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炮兵就位！”

壽春城北門，張羽站在帥臺上看著壽春城上涌動的人頭對著身邊的傳令官道。

“將軍令！炮兵就位！”

得益于軍校的創建，以軍校生組成的傳令兵們揮動著旗語，壽春四門的炮兵很快就完成部署，進入射擊陣地。

“看來沒我們什么事了！”章邯看著壽春城前的數十門攻堅大炮無奈道。

在掛帥東出前，他不僅主持修建驪山陵，還參與眼前這些大炮的研制，畢竟這東西也要制作部分作為陪葬品放入驪山陵里。

因此章邯知道眼前這些青銅巨獸有多大的威力。

……

“是炮兵！”范增等人看著秦軍推出陣地的巨炮臉色難看不已。

雖然知道張羽肯定會用炮兵打前陣，但卻沒想到有這么多。

光是張羽這一面就有近百門巨炮。

其他三門即使有所不足，起碼加起來也有兩百門。

“張羽這是把大秦掏空了也要以雷霆之勢滅我大楚啊！”

范增看著正在填彈的秦軍，心中苦澀不已，無奈笑道。“傳令下去，留下少數人守城，其他人退到城墻下避炮。”

壽春四門的楚軍在各自將官命令下迅速下了城墻，借助壽春的城墻來躲避秦軍的炮擊。

這種避彈方式這是范增等人根據項籍提供的情報商議許久后得出的辦法。

利用高墻來規避拋物線射擊的炮彈，這樣能大幅度降低秦軍大炮的殺傷力。

……

“不知楚軍能撐多久？”

壽春城外的秦軍積極備戰。城里楚軍各自尋找掩體。

六國王孫們坐在觀摩位上各自猜測著。

三方各有打算，但都知道，楚軍抵擋不了秦軍破城，現在三方爭取的，就是破城時間的長短。

這個時間，將決定大秦能否威懾天下多久。

“炮兵試射定點，調整射擊角度后火力覆蓋射擊，步兵散兵線推進！準備攻城。”張羽看著壽春城上減少的守衛道。

“將軍令，炮兵試射！火力掩蓋步兵攻城！”

……

嘭！嘭！

……

“大家小心，這是試射！快找好掩體！”壽春城內，龍且看著落到城內的鐵球。

其在強大的火藥推動下產生的沖擊力瞬間擊毀數棟民居，引起不少士卒惶恐。

遂大聲招呼著那些已經失神的士卒找掩體。

以項籍交代的經驗龍且知道現在落在城里的鐵球只是試射定位射擊距離與坐標。

定點后接下來才是秦軍真正的炮擊，這個時間間隔只有數息。

……

炮擊持續了半個時辰，呼嘯的鐵球將壽春城墻打的支離破碎。

秦軍步兵在炮火掩蓋下向壽春發起進攻，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步炮協同作戰正式在這座古城下拉開了序幕。

“將軍，楚軍抵抗頑強，要不要加把火？”李由在一旁問道。

“你說這楚軍是怎么知道規避炮火的？”張羽看著壽春城上涌動的楚軍就知道這些楚軍剛剛都躲到城墻腳根。

也只有這種土辦法可以躲過這些古老的火炮攻擊。

“應該是楚軍中有人進修過軍校，當初軍校可是向六國招過執教的，我沒記錯的話，有一批執教就是楚地人氏。”章邯在一旁道。

“嗯，有道理，不過炮軍完了就換其他的上吧！”張羽聞言點點頭道。

“炮擊掩護玄武出擊！”張羽看著壽春城道。

“空軍也一起上吧！”張羽看看天色道。

“正好試試陸空協同！”

“空軍你也帶來了？”李由聞言驚訝道。

“不然勒？難得有人陪練，正好都試一遍！”張羽看著陷入火海的壽春嘆口氣道。

“軍工部那邊怎么樣了？記錄都做好了吧？”張羽轉身詢問起身旁的公輸歷道。

“都記錄好了，現在正在整理資料，接下來就是負責空軍與玄武的接手了！”公輸歷聞言回道。

“嗯！繼續記錄！直到這些楚軍投降為止！”張羽聞言道。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不人道了？”李由聞言，看著一旁臉色慘白的六國王孫擔憂道。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張羽看著壽春城頭還飄揚的朱雀旗嘆道。

“不將他們的信念打掉，江東難安啊！”作為曾經的南征軍統領之一，張羽可是知道這些楚人對秦人的憎恨，二者勢如水火，不能共存。

張羽能安心接受其余五國再次投降，但楚國……

那面旗幟不消失在世間，秦與楚的仇恨就不會消弭。

他是楚人最后的信仰，也是最后的楚魂。

朱雀旗一日不落，楚人的反抗就不會停止。

“今日過后，我要讓世間再無楚聲，哪怕因此背上萬世罵名亦在所不惜！”

“至于人道？對這些在河北地屠城滅地的畜生們有什么人道可言？”

是的！項羽在攻打彭城時就屠過城，就因為彭城守是當年參與滅楚的將軍之一。

三千投降的守軍無一幸免。

在其向北攻伐中，凡是打敗秦軍后，只要里面有參與過滅楚之戰的秦軍，都被其屠戮一空。

這也是張羽從未想過要讓其投降的原因。

西楚霸王，那是用血澆灌出來的赫赫威名。

雖然其沒有歷史上記載那樣殺的北地千里無人煙，讓關中小兒止啼那般。

但其對那些已經放下刀兵的秦卒的確大開殺戒。

這也是章邯能靠著那些驪山刑徒阻擋住其率領的六國聯軍的原因之一，因為那些刑徒里大都曾被發往楚地參與過當年的滅楚之戰。

哪怕他們中有的父輩只是運運糧秣而已，也在其必殺名單上。

這可能也是歷史上劉邦能勝出項羽的原因吧。

“他們不降，我的攻擊就不會停下。

不過想來他們也不敢投降！

因為，我身后的這些將士們可不答應！”張羽轉身看著身后的數千秦卒道。

“他們都是來自大秦各地，各軍，他們之所以在這里，就是破城后自愿充當敢死隊與楚軍巷戰的。

他們中有的是兄弟，有的是父輩，有的是同鄉好友，都死在項籍手里。”張羽沉聲道。

“這里，有一萬三千五百四十二人！”張羽看著李由，章邯道。

“我們明白了！”二人聞言沉重的點點頭道。

“時間快到了！”張羽看著升空的熱氣球閉上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