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皮衣女孩一腳踹開張木水。
起初二人對戰,張木水一直在防守,皮衣女孩還以為是自己把張木水給壓制住了,但越打越發現,是自己被張木水纏住了。
張木水看著皮衣女孩的腳,道:“嘖嘖嘖,真嚇人啊!”
女孩剛開始赤裸出雙腳的時候,那雙腳還是白皙精致的,但和張木水對戰時,打著打著就變得黝黑干瘦。
如果說剛才那雙腳是一個精美白瓷的話,那么現在的這雙腳就是一把生銹的彎刀。
對于張木水的“感嘆”,皮衣女孩沒有理會,而是跑向了耗子。
沒等皮衣女孩來到近前,耗子便把佟少云甩給了她,道:“我不和女人打!”
皮衣女孩接住佟少云,看到佟少云意識還算清醒后,轉頭對張木水和耗子說道:“你們想怎樣?”
耗子道:“我們也不知道要怎樣,所以你們還是等知道該怎樣的人來了之后再問吧!”
剛才把佟少云捶得翻白眼后,耗子便通知了九分區,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來人了。
皮衣女孩意識到了什么,開始環視四周。
張木水道:“別看了,你們走不掉的!”
……
一個小時后,軍情局的人來到,帶走了佟少云和皮衣女孩。
張木水和耗子則被叫去問話,但軍情局的人只問了事情的經過,沒有為難張木水和耗子。
問話結束后,張木水和耗子便被告知沒事了,二人也回到了云鼎。
看到張木水和耗子回來后,其他人也沒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他們都很了解張木水,知道即使問了,張木水也什么都不會說。
他是一個心里很能藏事的人!
房間里,張木水坐在椅子上,耗子則靠在窗邊。張崇羽在瀏覽機械寵物大賽的論壇,沈龍杉在看雜志。
張崇羽關了電腦,問道:“水哥,對外怎么說啊?”
張木水一拍大腿,道:“臥槽,什么都問我,我踏馬怎么知道!”
“不問你,我問誰啊?”
“問大股東啊!”
張木水指著沈龍杉道。
張崇羽一臉期待地看向沈龍杉,沈龍杉則一直在看著手里的雜志,理都沒理張崇羽。
“唉~就知道!”
張崇羽嘆了口氣,轉而看向了耗子,耗子一愣,旋即說道:“關我屁事!我就是來旅游的!”
云鼎共有十二位股東,張木水、張崇云和沈龍杉三人占了一般的股權,三人中又以沈龍杉所占的股權最多。
但長期以來,張木水都只關心機械寵物,而沈龍杉則直接是什么都不管,云鼎的事情大都是張崇羽在處理。
但張崇羽又是個沒有什么主見的人,所以一般到了決斷的時候,都要墨跡很長時間。
張木水從椅子上起身,說:“我要退出云鼎!”
房間里的眾人都看向張木水。
張木水繼續說道:“我要去做別的事了,所以沒功夫理會云鼎,崇羽,我的股權都給你了!”
“啊?”
張崇羽有些反應不過來。
沈龍杉一邊看雜志,一邊說道:“我也退出,股權也都給你!”
窗戶邊的耗子不禁咂了咂嘴,暗道:“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哈,直接白給!”
云鼎既是機械寵物大賽的比賽場地,也是眾多新型機械產品的性能檢測場地,所以云鼎每年都會有龐大的收益入賬。張木水和沈龍杉這種白給股權的做法,是在令人有些吃驚。
張崇羽道:“那我也不干了!”
張木水笑道:“你一年到頭都在天穎待著,你為什么不干了?你不干這個你想干什么?”
“我……”
張崇羽一時反駁不了,噎住了。
半個小時后,三人簽訂了合同,張崇羽搖身一變,成了云鼎大股東。
下午,彭湖和幾個張木水的大學好友來到了張木水二大爺的店里。
自從那次爆炸案后,他們大半年不見,再次相聚,眾人都有些小激動。
晚飯時,張崇羽和沈龍杉也來到了張木水家中,這讓張木水感到很是意外。
二大爺則很高興,道:“我就喜歡龍杉這孩子,有個性!”
