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起又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一點機巧關卡,口中罵道:“這是什么狗屁機關城,連個機關也沒有設,還哪有臉吹噓機關無敵。”
靈尚照顧著暈厥過去的趙葭,聽得秦起抱怨,沖他喊道:“沒用的,這里本不是什么機關重地,只是為了我而挖建的一間暗無天日的地牢而已。你看那上面光束,是我數(shù)年才射穿,就算是塵土落下,我也會開心一陣,可是什么都沒有。”
秦起聽罷,便停了下來,就近找了一塊石頭坐在上面,也不再言語,幽森的環(huán)境安靜下來便如死寂一般,秦起心想道:“反正也送給了爺爺交待的信物,不知被誰掉了包,但也盡了責,江湖之事過于兇險,反倒不如在這里,也不是我一人,至少還有個說話的作伴。”如此想到之后,秦起心里舒服了許多,不似適才那般焦躁,慢慢放松了下來。
在體內(nèi)運著氣,乾丹子的功力在他體內(nèi)活動了起來,圍繞著各個經(jīng)脈運行,猶如被一只巨大的鯤在另一個空間中神游了起來,浩瀚廣袤,鯤雖無翅卻能浮翔,穿過一個又一個空間,也看不到邊際,心中似有千百種不同的景象同時閃現(xiàn)出來,秦起神情緊張,眼睛雖緊閉卻也一直跳個不停,直到心中那只鯤停了下來,浮在空中的海上,他的眼睛也不再跳動,神情也放松下來。
“水流聲?”秦起在心中說道,他不知是在另一個空間里的水流,還是現(xiàn)實中的水流,雖然水流很輕,但他確實聽到了。他又靜聽,感受到那個空間是無比安靜,水流聲離自己也越來越近......
“這里有水流聲!恐怕墻后就是片湖,里面的泉眼不斷冒泡涌著。”秦起喜道。
靈尚聽了暗吃一驚,多年來他在此地靜修也未曾聽到有水流聲,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么人,仿佛能看穿墻后的事物一般。
秦起已經(jīng)運氣凝掌,重重的打在墻面上,打了數(shù)掌只落了些灰塵,并無擊穿。
“你是逍遙派乾丹子的什么人?”靈尚又是一驚,知他用的是逍遙派的逍遙心法,武功修為還不低,適才卻沒有感受出來,這一運功才知。
“我不是逍遙派的弟子,前輩還請你用剛才那招一試如何?”秦起并未過多在意靈尚的表情,只想著趕快出去,面朝著石墻說道。
靈尚心中有疑便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用盡全身力氣一般顫動著身子大聲問道:“你不是逍遙派弟子,為何會用逍遙派心法?還如此強盛!”
秦起這才注意到靈尚,拍拍手向靈尚走了過來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就簡單說個大概,我確不是逍遙派弟子,用的確也是逍遙心法,也得于之前被人追殺,誤入了云上山,在逍遙派中又遭人陷害,不得已躲進了密室之中,遇到乾丹子前輩被人所害,已至走火入魔,這才將剩余內(nèi)功傳授于我,整個過程大概就是這樣,其中細節(jié)等出去之后再給前輩細說,現(xiàn)在還是想著出去吧。”
靈尚這才點頭道:“你小子經(jīng)歷夠豐富的啊,出去之后你就是我尚武堂副堂主了,我女兒也會許配給你!哈哈哈哈......”
聽得秦起一陣尷尬,心想還沒出去就這般張狂,就算出去也不一定取得尚武堂堂主之位,又轉念一想或許是他在地牢中待的時間太長,情緒激動在所難免。
“離遠點!好生看好我女兒!”靈尚吼道,運足了氣,便懸起數(shù)枚石子在空中,他又運功,聚著內(nèi)力,石子在原地高速旋轉,仿若著了火一般,又見他猛地往前一推,石子接連打在石墻之上,一個接著一個,猶如打鼓一般沉悶,石墻并無任何變化,靈尚如此反復了幾十次,內(nèi)功損耗嚴重,不得不休息一番,就在原地打坐,雙手攤在大腿上,運氣蓄力。
一陣煙霧散去,秦起望向石墻,地上積聚了打碎的石子,而石墻也有了一個大凹洞,卻不見水流,秦起慢慢向前走去,看到有水浸出,慢慢洇濕了一大片石墻,看勢只要再用力一擊,加上水的沖力便能將石墻沖破,便向靈尚喊道:“水來了!”
