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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跳樓鬧劇

  • 愛的兩端
  • 西南西
  • 6411字
  • 2019-07-30 12:20:35

趙小花趕緊給趙不凡打電話,說錢只夠買一輛車,又說謝海要自己想二十萬彩禮的辦法,讓趙不凡看著謝海點兒,千萬別讓他干出啥傻事來。趙不凡懂姐姐口中的傻事是指違法犯罪的事。

與趙小花通完電話后,趙不凡還在想憑謝海的智商和體格能干什么傻事的時候,謝海的電話來了。

“謝海,你媽給你打電話了吧?”趙不凡接起電話。

“打了。我媽說還差二十萬。”謝海一向在趙不凡這個舅舅面前直話直說,“舅舅,你借我二十萬。”

借二十萬!原來謝海說的想辦法就是找他借。趙不凡忍不住笑了,眼睛追隨徐夏熙在屋里慢慢晃動的身影:“謝海,你能把你舅舅我想得那么有錢,我很高興。可事實是我沒那么多錢。”

“那你有多少?”謝海好像也不太失望。

“你等一下,你舅媽在房間叫我,我去看看她有什么事。你別掛啊。”趙不凡捂住手機話筒,到徐夏熙的跟前小聲問,“我們有多少存款?”

“連你爸媽給的那五萬一共有八萬,怎么?”徐夏熙輕聲說。也許是即將為人母的緣故,徐夏熙渾身上下散發出母性的光輝,面容安靜慈祥,帶著微微笑意。

趙不凡在徐夏熙耳邊耳語:“謝海要借錢?”

“借嘛。”徐夏熙說,連表情都沒變。

“可是他要借二十萬。”

“凡事量力而行。”徐夏熙說完這句,便繼續腆著大肚子在屋里慢步。

趙不凡坐回沙發,對著電話說:“謝海,剛才說到哪里了?”

“我問你有多少錢?”謝海的聲音還不算急躁。

“有五萬。”趙不凡沒給謝海說實話。

“那就借我五萬。”謝海的語氣里有著才五萬的不滿意。

“只能借你兩萬。你知道你舅媽馬上就要生孩子了,三萬都不一定夠。”趙不凡跟謝海討價還價。

“好,兩萬就兩萬吧。什么時候給我?”舅媽生孩子也是大事,謝海并不是不通情達理。

“明天我轉賬給你。”

“好。”

第二天,趙不凡通過微信給謝海轉了兩萬塊錢。收到錢后的十多天內謝海銷聲匿跡,沒聯系過趙不凡一次。趙不凡也沒空聯系他,天天忙著照顧徐夏熙,還去月嫂中心請好了一個月嫂。

預產期的那天,徐夏熙開始發作,肚子有一陣無一陣的痛。趙不凡趕緊把徐夏熙送到醫院,又給徐媽打電話。

醫生檢查后淡定地說:“還早,還得等幾天。你們看是住在醫院觀察還是回家去等?”

“住院住院。”趙不凡可沒醫生那般淡定,忙不迭地說。

“好,那你去辦住院手續。”

趙不凡辦完住院手續,徐媽也到了。徐媽一到就趕緊跑到徐夏熙的床前,緊張地問:“沒見紅吧?”

“沒有。”徐夏熙搖搖頭,反過來安撫徐媽,“媽,你別那么緊張,沒事的。”

“我不是因為你生孩子緊張,而是因為你是高齡產婦緊張。”徐媽在床沿上坐下,輕輕撫摸徐夏熙高高隆起的腹部。

“三十五歲才是高齡產婦好吧,我明年才滿三十五歲呢。”徐夏熙說。

“好,你不是高齡產婦,你年輕。”徐媽寵愛地白了徐夏熙一眼。

母女倆同時笑了起來。突然,徐夏熙“哎喲”了一聲。

“怎么了?”徐媽頓時又緊張起來。

“寶寶踢我,好大勁。”

“我感覺到了。”徐媽笑道,“小家伙迫不及待地想出來。”

