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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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6月29日，這是我這一輩子都深深刻在我心口上的日子，從小最疼我的外婆突然離世。

外婆身體一直都很硬朗，在鄉下做農活的時候，心臟不舒服送去搶救，到了醫院外公才跟我大姨和母親打電話說此事，可能外公也是看事情真的不能再瞞了吧……

是啊，父母們總是不舍讓子女為他們擔心，才會偽裝自己過得一切都挺好……

或許是老家的醫療系統不健全，我們匆匆趕回外婆送去搶救的醫院的路上時，我的外婆已經停止了呼吸……

外婆是走著進醫院的，出來時卻是被抬著回家的。她再也聽不到我喊她外婆，我再也吃不到她做的糯米團子了……

我給外婆帶的那盒進口巧克力，還沒來得及等我回來，外婆已經走了……

這么些年來，其實我心里總是覺得比起姐姐，外婆更疼我多一些，甚至是溺愛，外婆用她的羽翼護著我們長大。

我的外婆啊，這一輩子總是為了孩子們那么操勞。就算是離開的那天，她也是頂著六月炎熱的太陽，在田里給人做活，就是為了拿一天那幾十塊的辛苦工資，為了給姐姐和我一些零花錢……

還記得那年，父親開車載著外婆和我去電影院，那是外婆生平第一次去看3D電影，也是唯一的一次。她說，戴上這眼鏡好像真的有東西向她飛過來。后來的我極少看電影了，因為我的左手邊缺了個再也不會回來的人兒。

沒有見到外婆最后一面是我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外婆離開時我15歲，還沒能力賺錢孝順外婆，我一生抱憾。

我感受著外婆的身體漸漸地失去溫度，我幫她擦拭著鼻子和嘴角倒出的液體，這是我最后能幫外婆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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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

最近母親的電話很多，她總是在房間里偷偷抹著淚，眼里布著血絲。

大人們的事情我從來都是厭得去過問，但是我全部瞧在眼里，我看著也聽著。

……

前段日子，我們都回去老家。

大姨提出給外公找個老伴，給外公燒燒菜，陪他說說話，外公這次不同往日地也松口答應了。

對象是大姨的婆婆，同樣也是老伴在幾年前病逝。

堂姐不同意，還說著氣話這樣做，她就不回老家了。

大姨做著她女兒的思想工作，大致意思就是，我們都只是雙休日得空才回老家住，照顧外公幫他燒燒菜。我們不常在家的，外公也不大會燒燒弄弄的，日子過得不滋潤。

要是找別的人進來，她也肯定有子女，會顧著她自己那邊的，我們帶回去這么多東西，還要防著她拿走什么。

大姨說的倒也不無道理，在理，姐姐同意了。

母親這時不贊成了，她自然有她的顧慮吧。

姐姐偷偷問我的意思，我應了句挺好的，她還讓我給我母親談談去。

講真的我內心其實并不是很關心，找誰都一樣，只要老人們晚年過得好，便好。

姐姐跟我說，外公在田里跟人說他要是突然倒在家里都沒人發現。

我聽到這里，眼里立刻打著淚花，我忍著不讓它落下來。

晚上，我們一家子跟姐姐和外公打著招呼，我們要回去了。外公問著我什么時候還回來，叫我打電話給他來接我。車子在慢慢駛出院子，我能看見外公的眼里滿是淚珠子，是不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