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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風煙江湖 七

朱妙言和藍小米將朱云霆扶回了客棧,并安排他睡下了。

“他應該沒事了,明天天亮也該醒了,”朱妙言坐在床頭用金針為朱云霆刺穴,“藍小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見藍小米倚著門,抬頭望著天花板,一邊輕撫腰間佩刀的刀柄,“我殺了王榮恩全家,然后和他約好一起去要了凌落影和徐興業的狗命。”

“這些我知道。”朱妙言坐在床頭,給朱云霆把脈。

“那你想問什么?”藍小米仍舊望著天花板,“那日我與他約好一起去湖巖鎮結果了凌落影,誰知他先到了,還著了凌落影的道。”

“你和他說過子母香的事嗎?”朱妙言畢竟是個醫者,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

藍小米心中有愧,只得環顧左右。確實,她只和朱云霆說了那藍月教會使害人的迷香,可這迷香具體是個什么東西,怎么用,什么時候用,中了迷香會怎么樣,藍小米心里都清楚,可她沒說。雖是無心之過,可朱云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迷香,藍小米終歸有一定的責任。

按凌落影的說法,這子母香分為母香和子香,吸入子香者會沉浸于自己或痛苦,或快樂的回憶中,而吸入母香者不但能窺探吸入子香者的夢境,還能在夢中與其交流,甚至還能控制他們的夢境,在夢中改變他的思想,讓他變成自己的奴隸,這就是藍月教的陰謀所在。或者讓吸入子香者只做美夢,在夢中隨心所欲,豈不快哉?那么藍月教就可以給這子母香定個好價錢,不愁沒人買。

“這子母香我聽說過,制作它的幾味藥材都是產自吐蕃的毒草,不但有毒,還能讓人吸食上癮。且不說此香會令人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光是它的毒性,長期吸食必然中毒。”朱妙言回頭望向藍小米道。

“你這是在向我問罪?”兩人四目對視,眼神中寫滿了復雜。

“你是不是習慣了說話說一半留一半?”朱妙言打破了幾秒對視的沉寂,“你也沒和他說你是明教圣女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不重要的事不說不也司空見慣?”

“哎呀,像藍姑娘這般美麗又神秘的女子,也難怪我家云霆舍不得抓你呀。”朱妙言話語中帶著一絲酸意。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喜歡搶別人男人的不要臉女人。”藍小米望了望躺在床上的朱云霆,又望了望神情復雜的朱妙言,“不過若是凌落影所說是真,我也不介意試一試。”

“就是云霆在夢里左擁右抱,”藍小米又道,“誰叫他對我有救命之恩,還放了我呢。”

“救命之恩?”

“他沒告訴你嗎?那時我將要掉下懸崖,是你家云霆不顧一切的救了我,我可甚是感激呢!”

朱妙言猛的站起身,心情復雜,卻又很快收拾起凌亂的情緒,平和地說道,“我家云霆救你只是出于心善,我信得過他,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嘛,什么左擁右抱都是那個凌落影在離間我們。”

“我和我家云霆從小一起長大,他也有壞脾氣,他也會任性,他還愛炫耀,我習慣了他一切的不好,也是我陪著他長大,陪著他一點一點變好,”說罷,妙言輕輕撫了撫朱云霆的面頰,“他是我的人。”

藍小米沉默了片刻,輕輕低下了頭,嘆了口氣,“算了,說正事吧。”

“既然我家云霆答應了要跟你搭伙去殺凌落影和徐興業,那我自然也要一起。”

“他應該舍不得你去吧……你武功不如我,去了也是拖后腿,就安安心心等我們吧。”

朱妙言聽得此話心中大怒,只電光石火間她便舉起左手射出金針,只見那金針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藍小米腦袋邊上的木板。

“藍姑娘也太小看人了,若是我剛才有意取你性命,只怕這根針已經射中你的眉心。”

藍小米也是面不改色,只見她回頭拔下了那根入木三分的金針,走至朱妙言跟前,將金針遞還給朱妙言道,“妙言姐姐息怒,既然如此,就等這家伙醒了再說吧。”

朱妙言一把拿回金針,“好……”

與此同時,湘京永定王府的書房內,宋鶴山正單膝跪地,作揖給永定王報告情況。這永定王雖為皇親國戚,生活起居相比于丞相宮清卻甚是簡樸。沒有名家字畫,沒有奢華木料,只有堆滿四墻的各種書籍。除了作為王爺必有的貴氣,這書房簡樸的倒像是一間私塾。

“啟稟千歲爺,有探子稱在湖巖鎮曾見過朱云霆,只是他似乎被藍月教的人暗算,昏過去了。”宋鶴山雖跪著,但他所言字字落地有聲,一點都不像宮清的門客那般諂媚又不敢多言,“千歲爺,咱是不是把他帶回來?”

