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三十六年,天下表面風平浪靜,暗地里卻暗流涌動。
“嬴政車駕已出武關,正向大梁而來,諸位有何準備?”大梁城內,一處高門大院的地下室內,來自六國的遺貴在此集結,商議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刺秦行動。
“還能怎么準備?十多年了,自從荊義士刺秦失敗以來,有哪一次成功過?”說話的名周勃,魏武卒出身,驍勇善戰。而作為一名軍人,對于刺殺這種上不得臺面的黑暗手段十分不屑。要不是魏咎讓其來參與,他才不會與這些只會暗地里下黑手的人在一起謀事。
“這位魏國兄臺何出此言?只要有一絲希望,我等都應為此前仆后繼。再說計劃也有幾近成功的時候,前年韓國公子張良不就幾乎成功了嗎?要不是嬴政運氣好,早就升天了。”來自齊國的代表,田衡不由反駁道。
“不也是沒成功?過程再怎么精細有用?只要嬴政活著,我們做什么都是笑話。”周勃哂笑道。
“你……!”田衡聞言不由氣結,指著周勃不知怎么回答。
“好了!我等是為六國復國大業集聚在這里。大家既然前來當要勠力同心、同舟共濟、齊心協力。秦人還沒來,大家就窩里斗起來,像什么話。”說話者乃趙國代表,趙文。
“不錯!大家現在是商議刺秦計劃不是來吵架的。”燕國代表鞠業道。
“你們商議吧!我周某人就是個大老粗,玩不來你們文人政客那些彎彎繞,有需要說聲就成。”周勃言罷,靠墻假寐。
眾人見此,不由皺眉。但還是繼續商議起計劃來。
大梁城的情形張羽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在意,因為這樣的情形自嬴政踏出咸陽以來,在曾經的六國大地上處處都有出現。嬴政可能經過的路線早已被六國余孽探查一次又一次。已準備進行他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刺秦計劃。何其悲哀?
“前面到何處了?”嬴政車駕內,處理完政事的嬴政,難得休息下,問著駕車的趙高道。
“回陛下,前面就是秦淮河,過了淮河就到大梁城范圍了。”趙高聞言,小聲回稟道。
“嗯!”嬴政聞言輕應一聲,便不在言語,讓人不知其所想。
“羽翼君何在?”沉默良久,嬴政問道。
“在后軍與御史大夫蒙毅將軍壓陣。”趙高道。
“這幾日其可有其他不滿的情況緒?”嬴政問道。
“沒有,羽翼君這幾日一直與蒙毅大人在一起。到是亥公子這幾日往后軍跑的勤。”趙高聞言慎重道。
“胡亥?他去后軍干嘛?”嬴政疑惑道。
“羽翼君這幾日一直在后面說故事。亥公子年紀小,聽聞后難免好奇,就常去聽了。”趙高笑道。
“哦,什么故事?又是白雪公主那樣的?還是丑小鴨那些?”嬴政聞言,不由道。對于張羽編故事的能力,嬴政還是知道的。曾經張羽還在做郎官時就在宮中給那些王子公主說過。
“這次不是勒,這次羽翼君說的好像叫什么西游記,好像還很有意思。”趙高輕聲笑道。
“西游記?”嬴政疑惑道。
“好像是這個名字!聽說是是一個神鬼故事,里面有好些神仙、妖魔鬼怪。”趙高回道。
對于羽翼君在嬴政東巡尋仙這個關口,張羽卻在這里說一個神鬼故事。在趙高看來就是惹火燒身的愚蠢行為。
“神鬼故事嗎?”嬴政聞言,不由沉思。
“晚上讓胡亥來給我說說這個神鬼西游記。”嬴政不聞喜怒的聲音傳來。
“諾!”趙高聞言,執韁繩的手一緊,隨后應道。
“該死!”趙高眼漏寒芒,心中暗恨。顯然對胡亥因為張羽的故事被牽扯進去十分怨恨。
“今日就到這里了!大家散了吧!”后軍中,說完西游記大圣魂入地府改生死薄的張羽對著自己車駕周圍的諸子百家、侍郎等人道。
“都散了吧!”蒙毅見此,意猶未盡,對周圍的人道。
“哎!羽翼君再講一段吧!這剛到精彩之處就斷了,實在讓人難受。”見眾人散去,胡亥來到張羽旁邊道。
“亥公子,今日就到這里吧!微臣還得與御史大夫大人去處理軍務,實在沒時間。”張羽見是胡亥,不由苦笑道。
對于胡亥磨人的本事,張羽這幾日是深有體會。也難怪嬴政會疼愛這個小兒子,以至于讓便有用心的人以為有機可乘。出現歷史上的一幕。
當然,這一切是不是胡亥裝的張羽不清楚。至少現在的胡亥看起來雖然天真,但還是有幾分公子架子的。
但至少不會是那個指鹿為馬的傀儡。至于是其與趙高聯合起來排除異己還是后面發生了什么讓其改變,誰又知道?歷史說白了就是勝利者的遮羞布而已。真真假假誰說的清?
“好吧!”胡亥聞言,垂頭喪氣道,這幾日的軟磨硬泡下來,胡亥也摸清了張羽的性格,說一不二。當然,若是嬴政來的話,張羽能說一再三。
“這樣真沒事嗎?”見胡亥走了,蒙毅看著張羽道。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談神鬼。蒙毅一直為此擔憂不已。
“能有什么事?”張羽笑道。
“你知道會有什么事。現在這事應該已經傳到陛下耳里了,你打算怎么辦?”蒙毅嚴肅道。
“好了!安心吧!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張羽無奈道。
“這次陛下求仙比起以往更加執著,你此時卻在說這些神神鬼鬼的。要是惹怒陛下,出了個好歹,我怎么向你老師通武侯交代?”蒙毅不悅道。
“安了安了!此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必擔心。我什么時候讓你們擔心過?”張羽不以為意的擺擺手,一副心有成足道。
“你……哼!隨你便!”蒙毅聞言,氣結不已。轉身打馬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