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看著夢中的場景，眼神漸漸冰冷起來。

里面的那道被欺凌的瘦弱身影，正是顧凡這具身體的原身謝羽，而這也是謝羽死前最后所經歷的一些事。

王天剛等人之所以敲詐謝羽，并不是單純的向他要錢，畢竟敲詐的再多也比不上王天剛手頭的零花錢，而他們之所以會做這種行為，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為覺得好玩！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而其中的黑暗甚至黑得令人發指。

眼前的這種霸凌場景又豈止有這一例。

這個世界上有著一種惡魔，他們能無所顧忌的犯罪，卻不會有懲罰，即便殺人也能找到各種理由。

他們又稱未成年，他們最喜歡的事是霸凌。

多年后，在學校的生涯，成了被霸凌者的一生陰影，他們大部分人頂著飽受摧殘的身心，一輩子也走不出曾經的陰影，只能殘酷的度過余生。

而霸凌者，他們仿佛早已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么，當你十年后向他們問起時，他們只會‘天真’的回道:“哦，當初有發生什么嗎？”

然后他們繼續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工作、結婚、生子，過著平凡，甚至幸福的生活。

一開始炎國法律的制定，是為了保護弱者，慢慢的人們卻發現它的性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遠的不說，就說顧凡的五個復仇目標，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但哪一個不是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

他們不單純的只是霸凌同學、搶奪零花錢，還會毆打、致殘某些同學，甚至一些陌生人。

但是因年齡的緣故，再加上一點權勢，大多不了了之。

而中間起到最大作用的，就是炎國的未成年人保護法，又被網上的網友稱為‘未成年人渣保護法’。

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人們發現這項法律保護的幾乎都是人渣。

只要年齡小，不說什么殺陌生人、殺老師甚至殺父殺母，都完全沒有任何的責任擔當，甚至都不會留下什么記錄，兇手逍遙法外的過著自己生活，卻留下一個個殘破的家庭。

但誰又知道，任何事有一就有二，殺人都敢了，又沒有什么懲罰，還有什么其他事不敢呢。

搖搖頭，顧凡嘆了口氣，或許自己可以嘗試一下，用最后幾天改變一下炎國的處境。

顧凡又看向夢境中，但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掉王夭剛。

夢境中的幾人，有著這靈魂氣息的，只有王天剛本人，剩下五人包括顧凡的前身謝羽不過是夢中虛幻的投影罷了。

“不對。”顧凡神情慎重起來。

他發現眼前王天剛的靈魂有一些虛幻，更像是一種偽裝，而不是王天剛真正的靈魂。

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夢師，恐怕大概率就會被欺騙到。

而顧城也是憑借著從夢魘處得來的對于靈魂的自覺，才察覺到不對。

一般的夢師在這種高明的偽裝之下，根本不可能發現王天剛的靈魂是偽裝的。

這種對于靈魂的熟悉度，就如同人本身對自己身體的熟悉度一樣，夢魘幾乎都是以靈魂形態戰斗、生存的，所以對于靈魂的感悟遠遠超過人類。

“這么好客，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禮物’。”顧凡笑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自己去將計就計，看看在這個禮物中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當然，顧凡并不會去以身試險，畢竟他的力量還沒有達到能無視這個世界上夢師的程度。

顧凡運用幽能凝聚成一個分身，有人跟他現在這具身體一模一樣的身材，而面孔則隨意調整了一下，又虛構一套黑色的制服，頭戴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并注入了一部分幽能進去。

這具分身擁有一定的攻擊能力，但整體實力只相當于一個普通的夢者。

但顧凡卻自信，這具分身并不會被這個世界的夢師察覺出，因為自己的幽能和他們的夢能完全是兩個修煉體系，相比于自己已經從劉如馨那里知道了一些夢修的修煉體系，夢門門主幾乎對自己一無所知。

“上！”顧凡對旁邊的分身吩咐道。

分身往前跑了幾步，便一頭扎進了王天剛的夢境之中。

只見夢境中，他的分身直接出現在王天剛旁邊。

面對著身前突然出現的身影，夢中的王天剛臉上只來得及冒出一絲疑惑，顧凡分身就動手了。

沒有任何的遲疑，分身向王天剛猛地一撲，手中出現一把匕首，直接插向了王天剛的胸膛，很快匕首毫無阻礙的穿了進去。

王天剛的眼神暗淡了下來，似乎已經陷入了死亡。

正在此時，王天剛的身體瞬間散成了無數微小的光點，附著到顧凡分身的身上，

附著在分身之上的光芒如同一道枷鎖一般，徹底制住了它，讓它連一個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一聲清脆的聲響響過。

夢境中的環境以及虛構的五道投影，也都化為了微小的光點，消散在夢境之中。

最終出現在分身面前的，是一個純白的空間，沒有一絲的雜質，白的純粹。

而在整個空間中，只有只有分身在散發著白色的光芒，隱隱點綴著整個純白空間。

“可真是讓老夫好找啊。”一陣嘲弄聲在整個夢境中響起，其中似乎充斥著不少憤怒。

一道身影出現在夢境中，只見來人身穿一件藏青色的古樸服裝，如同顧凡主位面的漢服，滿頭白色長發隨意的鋪散在身后，臉上明明一副七、八十歲的樣子，甚至還有著白色的胡子，但面色卻極為紅潤，精神煥發，就如同鶴發童顏一般。

顧凡從劉如馨那里得知，夢門的門主至今起碼有120歲，精神狀態竟然看起來還這么好，看來夢師還有著延年益壽的效果。

不過除了這些，劉如馨對于夢門門主的資料也是知之甚少。

夢門門主早再50年前，就已經很少出世，50年來，夢門中見過他的人更是不超過十個，時間一長，甚至連他的名字眾人都已經不記得了，唯一得知的只知道他姓伊，為了區分他和之前的門主，門中大部分尊稱他為伊門主。

伊門主雙手背在身后，緩慢的向顧凡分身走去。

“說出你的來歷以及原因，老夫可以保你性命無憂。”伊門主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死死地盯著顧凡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