“女兒,女兒,醒醒,醒醒......”靈尚晃動著趙葭,可是趙葭一直在昏迷之中,并未醒來,喊秦起過來道:“你好生照顧我女兒,我再蓄力把石墻打碎,我稍運功擋住來勢猛水,你只需負責把我女兒平安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不勞前輩如此言語,我也會拼盡全力護我大哥周全。”說完便解下腰帶,將自己和趙葭綁在了一起。
靈尚單手運功,挑了一塊大石頭,重重的砸向了冒著水的小口,石頭瞬間被吞沒在大水之中,湖水爭搶進入地牢,瞬間就將石墻沖了很大的破洞,石頭和水一起傾瀉而至,還是靈尚有經(jīng)驗,另一只手提前運功早就等著湖水傾瀉而至來擋住沖擊,擋住了第一波強烈的攻勢,可是一人之力難以抵擋整片湖的力量,他們很快被卷進了水中。
“走!”靈尚在水中喊道,并沒有聲音,反倒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水,秦起看到他的手勢,帶著趙葭趕忙往石墻之外游去。
游過石墻之后,秦起看到滿是湖水,果然和自己猜想一樣,便繼續(xù)向前游去,靈尚沒有帶人,在前面游的很快,不一會兒秦起就看不到了他的身影,只得攙著趙葭奮力的向上游去,盡量呼吸第一口新鮮空氣。
說來也巧,世盡忠從城中出來,剛到湖邊散步,突然看到一片湖水形成巨大的漩渦,深陷其中,便覺很是奇怪,仔細觀察著看有何動靜。
約有片刻功夫,靈尚沖出了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一時間承受不住強光的照射,大喊了一聲:“我的眼睛!”便又潛入了水中。
世盡忠看到一人沖出水面,臉全被頭發(fā)遮住并沒有看到面貌,但聽得聲音十分耳熟,想也未想,就沖靈尚游去,靈尚由于傷了眼睛,在水中不知東南西北的胡亂游著,拍打得水花四濺,口中不停的喊著秦起的名字。
秦起此時還在水中,眼睛往上看時,已經(jīng)能看到天空顏色,再看趙葭,不知吸進了多少水,腦袋不斷的晃動,秦起發(fā)現(xiàn)趙葭口中不再吐著泡泡,心中甚是擔心,可是自己力氣已經(jīng)使了大半,再游上去可能會很吃力,一時間不知怎么辦好,又擔心趙葭有生命危險,再無多想,秦起便親了上去,用嘴給趙葭傳著空氣,趙葭毫無知覺,身體卻不似之前那般抽搐,秦起邊給趙葭傳著空氣,邊盡力往上游。
世盡忠奮力的游著,很快就把靈尚拖上了岸,扒開靈尚的頭發(fā),只瞧了一眼便認出了靈尚,一直喊著:“師哥,真的是你,我一直相信你沒有死,老天有眼,終于被我等到了。”
靈尚由于眼睛被光刺傷,還在痛苦之中,世盡忠便撕下身上布條,邊安慰道:“沒事的,等過一段時間你再睜開眼睛便可。”邊給他纏上布條。
水面“噗”的一聲打出一片水花,秦起沖出了水面,哈吃哈赤的喘著粗氣,看到岸上有人以為是靈尚便喊道:“快來!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快把我們救上去。”
世盡忠見是秦起,身邊還拖著一個女子,聽到他求救,又是咕咚一聲跳進水里,將他們二人帶上了岸,此時秦起和世盡忠都累攤在岸邊,靈尚情緒平和了許多,只是趙葭一直躺在地上沒有醒來。
“我女兒呢?她怎么樣了?”靈尚側著腦袋,用耳朵聽動靜。
秦起雙指貼在趙葭頸上,還有氣息,但是很微弱,并且慢慢的還在減弱,秦起便把她臉朝向一邊,用力的按壓著心臟,直到趙葭猛地吐了一口水出來,才停了下來,趙葭被嗆到咳嗽不停,秦起見她恢復了過來,這才又癱軟下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師哥,是我啊,世盡忠。”世盡忠見他們安然無恙,靈尚也恢復了情緒說道。
“世盡忠?世師弟,是你嗎?真的是你嗎?”靈尚雙手去摸世盡忠,世盡忠也用雙手接到,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我找了你十五年,終于被我找到了,蒼天有眼有眼啊......”世盡忠激動之情溢于言表,淚水從臉頰兩側止不住的流著。
“我也沒想到,竟是世師弟對我不離不棄,一出來便遇到了師弟,這就是命吧。哈哈哈哈......”靈尚仰天大笑。
“你們是如何從湖底出來的,還和他們兩人一起?”世盡忠問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和趙風雅的女兒趙葭,那位便是秦起了。”靈尚分別指著他倆說道。
“啊?”世盡忠不敢相信,之前女扮男裝的小子變成了女子面貌之后是如此相像趙風雅,仰天望著也覺這便是緣分,妙不可言。
“我們走吧,去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靈尚喊道。卻無人應聲,又問:“怎么都不說話,難不成信不過我?”
“當然不是,只是我們身在機關城中,我們又這般動靜,估計已經(jīng)驚動了機關城內(nèi)護衛(wèi)隊,我們應先趕緊逃脫機關城,再做打算。師哥你眼睛又看不到,估計要恢復一陣時間,還是先回我那分堂,修養(yǎng)好了眼睛,再探聽清楚了情況,再行動不遲。”世盡忠分析的頭頭是道,靈尚也同意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