張木水則一臉不屑。
飯后,幾人聊到了半夜,那些大學同學除了彭湖以外,都把自己這半年來的經歷吐露了出來,有抱怨,也有感嘆。
因為家里沒那么多房間,所以那些同學都去了賓館休息。
將他們送走之后,沈龍杉將張木水叫到了一邊,問道:“過完年你去哪?”
“嗝~”
張木水打了個嗝兒,道:“去上大學!”
“哪個大學?”
“羽國國防科技大學!”
沈龍杉皺著眉問道:“真的?”
“當然!”
說完,張木水轉身要走,沈龍杉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我會去找你的!”
張木水掙開她的手,笑道:“沈龍杉,我真不明白了,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了?光頭嗎?”
“滾!”
這時,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張木水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下來,遞給沈龍杉,然后轉身回到了屋里。
沈龍杉看著張木水的背影,一跺腳:“哼!”
轉身穿上了羽絨服,往家走去。
……
年三十凌晨兩點多,張木水和他二大爺都已經起床。
按照羽國的習俗,年三十凌晨要去年祭。祭奠的對象不是什么神鬼,而是逝去的親人和祖先。
爺倆兒起床只是洗漱了一下,至于祭奠用的東西早在昨天就已經準備好了。
手里提著祭奠用的東西,走出屋外,張木水看著天上的雪花和地上厚厚的雪層,哈了一口氣,看著呼出來的白氣,道:“這雪又下了一夜啊!”
二大爺道:“瑞雪兆豐年!”
張木水把東西放在副駕駛,然后把車開了出來,二大爺坐在后座。
張木水看了看周圍的鄰居,道:“人家都還沒起呢!”
二大爺道:“唉,現在的人啊……”
感嘆完,爺倆兒驅車前往了墓地。
張木水父母的墓在墓地的外圍,所以爺倆兒到了墓地沒費多少功夫便到了墓前。
由于張木水的父母在張木水很小的時候便去世了,所以張木水的腦子里關于父母的記憶并沒有多少,甚至可以說沒有。
張木水對于父母的認知大都來自家里的幾張照片,他二大爺怕傷了他的心,也很少在他面前提及他的父母。至于張木水,他自己也很少問關于父母的事。
即便站在自己親生父母的墓前,張木水心里也沒有什么難過。其實在張木水眼里,眼前的兩塊墓碑和旁邊其他的墓碑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按照羽國傳統的禮法,張木水還是跪了下去,就算他對眼前的墓無感,可那畢竟還是他親生父母的墓。
二大爺將鮮花分別擺在那兩個墓碑前,又倒了一瓶酒,然后喃喃說道:“祖韜,靜兒,今天是年三十,我和木水來看看你們!”
張木水仰頭問道:“大爺,你擱這兒說話他們能聽見嗎?”
“啪!”
二大爺一巴掌把張木水的腦袋呼了下去。
旋即一臉歉意地對墓碑說道:“愣頭青一個,說話沒譜兒,你們不要怪他!”
說完,二大爺用腳踢了踢張木水的屁股,張木水翻了個白眼,然后有些無奈地磕了三個頭。
磕完頭后,張木水對墓碑說道:“爸,媽,過年了,我給你們磕幾個頭。我過得很好,你們不用擔心,在那邊兒要照顧好自己,兒子敬上了!”
起身后的張木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有些大,他突然感到鼻子一酸,眼睛里掉出了幾滴淚……
人吶,往往將悲傷藏在心底,努力以刻意的忽視來掩蓋這黑色的情感,使得自己無法觸碰。
因為這黑色的情感,一經觸碰,便會攻占心頭!
……
大年初三,二大爺準備好了早飯,坐在椅子上,自己先吃了起來。
耗子起了個大早,去了超市。張木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抬起頭剛想說話,二大爺先開口了,道:“你要走了吧?”
張木水愣了一下:“我還沒說呢?”
二大爺喝了一口稀飯,道:“我昨天看見你收拾東西了!”
“哦!”
張木水點了點頭,然后低下頭開始吃飯。
二大爺問道:“出遠門?”
張木水點頭道:“嗯,挺遠的!”
“哦……”
上午八點,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張木水家門口,耗子先坐了上去。
二大爺將背包遞給張木水,道:“好吃好喝,身體第一!”
張木水接過背包,抱在胸前,道:“放心!”
臨上車前,張木水沖二大爺擺了擺手,道:“走了!”
二大爺不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