住院的第三天上午十點四十三分,徐夏熙順產生下一個女嬰,嬰兒胖乎乎的很可愛。一家人看著襁褓中的嬰兒樂得合不攏嘴,尤其是一個小時前才趕到醫院的徐爸小心翼翼地抱著外孫女舍不得放手,最后還是月嫂提醒要讓寶寶側臥,以便胃里的羊水流出,徐爸才依依不舍地將外孫女交給月嫂。

趙不凡則去醫院食堂買來雞湯喂給徐夏熙喝。徐夏熙雖然稍顯虛弱,但看著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女兒卻感到無比幸福,她突然想起趙不凡說過的一句話:生命的延續本來就很偉大!可是她現在想加上一句——還很幸福。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身體的痛是刻骨銘心的,也正因了這份刻骨銘心的痛,孩子與母親之間才有了血濃于水的一生的愛與牽絆。徐夏熙大口大口地喝著雞湯,還有什么值得耿耿于懷?!還有什么不能釋懷?!

晚上的八點多鐘,徐爸徐媽回去了,徐夏熙睡了,寶寶也睡了,忙了一天的趙不凡悄悄到走廊上給家里打電話。接電話的是趙爸。

趙不凡說:“爸,小熙生了,生了一個女孩,母女平安。”

“好,平安就好。”趙爸坐在炕沿上,很是高興,“我和你媽本來應該去照顧小熙的,可是家里活多,走不開,你給小熙說說,讓她別挑咱們啊。”

“爸,小熙怎么會挑您們的理?您放心吧,我們請了月嫂。——我媽呢?”

趙爸看著眼巴巴望著他的趙媽,指指手機,趙媽卻使勁擺手。趙爸只好對著電話說:“你媽在上廁所,待會兒我告訴她。”

“我本來想跟媽說會兒話,那算了,等哪天有時間我再給媽打電話。”趙不凡惦記孩子和徐夏熙,便掛了電話。

“生了,男孩女孩?”趙媽急切地問趙爸。

趙爸猶疑了一下:“男孩,母子平安。”

“第一胎就生個男孩,好啊!”趙媽精神了許多,笑意滿滿,“等兩年再生一個,男孩女孩都無所謂了。”

三天后,徐夏熙出院回到家中坐月子。趙不凡任職的動物藥業公司還算人性化,給了趙不凡一個星期的產假照顧老婆。

在趙不凡最后一天產假的下午一點多,徐夏熙正在睡午覺,趙不凡的電話突然響了。坐在臥室沙發上正在看育兒書的趙不凡趕緊接起電話往衛生間走,以免說話的聲音吵到徐夏熙。

“謝海,你有什么事嗎?”電話是銷聲匿跡十多天的謝海打來的。

“舅舅,你必須借我二十萬。”謝海用的是一種近乎威脅的語氣。

“為什么?”趙不凡關上衛生間的門,坐在馬桶蓋上。

“莎莎已經三天不跟我說話了。我去找阿姨,阿姨說如果拿不出二十萬彩禮,她就讓莎莎辭職,以后再也不讓我見莎莎。”謝海今天請了一天假,從早上開始一直守在莎莎家的門外,直到中午才等來莎莎媽的一句話,就是謝海說給趙不凡聽的這句話。此時的謝海躺在床上,為他幾乎已經失去的愛情悲痛不已。

“哦,彩禮啊。”這幾天心思都在徐夏熙和孩子身上,竟把謝海的事給忘了,趙不凡雖然愧疚,卻也無能為力,“我真沒有那么多錢,你怎么不信呢?”

“就算你沒有,舅媽有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舅媽家很有錢,你跟舅媽說說,讓她借二十萬給我,我肯定還她。”

“謝海,你舅媽家有錢不代表你舅媽有錢,你舅媽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而已。”趙不凡苦口婆心地解釋,“結婚后,她就不再花家里的一分錢了。她是不可能跟家里要錢的,你別打你舅媽的主意。她現在在坐月子,我也不會跟她說,免得她煩心。”

“我又沒說讓她跟家里要錢,是借,幫我借,好吧?”謝海很不高興。怎么會有這么一個不關心外甥終身大事的舅舅?!虧我媽對你那么好。

“借也不行。”趙不凡也有些不高興了。二十幾歲的人了,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替別人想想?!

