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走后不多久,便有一個智能人進入房間,分別給了我們一人一個令牌。
令牌有掌心大小,通體漆黑,材質如同水晶,晶瑩剔透,令牌內部有一個看起來似乎是中樞的部分,散發著一絲纖細的紅光。
拿到令牌后,智能人帶我們走地下通道去了我們宿舍,然后告訴我們令牌的作用后,便離開了。
按照智能人說的,這令牌叫影牌,是我們身份的象征。
我用大拇指摁了一下影牌的頂部,從影牌的頂部立刻出現了全息投影,里面有我的所有信息,接著我發現一個圖標出現在了我身份信息表的右下方,圖標是一個“影”字,想都沒想,我便點開,尷尬的是,沒反應。
“那只是一個圖標,影的意思是我們是影計劃的成員。”
面龐白凈,長相英俊的允星河說道。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珠子和常人不同,瞳孔非常黑,如同黑晶石一般。
“你知道影計劃?”林鴻問道。
允星河回答道:“聽家里人提過,但不怎么清楚。”
從他的話里便可以聽出他的背景不簡單,我收起影牌,拉過來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道:“說說!”
允星河轉身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說:“大致就是開發人類肉體潛力,為二次世界南北戰爭培養高級士兵,由軍情局直接負責。”
我們三人聞言,不置可否。
其實只要了解過歷史的人都明白,這個世界不會永遠都像現在這樣劃海而治,二次世界南北戰爭總會爆發,一個世界,不會允許兩個統治者的出現。
但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便開始了備戰,一次世界南北戰爭過去也才不過十六年。
“你既然知道影計劃,為什么那個絡腮胡子把你叫來的時候,你卻是一臉毫不知情的樣子?”林鴻靠在門口,問道。
我心里也有這樣一個疑問,我們四人在藍辰大廈里的時候,只有胡虎繃著臉,沒有說過話,剩下的我們三人都是一臉懵逼。
允星河聳了聳肩,道:“我只是沒想到軍情局會以這種方式將影計劃的種子帶到這里。”
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我點了點頭,然后問道:“剛才絡腮胡說你們信息的時候,我注意到只有我和胡虎是天穎省人,你們兩個都是外省的,為什么你們倆會和我們倆一起被帶到這兒呢?”
允星河道:“旅游!”
林鴻道:“路過!”
“看來這影計劃挺急的啊!”
我笑道。
這時,在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胡虎看向我,開口道:“我見過你!”
我愣了一下,看向正背著手,靠著墻的胡虎。
他長得很壯實,雖然沒有明顯的肌肉線條,但也可以從他的身型上看出他的力量,這個曾一拳打死一頭水牛的人,此時臉上正帶著有些憨的笑。
“什么時候?”我有些好奇。
“去年九月份,你到貨運站給我們修理機器,那是你還不是光頭。”
聞言,我尷尬地摸了摸頭:“涼快!”
允星河問胡虎:“你怎么沒有上學?”
胡虎一臉老實的回答道:“我腦袋有些病,犯病的時候會情緒失控,所以我爸就和教育局申請不讓我上大學了,在外面的培訓機構學習,不過我會和你們一起參加大學教育考核,通過的話,也能有文憑。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會有了,呵呵~”
“哼~”
靠在門口的林鴻輕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說實話,我一看他就不爽,一臉的邪性,鼻孔看人,一臉欠揍的樣兒。
察覺到我的目光,林鴻瞥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胡虎:“你真的一拳打死了一頭水牛?還是打的水牛臀部?”
“我當時犯病了,我也不知道,但我爸是和我這么說的。”
胡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清楚自己當時怎么做的。
“為什么會犯病?”
胡虎道:“記不得了,就是很惱怒~”
林鴻追問道:“怎樣的惱怒?”
這明顯的針對我看不下去了,欺負天穎省沒人嗎?
我的這種情緒和很多新入新環境的人一樣,由于不熟悉新環境,但又有一種想要在新環境立足的需要,于是便產生了一種抱團欲望。
找誰抱團呢?
當然是曾和自己同處于一個環境,有一定認同感的人,比如同鄉!
而現在便是我實現抱團的機會,再有便是林鴻那咄咄逼人的行徑確實有些過分。
我替胡虎回答道:“沒聽見人家說記不得了,你還問個什么勁?”
林鴻道:“我問你了嗎?”
我起身一腳踢開椅子,道:“你想怎樣?”
林鴻抬手把自己的影牌甩到了一張床上,然后一臉笑意地向我走來。
我暗道:“等下讓你哭!”
林鴻站到我面前,笑道:“給他出頭?可以,這樣也能順便把宿舍長選出來。”
“贊同!”
我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允星河往旁邊靠了靠,攤了攤手,道:“我不參與競選!”
胡虎看到我們兩個氣勢洶洶,連忙上前,想要拉開我們。
我朝他揮了揮手,冷冷地道:“你別管!”
