅不會隨意出手,可還有各種強大的魔獸存在。婆羅湖上遇到的那只黑黔蛟,至今還讓林瀟印象深刻。
“婆婆媽媽的干什么呢?只不過是出趟門,還只是去隔壁城市,至于把氣氛搞的這么喪嗎?”巖土從林瀟的后背冒出,小手啪啪的敲打著他的寬檐帽。
這次去赤焰城不知道得什么時候回來,靠著那把刀恢復精神力的巖土自然要跟著去。沒有那把刀的重力斬加持,林瀟的戰(zhàn)力會降一個檔次。雖然王父對空間之力的領悟還差不少,但他可不會自私的將刀一直據(jù)為己有。
林瀟嘴角抽了抽,伸手將被拍歪的帽子扶正。他身上戴的裝備全都有負重效果,這個帽子也是內(nèi)有乾坤。只要找到合適的地方展開,就能變成一個二十平方的半球型野營帳。
身后的背包中,強效營養(yǎng)液占了一小半位置,其他都是野外生存必須品。雙手護臂除了重力訓練效果,還集成了一些療傷儀器與藥品。腳上的膝鎧有懸浮裝置,淌水這種小事就不需要林瀟耗費精神力飛過去,還有很好的防護效果。
正好帽子的林瀟本想發(fā)飆,轉(zhuǎn)念一想,這種場合可不適合跟這個胖球互懟。白了他一眼后扭過頭去。
“瀟兒就拜托給巖兄了。”王父朝巖土拱手。
巖土嘿笑道:“放心吧,有我在,這小子丟不了。”
“老大,我想跟你一起去。”王濤蹙著眉,在林瀚宇身邊小聲的嘟囔道。
王父斜眼瞟了他一眼,這么近的距離,就算王濤會傳音入密也逃不過他的法耳。
“老師說了,你現(xiàn)在不適合外出歷練,先準備好突破武士級再說。”林瀚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這次出行只有他自己,但努爾哈聘請了一個冒險者小隊,加上林瀚宇一共七個人。
一簇陽光透過層層積云射到眾人頭頂,然后隨著云層移動緩緩縮小,最后落到劉文靜身上。林瀟沖他咧嘴一笑。
小妮子臉上掛滿不舍,可在這么多人面前又不好表現(xiàn)太過。如果沒有這束陽光,林瀟可能都沒注意到她。
“我們走吧!瀟兒自己小心些。”王父揮揮手,當先返回城內(nèi)。
幾個相識的朋友一個個上前與林瀟擁抱作別,劉文靜最后上前。
“這是我在廟里求來的護身符,帶身上。”劉文靜從懷里拿出一個紅色香囊,淡淡清香撲鼻。
林瀟伸手接過,呵呵笑道:“靜姐別擔心,我可是很強的。再說了,真碰上無法對抗的存在,護身符可沒什么用。哈哈哈哈。”
劉文靜本來略帶嬌羞的表情立馬被嗆的通紅,狠狠的踩了他一腳,轉(zhuǎn)頭跑回城內(nèi)。
“孩子,你是不是傻?”巖土趴在帽子上,在帽檐探出半個頭,鄙夷的看著齜牙咧嘴的林瀟。
“林兄弟,我們也該出發(fā)了吧!”努爾哈縮著頭弱弱的說道。
自從那場擂臺戰(zhàn)之后,傷愈的努爾哈也見過幾次林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有種壓迫感。仿佛臣子見到君王的樣子,起初還有種跪拜的沖動。直到傷勢穩(wěn)定,基本掌握了小光暗之種的力量,這種沖動才被他遏制住。但再讓他上擂臺跟林瀟打一場,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了。
林瀟可沒那心思對努爾哈做什么手腳,當時也是出于醫(yī)者仁心。有辦法拯救一條生命,他可不會吝嗇。即使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差點失去控制,也沒有丁點怪努爾哈的意思。
“哈哈,我們走。”林瀟抬手一揮,兩輛懸浮車開了過來。
護衛(wèi)隊長叫老胡,五十出頭的年紀,剛剛晉升武狂境。小隊中有兩個是他兒子,大胡跟小胡,還有兩人也是他的養(yǎng)子。這兩個是老胡已故戰(zhàn)友的孩子,被老胡收養(yǎng)。
在這個紛亂的年代,外出冒險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上的買賣。心地好的會將已故戰(zhàn)友的孩子接過來一起撫養(yǎng),要是沒人理會,留在城里的年幼后代會很可憐。政府對這些孤兒也有專門的撫恤政策,只不過對于非公殉職的人來說,這種撫恤力度不大。