“舅舅,那你在你的同事朋友同學那里借借,過兩年我就還你。”謝海的口氣軟了些,似乎剛剛醒悟過來自己是請人幫忙,盡管那個人是舅舅,但好像法律沒規定舅舅有借錢給外甥的義務。

“謝海,凡事量力而行。既然你滿足不了莎莎家提出的條件,不如分手算了。”

“不,我就要跟莎莎在一起,我只喜歡莎莎。”謝海呼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為舅舅的絕情憤怒,“舅舅,如果你不借錢給我,我就跳樓。沒有莎莎,我寧愿死!你來給我收尸吧!”

“謝海,你聽我說……”謝海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趙不凡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起身走出衛生間,剛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又猛然跳了起來:不會真跳樓吧?!那我可沒法給姐和爸媽交代了。趙不凡匆匆進入臥室,看了看睡著了的徐夏熙,從床頭柜上拿起車鑰匙又匆匆去月嫂住的房間,小聲地跟月嫂交代了幾句便急匆匆地出了門。

下樓坐進駕駛室,直到開出小區大門,趙不凡才想起還不知道謝海在哪里。他停下來給謝海打電話,萬幸,電話通了。

“謝海,你在哪里?”

謝海朝窗戶外望了望,臉上出現一個狡黠地笑容:“我在我住的地方的樓頂,正準備跳樓。”

“你先別跳,我馬上就到,等我啊。”

“好,我等你。不過我等不了太久,你快點啊。不然我沒跳樓摔死,給熱死了。”

謝海的話提醒了趙不凡,他立即下車沖進旁邊的超市,買了三罐可樂和一個西瓜出來放在后備箱里。

謝海算著時間,在趙不凡差不多該到的時間里眼睛一直盯著窗外來這棟樓的必經之路上。當趙不凡的車剛一出現在視野之內時,謝海立馬往樓頂沖,沖到樓頂剛在陰影處站了兩三分鐘,便聽見樓梯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謝海趕緊走到樓頂邊緣的圍墻處去,一只腳跨上圍墻,卻又“哎喲”一聲趕忙收了回來——今天是一個艷陽天,暴曬了大半天的水泥圍墻巨燙,要不是謝海皮糙肉厚,燙傷是免不了的。

腳步聲直接來到樓頂,趙不凡提著一個西瓜和三罐可樂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樓頂門里。

“你別過來,過來我就跳下去!”謝海先發制人,作勢就要往圍墻外翻,以此表明他跳樓是認真的,絕不是說著玩玩而已。但吃一塹長一智,謝海很聰明地做出翻越的姿勢,手和腳卻未落實到巨燙的圍墻上,巧妙地與圍墻保持了一兩厘米的距離。

“你別……我不過去,我就到門外。”謝海的氣勢真還唬住了趙不凡。他一邊盯緊謝海一邊小心翼翼地挪到門外,與謝海隔著五六米遠的酷暑對峙。

沉默著對峙了一會兒,趙不凡深長地嘆一口氣:“你說你為了一個拜金的女孩要死要活,值得么?”語氣很有些恨鐵不成鋼。

“誰說莎莎拜金,莎莎才不拜金呢!”謝海放下手腳,立在圍墻邊。他的臉通紅,也不知道是曬的還是累的。這樣半懸空的姿勢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縱使年輕如謝海,也支撐不了太久。

“不拜金要那么多彩禮,賣身哪?!”趙不凡也不是總是文質彬彬的,也有毒舌的時候。

謝海愕然,這就是爸媽以及姥爺姥姥一直要他學習的榜樣?!“賣身”這樣低賤、輕浮、骯臟甚至帶有侮辱性的字眼他竟然脫口而出,謝海知道人會變,但沒想到自己溫文的舅舅會變得如此齷齪。謝海抿緊嘴唇,望著趙不凡身前的隔熱磚不出聲,以沉默對抗趙不凡的齷齪。

“謝海,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趙不凡似乎意識到剛才的話傷害到了謝海,溫婉道,“也許莎莎是用要彩禮這種委婉的方式告訴你你們不合適,你就不要再執著了。”