胡虎停住,開口想要說些什么,但看到我的眼神后,不再說話,也往旁邊靠了靠。
“操!”
我一拳沖林鴻臉上呼去,被他用手掌擋住并抓牢,他的力氣不小,我的手一時竟沒有抽出來。
林鴻抬腳想朝我腿上踢去,但我先出腳,一腳踹向了他的小腿,把他那條抬起的腿踹了回去。
林鴻順勢把我向下一拉,穩住的腿猛然上提,膝蓋直撞向我的臉。我那只被他抓住的胳膊順勢一彎,用肘部要頂住他的大腿,并掙開了他的手。
他提起的腿突然平起,我的胳膊肘頂在了他的腿窩里。
由于我的身體下傾,于是我順勢翻了個身,向他靠去,同時用另一個胳膊肘撞向他的臉。
“噔~”
林鴻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和我拉開距離,并微微下腰,側開了我的胳膊肘。我抬起另一只手,變拳為掌,直接劈向他敞開的胸膛。林鴻不得不徹底下腰,一只手撐在地上,身體側身懸空,避開了我的掌刀。
“咚~”
林鴻打架經驗也不少,撐在地上的那條胳膊猛地發力,兩條倒立起來的腿直接踢向了我的頭,我抬起胳膊擋住了他的踢擊,但林鴻的力度很大,我被震退了幾步,此時林鴻也翻身站起。
一回合完畢,我倆對峙了一瞬,似乎有什么心靈感應一般,同時握起了拳頭,呼向了對方。
“咚~”
我倆的拳頭直接對上,老實說,這種對拳真的很疼,我可以感覺到拳頭上已經青了。
但年輕的倔強告訴我“輸人不輸陣,打死不說疼!”
更何況我還沒輸!
從林鴻此時緊皺的眉頭來看,此時他和我的感受肯定是一樣的。
“操!”
“滾!”
我倆收起拳頭,又是同時抬的腳,向對方踹了過去。
“噔~”
腿立刻麻了,我倆同時向后倒去,從腿上,一陣脫力感傳來,但我們都撐住了身體,沒有倒下,因為要是倒下了,那就丟人丟大了。
但我清楚地看到了林鴻嘴角一咧,那是疼得。
我把剛才對拳的那只手背后,虛抓了幾下,緩解了一下疼痛,然后沖林鴻揚了一下下巴,說道:“腿疼不疼啊?”
林鴻踢了兩下腿,瞟了一眼我的腳,眼神更陰沉了,笑道:“你怕了?”
勞資一眼就看出他在強撐,在裝逼,因為此時的我穿的是拖鞋,剛才對踹的時候他才注意到。
林鴻做出后撤步,抬起雙臂,握緊了拳頭,道:“手疼別撐著,要不要包扎一下?”
從他的動作我可以看出,我顯然對我的腳產生了恐懼,對就是恐懼,不敢再和我對踹了。
不過他有一點說對了,我的手現在是真的很疼!
我甩了甩手,不再握拳,而是張開手掌,要以掌對拳,沉聲道:“這次讓你用臉撐著地!”
“你試試看!”
就在我倆要再次干起來的時候,宿舍門上突然出現了一道投影,是一個身著鎮國軍軍裝的老頭,我倆立刻停住了手。
老頭笑呵呵地說道:“張木水、林鴻二人宿舍斗毆,罰去打掃練兵場,還有,你們的舍長為允星河。”
說完,老頭消失。
“這宿舍里有監視器?”
林鴻道。
我也開始掃視宿舍,這個宿舍很大,裝修的很好,日常用品和健身器材一應俱全,而且都是獨立的。甚至還有一個非常高端的機械操作臺。
但宿舍的整體格調卻是黑色調的,有些陰沉。
宿舍被擋板分成了四個部分,我也是服了這二逼操作,為什么不直接弄成套間?
我們四個尋了半天,也沒看到監視器,但回頭一想,明白了過來,這里是軍事基地啊!
我和林鴻沒有再打,不一會兒,一個智能人進到了房間,自稱叫小昕,是我們宿舍的管家,同時也是我們的助手,要給我和林鴻帶路到練兵場。
我問它我的休息區在哪兒,他告訴我是機械操作臺旁邊的那個。
我脫掉了身上的褲衩、背心,從衣柜里拿出衣服換上,接著又換上了靴子,然后和林鴻一起跟著小昕通過地下通道到了數十里之外的練兵場。
等我們三個到了那里我才知道,什么練兵場,分明就是一個角斗場。
練兵場分內外兩部分,軍情局用鋼鐵城墻將一整塊被密林包裹著的盆地圍了起來,城墻之上,槍炮橫排,鳥都飛不進來一個,螞蟻都爬進不出去一只。
地下通道直通盆地內部,我站在內練兵場上,看著堆積如山的垃圾,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