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軍必在亭外高崗,此處能將亭中之事看得十之七八。”項梁在地上畫出泗水亭周圍的地勢。
“這是沛縣,與泗水亭相隔四十里左右。
若要救出諸位親屬,那么我等就要瞞過亭外的秦軍,在沛縣軍與其合圍前潛伏到沛縣。
但這之前,我等需確認大家親屬被押于何地。
同時,我等得手后又要要從何撤退,退往何處等……”項梁一邊說,一邊道。
“而今當務之急是擺脫亭外的秦軍,大家有何看法?”項梁道。
“這個簡單,泗水亭外數十米便是泗水,吾等只需故步疑陣,從泗水里潛出去即可。”劉季點著項梁劃的圖道。
“這是小黃村,我等可從此上岸,在此向沛縣出發,預計酉時可以到達沛縣。”劉季抱著佩劍看著項梁道。
“縣令、尉、三老等皆被禁在縣府,而吾等親屬被押在縣獄,獄守乃是吾等同鄉札。”盧館道。
“那現在分配下任務,羽兒留于此處,帶人迷惑城外的秦軍,那個百主武藝超群,一旦其發難,只有羽兒能牽制其一二。
但千萬記住,不可戀戰。”項梁對項籍再三叮囑。
見項籍點頭,項梁看著劉籍季道:“然后劉季你等熟悉沛縣,我與你等自亭外泗水潛游到小黃村。
再從此趕到沛縣。不過不知你等可有進城之法?”項梁問道。
“西城城守孢是我們的人,他可以引我等進城。”盧館道。
“既然如此,那就動起來,不論成敗,我等于云夢澤的鮰魚村匯合。”項梁指著距離沛縣最遠的村落道。
“好!”眾人點頭道。
“大家準備吧!羽兒,吾等走后,你就帶著他們在亭中切磋下武藝。
雖然瞞不過,但聊勝于無吧!
記住,千萬不要戀戰,已救人為主,明白?”項梁再次叮囑到。
“侄兒知曉!”項籍聞言鄭重道:“吾與那百主的帳,日后戰場再算。
今日當已救出各位兄弟家屬為先。”
“嗯!”見項籍知輕重,項梁滿意的點點頭。
“這次是籍連累了諸位!待此事過后,籍輕自斟酒賠罪!”項籍抱手向眾人作禮道。
“此事與將軍何關?都是秦人逼人太甚,即使沒有今日之事,在秦國重稅繁役下,吾等早晚亦會反了這世道。”曹參道。
“曹參說得不錯,項賢弟不必愧疚,現在我等當齊心協力救出家屬為先,其他日后再說。”劉季拍拍項籍肩道。
此時的沛縣,數百縣戍卒在發放軍械后,在禾、戈二人帶領下向沛縣而去。
“加快速度!”禾一邊策馬奔騰,一邊催促縣卒急行,身后數百騎卒隨行。
“這些人能行嗎?”戈看著這些臨時上陣的縣卒,擔憂道。
楚地不比世代以耕戰為生的秦地。
這些楚人雖經歷過幾個月的訓練,但并不向秦人一樣好公戰。
“你真指望這些連武器都握不住的民夫?”禾笑道。
“這些人,是用來消耗、試探對方實力的,真正廝殺,還得看我等身后的兄弟。”禾看著身后甲堅刃利,武裝到牙齒的騎卒道。
“也是,楚人這些年來打仗越來越不行,這數百年來,就沒見他能打贏過誰,還真不能指望。”戈點頭認同道。
“還是加快速度吧!別讓百主等急了!要知道百主對時間可是很看重的,要是失時,吾等此戰打得再好,一頓軍棍可是免不了的。”禾道。
“加快速度!”戈認同的點點頭,在次催促縣兵,部隊的速度再此加快。
“現在何時了?”泗水亭外的山崗樹林中,張羽盤腿坐于地上看著圓月當空詢問道。
“申時三刻!”禾看著一旁的計時沙漏道。
“可有戈、季二人消息?”
“暫時沒有,不過按時間,他們應該在酉時前趕到。”
“將軍,戈百主到了。”禾語剛落,一位衛兵前來道。
“讓他們過來!”張羽揮揮手道。
“諾!”
“見過百主!”戈、季二人拜道。
“起來吧!沛縣如何了?”
“一切妥當!我留下了一個隊帶領三百縣卒留守。”
“嗯!你等帶來多少人?”張羽點點頭道。
“我等原隊三百四十七人,沛縣縣卒七百人。”戈道。
“夠用了!你等來看!”張羽招手示意眾位什官以上者道。
“這是泗水亭,三面平原,一面臨泗水。”張羽指著畫好良久的泗水亭地勢圖道。
“戰斗開始后,由戈帶領一百人突擊泗水亭南面,縣卒三百人隨后,禾帶縣卒二白人伏于北面,多持弓以待。
此處一馬平川,若有人逃往,以弓覆射即可。
至于東面,就由我領其余兄弟守之,待敵從此突圍,順勢掩殺。
西面的泗水河,由季帶領剩下的縣卒以一什為單位,每二十步一隊嚴守,防止有人潛河西逃進入云夢澤中。”張羽一邊布置,一邊指畫著地上的圖道。
“諾!”三人與其余士官皆應道。
“下去準備吧!記住了,此戰以合圍為主,你等也見過那項籍的武藝了,不要與其硬碰硬,這一戰后我等就可以歸家,希望你等量力而行!”張羽對離去的諸人道。
“諾!”諸人回身應道。
“將軍!我等是沒有問題,可這些沛縣縣卒恐怕就……”禾擔心道。
“我自有計較!沛縣那邊沒問題吧?”張羽擺擺手道。
“沒問題!留守的是桑。”禾道
“桑我比較放心,不過我心里有點悶,感覺好像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張羽道。
“你派人去沛縣,讓桑將那些亭卒的家屬分開安置讓他挑選一些安置道沛縣外。
在留一些在縣獄讓那三百縣卒看守。”張羽吩咐道。
“這……”禾遲疑道。
“小心總無大錯!如此方能萬全,去吧!”張羽道。
“是!”禾應聲,上馬向沛縣而去。
“希望這次的感覺能挽回一些我沒注意的地方!”張羽摸摸著胸口,感覺哪里的悶感消散一些。
這種感覺已經救了其數次,每次都是生死之戰。
所以這種感覺一出現,張羽就會變的小心翼翼,也許這就是他的福利吧!
“項羽、劉邦!讓我來會會你們!”張羽虛手一握,仿佛握住一切道,將其捏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