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臂上一痛,就猝不及防的被人狠狠扯出格子間,我努力掙脫卻沒有扭過他驚人的腕力,一路被人鉗制著拽到側門后的一道走廊中。
他這才放開我的手腕,語氣森冷:“你不認識誰?”
“我,我……”我看著他惱怒的眼神,湛藍的瞳孔深不可測,從腳到頭升起一股戰栗。
是的,他的氣場君臨天下高傲尖銳,即使是沒心沒肺的我,在他的威壓下也只能臣服。
一直以來,我引以為傲,因為自己喜歡的人,他如王般光榮,高高在上。但是這一刻,這種高下的區別卻深深刺痛了我!
我確實平凡!處處不如別人!美工部中的同事們,出類拔萃的這么多,還有這么優秀的鈴木溪藍!你又是這么完美!優異!我只能仰望!又怎么能妄想你會垂憐我呢???
“啪!”我忍著淚水使勁打開他的手,失控地大喊:“你憑什么管我???”你不是有她嗎不是有她嗎不是有她嗎??你又憑什么連我的自我安慰都要打破呢?!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的耳內完全靜了下來,寂靜的可怕,就像失去了聽覺。我看到他的瞳仁驟然縮緊,依然冷漠的眼神掩蓋著錯愕和難解的另一種情緒,靜靜地積壓,似乎隨時可能爆發。我不信那種情緒是傷心,我否認!
我猛地低下頭,用力推開他拼命跑了開去!
美工部回不去了,至少今天我不敢再踏進一步。我害怕再見到他那樣的眼神。
我絲毫沒有留意方向,一路跑去,陰差陽錯地拐到了電梯口,我拍上1樓的按鍵,心中混亂無比,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離這里越遠越好!
“叮!”電梯到了,我頭也不回的沖向外面的大雨。
“咦?艾兒你去哪?”平澤彥的聲音在背后跟來,我卻沒有心情理會。跳下臺階,漫天的雨水立刻無情地將我吞噬。
我想回家……游戲……爺爺……
大雨天連忍眼淚都免了,我不去在意它,伸手想攔出租車,摸了一摸兜,才想起我身無分文。
意識忽然恍惚。
真是世事難料,三分鐘前我還在美工部因為下雨瞌睡所以想要偷懶,誰知道三分鐘后我竟然就身在這雨幕中了。
沒傘,沒錢。周圍連行人都很少很少,間或有一兩輛車亮著燈緩緩駛過。
衣服已經透濕了,皮膚冰涼冰涼,風呼呼刮來,我打了個哆嗦。密集的雨點幾乎讓人呼吸困難,我真是奇怪日本怎么會下這么大的雨。
雖然有路燈,可是還是感覺好黑啊……我停了下來,任冰涼的雨水一層又一層澆下來。很冷啊……
我閉眼仰起頭,這一刻萬念俱灰,甚至覺得也許嗆死在這雨里比較幸福。
“喲!”一個男聲突然響起在我身邊,接著就感到手腕再次被扣了起來,我腦袋空空地像木偶一樣被拉著向前跑,直到感覺頭上猛一輕,雨簾沒有了,這才反應過來,發現竟然身處一個橋洞。
爽朗的笑語聲響起:“你怎么這么落魄啊哈哈哈!”
我抬眼看向眼前這個扯下斗篷拍打著雨水的人,徹底驚呆了!
“馬,馬利克?”我結巴。
“咦?”他露出驚異的表情眨了眨眼睛,漂亮的紫色眸子就算在暗影中也仿佛熠熠生輝:“你認識我?”
我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真是太巧合了,我莫名其妙就跑了出來,淋了半天的雨,路上沒碰見幾個人,就這么一個大大咧咧2不兮兮的家伙不由分說拽著我就跑了半天到這里躲雨,竟然還是超級熟人(我單方面==)馬利克!不過叫他這么一打岔,再悲涼的心緒也都給震飛了。
“呃,算是吧!”我胡扯道:“我在某雜志帥哥專題見到過你的照片,似乎你被評為是童實野十大帥哥之一……”
“真的嗎!”他頓時很天然地泛濫起幸福星星:“叫什么叫什么,我也想看!”
“那個,我忘了?!?=知道才怪!
“噢,是嗎……”他遺憾地哀嘆道,忽然甩了下頭發站直(也不知這家伙頭發咋長的,這么淋都發型不改),左手抄兜,右手按胸,略微頷首眼簾半垂,擺出一副彬彬有禮+憂郁的少女殺手表情——我覺得這一刻應該從天上打下一束光并在他口中放一枝玫瑰配合——無比臭屁地說:“不過獲此稱號,我真是不勝榮幸……”
=_=///。。。。。。。。。我黑線狂下嘴角狠抽:我這什么命!總是能“不勝榮幸”地見到各反派的另外一面???
他自戀完,兩手往腦后一放,又變回大大咧咧無憂無慮的樣子:“不過你倒也真行,下那么大雨也能發起呆來,我不拉你你是不是準備淋死啊,啊哈哈哈~”
我被他感染,也笑起來:“啊哈哈~是我錯了~~謝謝你了哈!”
“對了女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朝天翻翻白眼,“女人”……這貨的口癖果然來了。
“韓艾兒,很高興認識你!”一邊對此人各種觀賞+花癡,嘛,實際上除去一切情感因素的話,當年他在動漫中可就是最最符合我審美觀的那個啊。
“哦!中國人!”他很激動道:“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中國人喲!你是決斗者么?”
我以笑代答。
他繼續眼冒星星地說道:“……反正在這無聊,不如……”他刷一下從褲兜里拿出自己的牌盒:“我們決斗吧!”
“決斗?”我略微一驚,隨即轉為興奮——正巧【夢游艾麗莎】沒有使用過,這不就是一個熟悉效果的最好機會嘛:“好!我們用什么規則?”
“什么‘什么規則’?”他一頭霧水,我這才反應過來說錯話了,現在決斗城市根本沒有開始,規則自然只有王國規則,我打個哈哈道:“呃,我是說,友情切磋的話,戰利品什么的……賭一盒章魚丸子怎么樣→_→?”
“咦?。?!你也喜歡吃章魚丸子么?。√昧?,就這么說定了!”馬利克一握拳,就把自己的斗篷鋪在了地上作為場地。我拿出自己的卡組,和他換過,相互洗牌。
他紳士地伸手一禮:“女士優先?!薄澳敲础?
“決斗!”
“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