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婌！名字真好聽，自己和她認識了好多年了，好像是從小學就認識了。

不過那時候的她每天像個男孩子一樣跟在自己后面，自己跟她認識也是蠻有趣的。

那時候她跟別的男孩子一起玩彈珠，那幾個男孩子玩不過她，見彈珠輸完了就把她推倒在地，搶她的彈珠。自己看見了就跑上幫她，不過雙拳難敵四腿，自己的彈珠也被那幾個男孩子搶走了。

最后和她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大笑了起來，然后跑到小水溝邊玩起了泥巴。

好像那天放學回家的時候還親了一下自己，但是她那時候可沒現在這么漂亮，成天像個假小子留著鼻涕泡，親的自己臉上也粘上不少鼻涕。

后來是在一次偶然間遇見她的，自己一開始還沒認出來，那么漂亮的一個小姐姐誰知道她以前是個整天流著鼻涕蟲的假小子，自己請她吃飯、看電影都沒有讓她開心，沒想到送一籃子玻璃球就讓她開心的不得了，趁熱打鐵向她告白也被她無情的拒絕了。

然后她家八位堂兄弟、十一位表兄弟陪自己輪流喝了一個月的酒，喝的自己進了醫院，然后出院后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朋友，整天有事沒事跟她插諢打岔，沒想到把自己的逗比天性讓她看見了。

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喜歡我，臥槽！若不是現在自己已經死了，真想再看她一眼，她長的好像夢里面的那個王舒兒，我做的這個夢真好，真想永遠不醒來……

好困哦！又要沒有知覺了，好暈啊！……

又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張功又感覺只是睡了一覺，自己可以聽見樹枝上小鳥的叫聲，還有一走動的腳步聲。

嗯？有人來了，是王婌又來看我了還是老爸老媽來了？

“你好，謝謝你的眼睛，我終于看見看見這個世界了。”

這聲音好像是夢里小離姑娘的聲音，小離姑娘穿越了？

“謝謝你，不過我也真的不想用你的眼睛，因為每一雙捐助者的眼睛都是一場滅難，也就是說每有一個移植眼角膜成功的人，他的眼睛都來自于一個死掉的人。

我看你這碑上的照片挺帥的，你肯定有女孩子喜歡，或許有喜歡的女孩子。

真的！如果上天讓我選擇是可以看見陽光還是永遠看不見世界，我選擇第二個，我寧愿這輩子看不見陽光也不愿意有一個人在死后向我捐獻眼角膜。

我會多看看你爸爸媽媽的，還有你爺爺、弟弟，其實我已經看見過你母親他們了，他們都快忘記你了，這不怪他們，因為走出一段痛苦最好的便是忘記。

再見了，拜拜！我會常來祭拜你的，帥哥。”

少女低著頭看了一下張功墓碑上的照片，伸出手擦了擦，準備回去。

“哦？差點忘了，我叫小梨，蘋果香蕉橘子梨的梨。”

……

小離？還是小梨？這是巧合還是真的！

我怎么感覺還在夢中，張功陷入了無盡掙扎中，這個世界怎么會有小離、王舒兒呢？

這是自己的夢還是張功的夢，那個世界是夢，還是這個世界是夢，我不是已經在現實中死了嗎？可是我為什么還有思想。

那個世界是夢，還是這個世界是夢，王婌自己認識，而且自己從小就認識了，所以那個夢才有一個王舒兒。

可是小梨我又沒見過，那么小離又是怎么出現在我夢境中的，我在夢張功還是張功在夢我。

又還是這也切都是巧合，王舒兒與王婌是巧合，小離與小梨也是巧合，她們只是我被撞暈過去的一場夢，還是說現在的一切是也自己的一場夢。

花非花，夢非夢，花如夢，夢似花，夢里有花，花開如夢。

心非心，鏡非鏡，心如鏡，鏡似心，鏡中有心，心如明鏡。

到底哪個世界是真的，哪個世界是假的？

周世宗明明早死，但那個時間卻沒有，歷史上的宋朝被周朝代替了，自己是穿越了還是沒有穿越。

張功想不明白，也不會想明白，自己被貨車撞入江中是穿越了，還是壓根就沒有穿越。自己是被軍卒們毆打的昏迷過去，大夢了一場，還是自己真的已經死了。

張功不知道想了多久，糾結了多久，感覺過了很久。

自己好像聽見過身邊又加了兩座墓碑，他們的親朋好友像當初安葬自己一樣哭喊著。

聽見過警察押著肇事逃逸的司機來自己墳前道歉，老爸拿著木棒打破了他的頭也被警察帶，老媽一個人苦苦的哀求。

聽見過老弟跑來哭喊著說被同學的哥哥欺負了，自己為什么不起來幫他，為什么自己的哥哥會去世。

王婌也來看自己了，聽她說好像找了一個男朋友，是一個跟自己一樣逗比的人，不過只在她面前展露。

那個小梨也來看自己了，只不過她又看不見了，她說是起了排斥反應，不過還是要多謝自己讓她看見了這個繽紛多彩的世界，她以后不會在接受移植手術了，她怕再看見捐獻者親人的眼神，那種眼神讓她不舒服。

那不是看一個正常人的眼神，而是看一個已經死去了的人，而且總是盯著她的眼睛看，想看出死去那個人的靈魂。

……

張功自從小梨離開以后再也沒有昏迷過去，好像是被打了振奮劑一樣，可以永遠聽見聲音，聽著鳥叫、雨落、蟬鳴、風吹、雷震……

聽見撞死他的司機出獄了，因為他自己的兒子也被撞死了，司機逃逸了，妻子傷心的自殺了，年邁的父母沒有人照應，被提前假釋出獄了。

他來看過張功，張功不知道他來過，因為他沒有說話，只是放下了一束鮮花就走了，如同一個老叟一樣佝僂著腰，頭發全白了。

聽見過親人祭拜他的寥寥數語，說老弟考上了大學，隔壁家的小子已經結婚生孩子了，而且老爸老媽要搬新家了，可能以后不能常來看自己了。

張功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久，不過老弟考上了大學，那應該過了有快十年了吧！自己在這個世界里呆了十年，黑暗且無奈的世界中存在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