“不是。”謝海抬起頭來,汗流滿面,“莎莎是喜歡我的,要彩禮也不是她要的,是她爸媽一定要那么多的。莎莎是一個好女孩,除了莎莎,我誰也不娶。”

呵,至死不渝!簡直就是穿越而來的羅密歐或者梁山伯嘛!可惜莎莎既不是朱麗葉也不是祝英臺!趙不凡站在樓頂門外的陰影處,目光穿過廣州五月灼烈的陽光,安靜地審視了謝海幾秒鐘,突然蹲了下去,拿出一罐可樂拉開,朝謝海揚了揚,然后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謝海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下意識地往前挪了一步,張嘴想說“我也要喝”,但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是要跳樓的人,死都不怕,還會怕渴。氣勢不能輸。于是忍住難耐的渴熱,退回剛才站立的位置,眼巴巴地望著猛灌可樂的趙不凡。

趙不凡喝完一罐可樂,本想就勢坐在隔熱磚上,屁股剛挨著隔熱磚卻又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隔熱磚滾燙,他可不想屁股變成燒烤。

謝海身下的隔熱磚已經濕了一大片,全是他的汗水打濕的。每一滴汗水滴在隔熱磚上都伴隨著“吱”的一聲,強烈的光線下甚至看得見一縷白煙冒起。謝海有些撐不住高溫的烘烤了。不過為了維持跳樓者最后的尊嚴,他還在強撐著。他用不容商量的口氣說:“借我二十萬。”

“不是借了你兩萬嗎?怎么還要二十萬?”趙不凡往門口退了一小步,讓自己的身體離灼烈的陽光又遠了一點點。

“我給莎莎買了戒指、耳環、手鏈、項鏈等黃金首飾,兩萬用完了。”謝海一副財大氣粗的暴發戶模樣。

趙不凡自慚形穢。他與徐夏熙在一起的幾年里,除了送過一副珍珠耳環,再沒送過一件首飾。

“你好大方!”趙不凡站在陰影處依然感到酷熱難當,他蹲下,從購物袋里抱出西瓜,以手當刀劈開西瓜,再以手當勺挖出鮮紅的瓜肉送進嘴里。甘甜的西瓜汁緩解了一部分暑熱,趙不凡舒服地伸了伸脖子,“好,我借你。”

謝海咽了一口唾沫,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問:“二十萬?”

“二十萬。”趙不凡斬釘截鐵,繼續吃西瓜。

謝海興奮地喊:“我也要吃西瓜!”喊著就往趙不凡這邊飛奔。

“停!”趙不凡陡然猛喝。

謝海被趙不凡的一聲猛喝震住了,硬生生地收住飛奔的腳步,茫然地立在樓頂中間:“干啥?”

趙不凡在購物袋上揩了揩手,站起來,說:“給莎莎打個電話,讓她來一趟。”

“她不接我電話。”謝海沮喪地說。

“給她發信息、微信。”

“都不行,她把我拉黑了。”

“她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我給她打。她電話多少?”趙不凡掏出手機。

謝海把莎莎的電話號碼報給趙不凡。

“莎莎啊,是我,謝海的舅舅。”電話通了,趙不凡開門見山,“謝海要跳樓,說要見你,你能來一趟嗎?”

謝海拼命擺手。趙不凡視而不見,按下免提鍵,往謝海的方向走了幾步,以便謝海聽見莎莎的話。

電話里傳出莎莎的聲音:“謝海跳樓,他為什么要跳樓?”

“他說他拿不出二十萬彩禮錢,只好以死明志,表明他非你不娶的決心。”趙不凡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悲痛。

“那我也幫不了他呀!舅舅,你報警吧,警察或許能救他。我正忙著呢,掛了啊。拜拜!”莎莎的口氣聽起來不僅不著急,反而有一絲厭惡。

“喂,莎莎……”趙不凡對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喊。

謝海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這就是他愛得死去活來的莎莎?!這就是前幾天還說彩禮無所謂的莎莎?!她說非要彩禮的是她爸媽。她說她說的話都是她媽教她的。那么剛才的話呢?完全即興,誰又能教她?!

