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倫導師您有事找我？”達克威爾轉身有些訝異地問道。

“是的，我想問一下達克威爾先生，方便和我交流一下魔法知識嗎？”巴倫禮貌的問道。

“聽您的意思，應該是找我進行法術演練吧？”達克威爾抬頭仔細打量著這個阿布列斯的高徒。

“作為一名法師，我對你并沒有什么不同的觀感，因為在我看來一切失去真知的人都是異類。在我看來你也不例外。”巴倫的話在達克威爾聽來實在是荒謬絕倫，他的第一反應是眼前這個男人在找茬，但是直視巴倫的眼睛，達克威爾的的確確看不到一絲狡詐的意思。

“也許這才是人類社會進步的真實過程吧？囿于時代的局限，即便是有著人類真理之眼的綽號的法師群體也被這種局限所困惑。”達克威爾心思電轉之間就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好吧，我同意你的請求。但是我們只用火球術，在我看來火球術才是法術的標志。原諒我的無知，但是這也是我唯一的條件。”

“當然，我雖然對你有著成見，但是我并不會趁人之危。何況我們只是進行一場簡單的法術演練而已。”巴倫點頭同意了達克威爾的條件。

“那么，請您帶路吧。巴倫導師。”達克威爾看著四周偶爾路過的學生好奇的望著這里，微笑回應著學生們的視線。

“好的，請跟我來。”巴倫想起一個地方非常適合法術演練，當即帶頭領路。

達克威爾邊走邊猜測著巴倫身后的白塔法師們的用意，即使巴倫代表不了整個白塔法師群體，但也證明了法師這一類高等人群對于普通人以及像自己這樣的人的看法。

“好了，就是這里了。”巴倫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著達克威爾說道。

達克威爾觀察了一番，發現這里是一處已經荒廢了的教室，根據一路走來的路程來算這里應該是學院的西北角，不是很了解耶斯坦魔法學院的達克威爾自然不知道這里其實就是最初的學院教室。

巴倫小聲用咒語打開教室門，禮節十足的邀請道：“達克威爾先生，容我先介紹一下這里。可以嗎？”

“當然，我認為我非常有必要知道這個地方。”達克威爾感覺有些異常，但是直覺告訴他應該是與這個地方有關。

“耶斯坦城最初的建立起源于白夜帝國時代的耶魯大公，但是世人所不知道的是耶斯坦學院早在巴德摩爾時代之前就已經在如今的古爾高地區建成了。”巴倫撫摸著教室中心那一張類似沙盤的前巴德摩爾風格的石桌緩緩道來耶斯坦魔法學院的歷史。

“古爾高地區？白塔也是在那里建立的嗎？”達克威爾絲毫不關心等會的法術演練，而是問出自己的疑惑。

“白塔的建立是在學院成立之后，白塔的第一任主人阿爾馮斯大人在和當時的院長探討魔法理念后，他被老院長的理念所折服，自愿加入學院成為一個教授法術的導師。”巴倫平靜的述說著這段秘辛傳聞，但是從他話中隱約透出的波動，達克威爾能感覺到巴倫那種憧憬。

“你知道法術演練為什么會成為魔法師們切磋的游戲嗎？”巴倫略帶自豪的問道。

達克威爾回憶著自己在家族書庫里看到的奇聞異錄回道：“據說這種法師之間的較量最初正是從耶斯坦學院流傳出來的。”

“沒錯，這個游戲一般的較量游戲正是第一任院長發明的。”巴倫微笑的看著達克威爾。說實話，在這短短幾分鐘的交談中，巴倫有些不那么敵視這個威瑟青年，但是銘刻在他的靈魂中那種偏執依然讓他不會對達克威爾抱有好感。

“好了，就讓我來測試一下你的法術理解吧。另外你該感到榮幸，這里正是當初阿爾馮斯大人和老院長進行法術演練的場所。”巴倫手掌拂過臺面緩緩說道。

“那么就讓我們開始吧。我會認真對待的。”達克威爾調動起自身體內所有的魔力。

……

法術演練是源于久遠時期的一種用于交流法術的小游戲，但是隨著時間推移，法術演練逐漸在擁有真理之眼的法師群體的不懈鉆研之下得到了廣泛的發展，如今法術演練成了很多法師布置給親傳弟子的家庭作業。當然這并不意味著法術演練就是一個安全規范的交流互動的行為。

法師們必須要在魔力感知全開的狀態下才能開啟用于演練的專用桌盤。這種情況下，一旦有絲毫松懈，失敗者除了會被桌盤自帶的魔法陣束縛魔力以外，魔力感知全開下，失敗所帶來的影響要遠遠大于前者。當然，這種情況也有例外。因為任何一種追求極境的力量都需要一個強大的心境，這種內在的力量并沒有多少人在意，法師們因為口口相傳的神靈顯圣將這種內在的力量歸為神的恩賜，也將那些心境上的崩潰稱為神罰。達克威爾也曾研究過類似問題，法師因為掌握真理和力量，他們會敬畏神靈，普通人卻會因為信仰或者其他的信念而屹立不倒。這也的確是很有趣的事實。

“赫拉姆賦我權能，火焰是我的呼吸。”巴倫吟唱著法術咒語，一團明黃色的火焰倏地在他的右手手掌中竄了起來。

達克威爾倒是沒有吟唱咒語，而是輕聲呢喃著：“原初之火，在我掌握。”一團紅色的火球慢慢浮現了出來。

巴倫左手按住桌臺的啟動裝置，注入啟動的魔力，一道道魔力隨著魔法紋路蔓延在桌臺上，直到兩側出現小型魔法陣。

巴倫將右手的火焰法球置于法陣之上，火球懸空于其上。達克威爾也是同樣操作。

就在巴倫即將要行動起來的時候，達克威爾感覺到自己的懷里有些不對勁。他將手探入懷中，觸手之物正是尤瑟的墓中留下的匕首。

這把匕首應該正是接觸到這臺演練桌臺才產生的變化。

巴倫畢竟是圣堂境界的法師，他感知到桌臺的魔力走向發生了變化，有些驚異地望著對面的年輕人。

達克威爾也是抬頭看著巴倫，尤瑟的匕首異動雖然只有片刻，但是場上的兩人的確感受到了那種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