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張 進城記4
- 靖寇
- 老子的人
- 2271字
- 2019-05-28 00:06:47
“幾個羌人就把你嚇成這樣?虧的你還是從北軍出來的,別丟北禁軍的臉。”二叔朝著山羊胡老者罵罵捏捏的說道。
“不是我怕,我老趙頭雖然已經老了,但是幾個羌人小崽子我還是不會放在眼里的。是這樣的,剛剛一位騎兵斥候身中數箭,趕來,丟下一句:河東軍敗了,羌人已經打到黃河邊了!便墜馬而亡了。”山羊胡老頭苦澀的說道:
“他娘的,怎么可能?河東軍下轄四廂正兵五萬多人,各州縣守卒、輔兵,至少八萬多人,怎么可能敗?”二叔一臉驚恐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現在消息被知州壓下,就不知道敗成什么樣子了。”
“走!老子要宰了那幾個羌人。”
汾州位于山西中部,山西高山丘陵眾多,素有表里山河之稱。而羌人的斥候潛入到這了,可想而知河東軍敗的有多慘了。
二叔看著山羊胡提著幾個人頭走遠,雙手狠狠的纂在了一起。
河東軍有他以前不少同袍,當年二叔從軍便是從河東軍,后來因長官器重,長官升入北禁軍時也把他帶上了。二叔縱馬殺敵,立下功勛后升北禁軍左廂馬軍都頭,也就是都將,手下也有兩百五十多位好兒郎。
世宗皇帝怕南、北禁軍長期于京畿久不作戰,毫無戰力。便規定南、北禁軍五年需輪換至邊境戊守,哪里最危險就去哪!。
今年是北禁軍回京,但是南軍還在東京未發,因為皇帝身邊不能沒有兵。
唔…一聲開門聲驚醒了快爬在床底下睡著的張功,張功抬頭看是二叔進門,便爬出床下。
“叔?出啥事了?敲鑼打鼓的,我還以為誰娶寡婦呢!挑這半夜怕被別人看見。”
二叔噗嗤一聲,也被張功的話逗笑了,摸著張功的頭說道:“你著小兔崽子,就你話多,睡覺去吧!沒事,就是有幾個小毛賊,偷東西被別人發現了。”
“哦!”
看著張功爬上床,二叔關上了門,站在過道上看著星空,嘆了口氣說道:“這天——恐怕又要亂了。”
……
一道微風拂過,幾位坐在閣樓上的少女癡癡看著一位身穿青衫,腳履牛皮快靴,頭上帶著方巾的少年。
少年劍眉星目,十分英武,后面跟著位黝黑大漢。
少女們心道:這不知是哪家的少年郎,若是知道,回到家中定要央求家中長輩出面,求取這段姻緣。
幾位少女看著少年走遠,不知是誰哀聲一嘆,少女們才回過頭來,看著從小相好的閨蜜,頓時覺得十分厭惡。多美的少年郎啊!
“哦!奴家忘了母親還有事予我,諸位!小女子失禮了!秀兒?回府!”一位紅著臉的少女對著幾位看著少年遠去的少女輕聲道:
隨即便轉身離去。
“小浪蹄子!呸!苦了奴家還和她姐妹相稱。那個?小女子也有事,失禮了!”又一位紅著臉的少女說道:
“等等…今天奴可是把話說清楚了,今天的事?可莫讓我們沒了姐妹之誼,姐姐平時有什么稀奇玩意,好吃的可都是緊著你們呢!是不是?諸位妹妹?姐姐今年都18了!今天可要先緊著姐姐呢?你們說,是不是?”一位一顰一笑都花枝招展的少女哀聲問道:
“什么?哼!憑什么讓給你,先到先得,我父親可是汾州戶科主事!”
“喲喲!我大伯可是知汾州事。”
“呵呵呵!我二伯可是太原府尊呢!”
“啊!你居然推我,老娘今天不把你臉摳花,呀!”
……
可惜少年已經走遠沒看見少女們為他大打出手。
少年正是張功,黑漢就是二叔,他一從山羊胡店里出來,二叔就牽著張功去了成衣店,給張功買了幾套衣物。
從成衣店里出來時,張功不經感嘆到還是佛靠金裝馬靠鞍,自己這么有捯飭,嘿嘿,還挺俊的呢!
二叔推著車看向張功眼神里沒有一絲光彩,四套成衣八貫,兩雙鞋子一貫,方巾50文,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多才從山中弄來的熊皮沒了。
張功在大街上走著,眼睛卻不安份的東張西望,突然看見自己昨天被辱罵的書齋擠滿了人。
張功費力的擠了擠,還沒擠進去就聽見一人嘶喊著:“吾欲與汝戰于野也,汝敢否?”
又有一人喊到:“有何不敢?”
然后眾人散成一個大圓,還有嫌事不大的叫喊兩人打起來,圈子里站著兩人,一位穿著樸素的青年和一個位衣著華麗的貴公子。
穿著樸素的青年扯開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身上盤肩而過的青龍,貴公子看見那青年身上的紋青道了聲:“粗鄙地痞,安敢辱圣人斯文?”便走了。
張功看著那紋身青年怎么有點眼熟哎!這不是昨天入城時那位帶著少年的人嗎?嘖嘖,想不到還是位社會人,幸好自己昨天沒和他起什么沖突。
“哼!不敢就不敢唄!扯什么圣人斯文。”青年朝著貴公子離開的方向撇嘴罵道:
貴公子離開后,青年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沒熱鬧了,還不走?”眾人聽著青年的話一哄而散,而青年也穿好衣服走了。
熱鬧沒有了,張功也離開了,喜歡湊熱鬧,向來都是國人的愛好和習慣,不管發生什么事,有沒有危險都要去看一眼,仿佛自己不去湊下熱鬧像是掉了一百塊錢,吃了莫大虧一樣。
一道小巷子里,幾個地痞流氓提著木棒正對著一位帶著少年的青年威脅辱罵著,并且對青年身后的少年吐著口水,青年把少年護到身后向著一人揮拳過去,剩余的地痞也提著木棒沖了上去……
“這么不打死你們,整個西河縣就你們幾個游手好閑。”一位穿著胥吏服的中年人對著頭破血流躺在地下的幾人說道,
“你們幾人明知城內嚴禁斗毆,還目無法紀,聚眾斗毆!現本縣判杖20,刺入東京配軍,可有議否?”一位穿著綠色官服的官員對著堂下數人厲聲說道:
周朝的一縣之長也有兩種制度,一種是知縣:即是有軍事管理權和行政權,稅收權;一種是縣令:即只有行政權和稅收權。
“知縣大人,我有議?”
“你有何議!我看你尚小,便放你一馬,你倒是有議,你有何議?”
“知縣大人,吾兄身上已有重傷,不可在受20刑杖啊!求知縣開恩。”少年跪在地上向高坐在堂上的知縣一邊磕頭一邊泣不成聲的說道:
“放肆!須知國法無情,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我愿為兄代過,受那20杖和刺入東京配軍,求知縣大人開恩。”少年一臉毅然的看著知縣說道:
“嗯?準了!你代堂下何人受罪,你又何名?”
“草民…草民,代兄狄素受罪,草民—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