“你都聽見了,還要不要為莎莎跳樓?還要不要逼得大家雞飛狗跳地到處籌二十萬彩禮?值得么?為一個薄情的女子,為一個拜金的家庭!”趙不凡語重心長地說。

謝海喃喃低語,仿佛是說給隱在暗處的丘比特聽:“不值得。”然后好似受了刺激一般飛奔向西瓜,也不管滿手滿臉的汗,捧起半個西瓜咔咔咔地狂啃起來。

趙不凡靜靜地站在一邊,抬頭仰望天空,艷陽依然高照,真夠熱的!

謝海吃完半個西瓜,伸著沾滿西瓜汁的手向趙不凡討紙巾。

“我沒帶紙巾,在購物袋上隨便揩揩吧。”趙不凡朝購物袋努努嘴。

謝海胡亂地揩了兩下,轉身就往樓下走。

“哎,等等我!”趙不凡三下五除二將西瓜皮拾進購物袋,提起就追。

在六樓的樓梯上,趙不凡追上了謝海:“今天天氣不錯!”趙不凡有點幸災樂禍。

謝海回頭白了趙不凡一眼:“舅舅,你是我親舅舅嗎?”

趙不凡一步跨下兩級樓梯,這樣他就跟謝海在同一級樓梯上了。他摟著謝海的肩膀,遷就謝海的步伐:“如假包換。”

“我都快熱死了,你還幸災樂禍!”謝海沒撒謊,他鮮艷似玫瑰的臉便是證據。

“你知道熱還跳樓?!”

“不是被你逼的嗎?”

“我?!我怎么逼你了?!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跳樓?!”

“你早點答應借二十萬給我,我會去跳樓么?”

“早點答應你能看清莎莎的真面目么?”

“那我要謝謝你的晚借咯!”

“那倒不必。”

三樓到了,謝海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進屋后,趙不凡將購物袋擱在一張小方桌上,順勢坐在桌旁的小塑料凳上,環顧室內,收拾得還算干凈。

“舅舅,前些天你不是說沒二十萬嗎?怎么突然就有了?”謝海去廚房洗了個臉出來,人清醒了許多也平靜了下來,突然想起趙不凡說只有五萬塊錢的事來,決定問個究竟。

“我沒說我有二十萬啊。”趙不凡心里暗笑。

“沒有你怎么借我?你騙我!”連自己的親舅舅都戲弄自己,謝海想哭。

“我答應借你,但沒答應一次性借你啊。”

“啥意思?”謝海沒反應過來。

“分期借你。”

“分期?!怎么個分期法?”

“每個月我發了工資借給你一千,直到借夠二十萬為止。”

“舅舅,我借的是彩禮錢,不是生活費誒!”

“我知道,可是我一下子上哪里去找二十萬!”趙不凡站起來,“現在好了,連每個月一千都不用借了。”看看窗外,“我得回去了,你舅媽和寶寶都需要人照顧。”

“我也去看看舅媽和寶寶。”謝海跟著站起來。

“走吧。——以后別再跳樓了,尤其別在夏天跳樓,太熱了!還好,你住的這棟樓只有九層,不算太高,你要是跑到233號去跳樓,沒跳之前就得給熱死烤死。”

“233號?為什么?”

“樓層太高,離太陽近啊?”

“哦……那就更熱更曬了,估計是得死……剛才在上面再多站一會我差不多就報銷了。”

這一場跳樓鬧劇并不是沒有收獲,至少讓謝海知道了所謂的深情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而已,羅莎莎并不值得他犧牲性命表明愛的決心。當然他也沒打算真跳樓,演戲逼趙不凡借錢而已,沒想到竟意外地看清了羅莎莎的絕情。曾經信誓旦旦非莎莎不娶的謝海在與莎莎徹底分手后,非但沒有沉淪,反而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勤勤懇懇、踏踏實實地工作,用錢也知道節約了,最大的變化是不再玩游戲,下班時間居然開始看起書來了。因為他突然相信了古人說的那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舅舅趙不凡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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