只見主座上一衣著華貴的中年人正在奮筆疾書,此人慈眉善目,一雙深邃的眼睛里似乎裝滿了大魏的社稷存亡。

他聽到宋鶴山所言,站起身來,踱步走向宋鶴山道,“帶回來作甚,讓他先去做他想做的吧。”

此人便是當今圣上的親叔叔,坊間所言愛民如子的永定王,曹正勛。

“可是千歲爺,他與徐興業有私仇,只怕……”

“只怕什么?徐興業那等貪官污吏,死在朱云霆這種江湖好漢手里,不是正合適嗎?”永定王眨了眨他似有些渴睡的雙眼,看來甚是勞碌,未曾安寢。他走到宋鶴山跟前,將他扶了起來。

“千歲爺,這么做妥當嗎?”站起了身的宋鶴山微微低頭,不敢直視永定王。

“再說了,這朱云霆要是不犯點事,我們也不好拿他啊。”

宋鶴山這才恍然大悟,“千歲爺高見!”

“不過呢,我們設立御劍閣,選人一定要謹慎。”永定王來回踱步,強打著睡意說道,“這朱云霆還是得考驗考驗。”

“請千歲爺示下!”宋鶴山又跪了下來。

“伯書,你也奔波了好些天了,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我打算交給妍雪。”

宋鶴山字伯書,他似乎深得永定王的信任。大魏自開國以來,有王爺可以參政議政的傳統,目的就是為了讓王爺們輔佐君王打壓權臣。

永定王口中的妍雪,是永定王的獨女,被封為南陽郡主的當今圣上的堂妹,曹妍雪。

“那,此事就勞煩郡主了。”宋鶴山緩緩抬頭,望見永定王憔悴的容顏,竟不住的心疼,“千歲爺!身體要緊,你可不能再這么徹夜不眠了!”

“欸,伯書多慮了,本王的身體本王自己心里清楚,不礙事的。”永定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還要扶宋鶴山起來。

“千歲爺!”宋鶴山加重了語氣,不愿起身,似乎永定王不答應他他就不起來。

“伯書!”永定王也加重了語氣,“好吧,你先退下吧,本王這便回去休息。”

“千歲爺,下官告退!”

宋鶴山走后,永定王仍在書房來回踱步,心事重重。國土淪陷,朝內又有權臣宮清作亂,大魏正處于危急存亡之秋,作為唯一可與宮清抗衡的永定王,他又如何睡得著呢。

“妍雪,進來吧。”

原來曹妍雪已在門外等待多時,正等待父王傳召。

這曹妍雪明眸皓齒,衣著鮮麗,渾身上下透著穩重的氣質。只是走進書房的步伐很不自然,似乎不習慣這一席華裝。

“父王!”

“妍雪,你安排些人探探這朱云霆的行蹤,然后……”永定王刻意放輕了聲音,似在防著隔墻有耳。

“孩兒明白了!”曹妍雪后退一步,作揖道,“父王,還請早些休息!”

“對了,太子的下落有消息了嗎?”

“啟稟父王,我手下的探子報稱曾在川蜀一帶打聽到了他的行蹤。”

“好。”永定王終于露出欣喜的微笑,“那宮清那邊怎么說?”

“還在籠絡各地藩王。”曹妍雪亦是露出微笑,“只是我大魏的藩王個個有膽有識,豈會為他宮清所用?”

“只是我們也得快些啊,圣上,怕是沒幾日了。”永定王閉上眼,微微搖了搖頭。

“是!孩兒記住了!”

永定王示意曹妍雪退下,自己仍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永定王走出書房,望著滿天的星辰,在花園內散步。夜已深沉,花兒在輕風的微拂下,攏起花瓣,似也朦朦朧朧的熟睡了,但卻散發著絲絲清香。四下安靜無聲,唯有陣陣蟲鳴。“想當年,太宗設立親兵衛,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對付那些目無朝堂的江湖人。如今它被廢除多年,我欲重新設立,竟也要吸納那些江湖人,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朱云霆這小子,竟淪落至此啊!”

第二日清晨,朱云霆終于醒了。

他望了望趴在桌子上睡著的藍小米,和臥在自己床前睡著的朱妙言,這應該不是在做夢了吧。于是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果然沒法呼吸了,不是做夢了。

朱云霆回想了一下當日的情形,自己被那疑似藍月教弟子的幾個人拉進了茶館,然后話還沒說上一句就昏了過去,然后就開始不停的做夢,就好像醒不過來一樣。

那個面色煞白的領頭人與他說話之前似乎聞了一個鼻壺?那么他昏過去會不會就和這有關?還是說那間茶館本就是一個陷阱?如果是的話,那么他們目的何在?莫非他們就是藍月教的人,已經知道了他朱云霆的身份?

朱云霆剛醒,這些問題就縈繞在他腦海里,想也想不出個結果,煩的他直頭疼。

看著熟睡的朱妙言和藍小米,她們應該很累,朱云霆輕輕地爬了起來,生怕吵醒了這兩人。

那日朱云霆與藍小米約好在湖巖鎮碰頭,那么藍小米應該是來幫自己的,那么朱妙言呢?看來朱妙言沒有聽自己勸告,還是跑來想與他并肩作戰了。看著這兩個美麗女子碰到了一塊兒,朱云霆心中竟有一絲說不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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