老胡就是不想老友的孩子受苦,毅然背負起這個重擔,除了這兩個有實力跟隨出城的孩子,他在城內(nèi)還有六個更年幼點的養(yǎng)子養(yǎng)孫。
努爾哈可是小王子,雖然他的仆從不知道為什么跑的一個不剩,但帶的財富可不在少數(shù)。王父對老胡也算熟悉,就順手將這只肥羊介紹給了他們父子。
起初老胡還擔心跨城冒險太危險,自己一家只是在近處晃蕩,怕是無法勝任。但在知道是跟林瀟同行后,就徹底將心放回肚子里去。
當日在湖岸,林瀟斬殺邪魅的事情他不知道。可林瀟在酒店中怒斬穆陽的視頻畫面卻傳的人盡皆知。力壓武王境,林瀟一戰(zhàn)成名,以狂獅為首的粉絲團數(shù)量暴增。因為這事,狂獅被他姐姐狠狠的修理了一早上,視頻就是他放出去的。
“瀟少爺,按努爾哈所述。我們將沿著湖岸往西南行走三千八百公里,繞過駝梁山轉(zhuǎn)道正西方向繼續(xù)前行六千六百公里,到達百城平原。現(xiàn)在是安全時期,我們可以橫穿平原,這樣比較節(jié)省時間。”大胡開著車,努爾哈坐在副駕位置。老胡在后座為林瀟講解行進路線。
林瀟拿著張紙質(zhì)地圖看了起來,學院分發(fā)的平板通訊裝置在小范圍的地形上能做到非常清晰。但超過三千公里的區(qū)域就會變得模糊,有些還根本接收不到準確資料,出遠門還是這種紙質(zhì)地圖比較實用。經(jīng)過一代代人的補充,這種地圖已經(jīng)算比較詳細了。
“我沒意見,都聽你的。”有些人明明自己什么都不懂,還硬是仗著身份瞎指揮。林瀟可不是這種人,老胡畢竟是常年跑野外的,聽他的應該沒錯。
至于這次的雇主努爾哈,老胡都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堂堂一城使者,出使其他主城,正事不干的跑去打擂臺搶親,是個聰明人就不會干這種事情。努爾哈可能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燦笑著一言不發(fā)。
一行人駕著懸浮車一路疾馳,湖岸的碎石灘是天然的馬路。只要注意躲避體積比較大的石塊就行,大胡的車技很好,不會出現(xiàn)黃磊開懸浮車爬石坡的事情。
五天后,為躲避尸群,一行人饒了幾個大彎才到達駝梁山脈。婆羅湖西南面的一段湖岸經(jīng)年沖刷著駝梁山腳,脆弱的石塊被打成碎石,堅硬的還矗立在湖中。從數(shù)百米的湖面到山體之間,形成無數(shù)根鐘乳石柱,看上去就像有人以柱擺陣,非常壯觀。
“滴滴滴滴,爸,身后跟隨的喪尸數(shù)量激增,有憎惡級能量反應。”通訊器中傳來小胡的聲音,他跟兩個兄弟在后面那輛懸浮車上。
“趕了幾天路,我下去活動活動筋骨,你們就地準備晚飯吧!”林瀟伸了個懶腰,全身嘎巴作響。交代一句后,拉開車門跳了出去。
從高速行駛的機車上躍出,人會被慣性拉扯著翻滾起來。林瀟在半空中只是腳尖輕點一顆頭顱大小的石頭,身體就朝后方尸群激射而出。小胡的車堪堪在這個位置停下,那塊石頭被懸浮車的氣流一震,立馬化成粉末。
“鎧來。”飛速奔跑的林瀟伸手一招,一股無形的力量散發(fā)至腳下。光芒一閃,一件土黃色的透明鎧甲出現(xiàn)在他身上。
雖然看上去有點土,但這件鎧甲的防御力確實驚人。在城里與黃磊切磋過一次,普通劈砍基本免疫,只有當黃磊開啟紫電風暴才能將之砍碎。
那次差點把黃磊的自信心澆滅,因為在鎧甲碎裂后,林瀟隨手又凝聚了一副。就連巖土也一臉懵逼,巖土戰(zhàn)鎧有這種程度的防御力倒不奇怪,但什么時候能毫不費力的連續(xù)施展了?就連他自己在戰(zhàn)鎧破碎后,都得憋上幾分鐘才能再次使用,林瀟是怎么做到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轟,沖入尸群的林瀟直逼憎惡而去。毫無花哨的一記直拳轟出。龐大的憎惡猶如炮彈被砸飛,可怕的拳勁在尸群中生生震出一片真空地帶。
擁有破萬力量值的憎惡都無法跟林瀟正面抗衡,說明他的力量也已經(jīng)超過一萬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