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姜臼
- 禧從天降:攝政王爺小刁妃
- 園林小生
- 2019字
- 2020-03-24 09:51:14
“這個死老狐貍。”楊平遠低咒一句。
齊恕則也躬身行一禮,說道,“姜丞相別來無恙。”
“哈哈哈哈,”姜臼大笑起來,“老夫早已辭官隱退,何來的丞相一說呀?”
說罷便側身讓出一條道路,“攝政王,請。”
齊恕拔步前往。
楊平遠戳了戳高邑,又小聲嘟囔,“二哥,等下別離我太遠。這老狐貍總叫我心里發毛。”
崔禧搖搖頭,先一步跟上。
這個院子建造的倒是清幽,三面竹林環繞,也引來了山泉環繞假山,不平處汩汩而鳴,聲音清脆悅耳。
瞧得崔禧心里一陣陣艷羨,以后若是有了錢,一定也要跑到山里置辦些土地,就按著這里的布局,依樣畫葫蘆蓋它個十幾二十間的。
其實這個姜大人還好,崔禧瞧他生得也慈眉善目,說話做派都很是和藹。
就是他邊上那幾個年輕些,一個個雖然都謙卑地弓著腰走在姜大人身旁,可抬頭瞧齊恕的時候眼神都發狠,其中的惡意半點不加遮掩。
齊恕對他們的表現倒是也不怎么在意,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面孔,平如止水,叫崔禧不由高看他幾眼。還行,自己先前被這么個人物欺負倒也不算虧。
那行人領著他們一路去了一個議事的偏殿。
姜臼也不多客套,徑直坐上了最北邊的臥榻上坐著,示意同行的都分兩行坐了,又把拐杖交給身旁的丫鬟,然后才對著齊恕他們笑說,“年紀大了,身子不靈便。招待不周之處,攝政王莫要見怪。”
齊恕微微欠身,也入了座。
正對面的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人冷哼一聲,甩甩袖子拂塵。
齊恕這才與他打招呼,“哦,原來胡大人也在這里。”
崔禧對這些人的身份都好奇,眼下卻不敢搭話,只得老老實實地低著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置身事外。
齊恕說,“諸位大人都在這里,莫不是本王來得唐突了?沒有攪擾什么吧”
姜臼說道,“無妨,這些都是我的學生。”
胡未拱拱手,話里有話,“怎么,我等老氏族前來探望一眼老先生,這沒觸到我大靖國的哪條律法吧?”
高邑咧嘴笑笑,這幫家伙還真是瘋狗,隨時準備呲牙。
齊恕大笑起來,“胡大人多心了。本王不過是順道來探望一眼,并無他意。”
胡未冷笑一聲,“王爺的腿可真長,順道居然都順到山上來了。”
同座的人也都掩著袖子笑起來。
姜臼坐在高處,瞇著眼,對他們之間的對話不聞不問。
崔禧瞧得明白,這個老家伙擺明了就是看看齊恕有多少能耐。
她可是聽說過,先皇勤己勉政,力推變革以富國強兵,沒少觸怒這幫老貴族。因而先帝一死,他們便力舉守舊派的先皇庶子即位。因此才鬧了一出至今尚未完全平復的鬧劇。現在攪亂他們計劃的罪魁禍首就坐在這里,他們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想到這里,崔禧不免擔憂地抬頭看了眼齊恕。一面希望他威風八面,拿出曾經大殺四方的煞氣來震懾住對面,另一方面卻又希望他能伏低做小,免得真把對方激怒了,對方來個先下手為強,在這里就把他們四個給宰了,那可得不償失。
齊恕似乎并沒有覺得局勢多緊迫,仍舊一副悠然的樣子,對對面的嘲諷視而不見。臉上依舊掛著淺笑,不發一言。
那個姜臼見他如此,胡須微微抖了抖,終于睜開了眼。
“攝政王,老夫聽聞前幾日,杜大人在您的府上鬧了一通,您就把他......”
“在哪里鬧沒關系。”齊恕端起侍女送來的茶,含笑說,“驚了圣駕可就是罪過了。”
“你!”胡未憤然站起來,“杜兄赤膽忠心,對圣上敬愛有加。那日他不過是護主心切,想要除去刺客,保全圣上安危,這也算是驚擾圣駕嗎?”
“對!”又一個人調轉過臉,“王爺此言實在無稽之談。相比于杜大人所作所為,王爺當著圣上的面就把人拖出去砍了,這才是大不敬吧!要論驚了圣駕,我看,也是王爺驚嚇得多!”
“住口!”姜臼一聲斷喝。
胡未看了他一眼,欲說出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憤然拂袖,坐了下來。
姜臼微微咳嗽了一聲,這才轉過身,看向齊恕,說道,“攝政王,老夫聽聞那日所傳聞的刺客,是御史大夫的女兒?”
“御史大夫一家幾百口死國,忠心日月可鑒。難道老先生真的懷疑他的女兒會是刺客?”楊平遠皮笑肉不笑,哼哼了兩聲又說,“老先生深居簡出,對外面的事情難免不甚了解。可要當心,千萬別被某些人給蒙蔽了耳目!”
姜臼撫須大笑起來,“多謝小將軍關心。老夫確實年紀大了,老眼昏花,有些事啊,實在是看不清楚了。”
楊平遠小聲嘟囔說,“知道就好。”
姜臼笑畢,又緩緩說道,“只是人年紀一長,膽子就變小了,凡事總想求個穩妥。你說,御史大夫全家遇害,只有他的女兒僥幸逃生。那么,你說這筆賬,她會記在誰的頭上呢?是亂黨......還是靖國?”
齊恕眼睛微微瞇起。
姜臼繼續說,“若她恨的是亂黨。可如今亂黨皆以問斬,她該向誰復仇?一腔怨氣無處宣泄,會不會就換了目標呢?再者,亂黨是誰呢?一樣是我靖國官員。那么她有沒有可能就把這筆賬都記到了我靖國身上?靖國的全體官員乃至記到幼帝頭上去了呢?”
楊平遠聽完了恨得直咬牙,低聲咒罵一句“老狐貍真能繞!”
說完,姜臼又探身輕輕拍了齊恕身旁的桌椅,叮囑一般說道,“攝政王啊,萬事小心為上。老話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事關皇上的安危,務必謹思慎為啊!小心駛得萬年船。”
齊恕也輕輕拍了拍姜臼的手,點頭說,“姜丞相放心,此女齊恕早已寸步不離地看在身邊。若她有異心,也斷斷危害不到圣上,第一個死得必然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