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邪豈能放過這種時機!
他斬殺胡車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因此,劉邪站在戰馬之上,接著伸手一抓,將飛熊軍前鋒的旗幟“咔嚓”一聲折斷,握在手中,居高臨下,揮起手臂,朝著黃白城一指,氣沉丹田,一聲怒喝:
“全軍聽令,立時攻下黃白城,率先破城者賞千金,升三級!”
聲音貫徹三軍,傳播數里之遠,就連黃百城內甚至都隱隱能聽得到。
“兄弟們,不能給青州兵丟臉,沖啊!”
距離劉邪最近的梁起,深受劉邪氣勢鼓舞,一掃剛剛的頹勢,扯開了嗓子,大吼了一聲,然后從身旁找了一匹無人的戰馬,翻身上馬,率先朝著黃白城沖了過去。
三萬青州兵見狀,膽氣紛紛跟著壯了起來,口中發出怒吼之聲,朝著黃白城沖了過去。
他們雖然都是老弱病殘,但終究也是出身虎狼之師,剛剛被胡車兒給壓制的太過于壓抑了,現在總算找到了一個渲破口,再加上皇上都親自沖鋒了,眾人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全都抱著不破樓蘭誓不還的架勢,沖了過去。
五千飛熊軍嚇得根本不敢戀戰,邊打邊撤,只想趕緊撤回城內,接著高大厚實的城樓把守。
也幸虧這三萬青州兵都是老弱病殘,即使現在斗志被徹底激發了出來,但是戰斗力還是不夠高,一時難以對五千飛熊軍造成多大的傷亡,只是將他們逼到了城樓之下。
劉邪此時頭腦很冷靜,知道單憑這三萬青州兵,只怕很難破城。
一旦讓城內的飛熊軍形成了防守之勢,再對青州兵造成一定的打擊,只怕青州兵的斗志很快便會被磨沒了,這場仗也就打到頭了。
想到這里,劉邪轉過身子,朝著曹操以及他身旁的三千禁衛軍掃視了一眼。
曹操被劉邪的目光接觸到,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他從劉邪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一股野獸般的兇狠之色。
“你們還在等什么?沒有聽到剛才的軍令嗎?”
劉邪掃視著禁衛軍,冷冷的喝了一聲。
這些雖然名叫禁衛軍,其實已經跟曹操的私人衛隊無異了,一向都是只聽從曹操的號令,根本不受皇帝調遣。
不過剛才劉邪那一連番的舉動,確實也震撼到了他們,讓他們渾身上下熱血沸騰的,也想要沖上去殺敵報國。
可是由于沒有曹操的指示,所以禁衛軍一直沒動。
現在見皇上親自下令了,禁衛軍不禁面面相覷,然后看向了曹操,想要看看曹操的態度。
“皇上,禁衛軍的職責是保衛您的安危,若是全都沖鋒攻城的話,只怕對皇上的安危不利啊。”
曹操露出一副故作為難的神色,勸阻著劉邪道。
“哼,保衛朕的安危?那朕現在在何處?禁衛軍又在何處?”
劉邪一聲怒哼,一臉肅殺之色的質問著道。
“這……”
曹操被劉邪這番話給質問的啞口無言。
確實,皇上都已經沖出去了,禁衛軍還留在了后方,守在曹操的四周,這分明是在保衛曹操,哪有皇上什么事。
“王統領,你是怎么回事?看不見皇上在前方嗎?還不快率領禁衛軍,保護圣駕!”
曹操不愧是一代梟雄,腦子轉的極快,瞬時便將黑鍋甩給了禁衛軍統領王虎,并假模假樣的讓王虎趕緊上前保護劉邪。
“勞曹司空費心了,朕這次既然是御駕親征,就應當要上陣殺敵,所有禁衛軍聽令,隨朕沖鋒,攻破黃白城城門!”
劉邪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一聲令下,隨即騎在戰馬之上,朝著前方黃白城快速的沖了過去。
禁衛軍統領王虎見狀,不由得一愣,看了看曹操,再一想剛剛的架勢,一咬牙,率領著三千禁衛軍趕緊朝著劉邪追了過去,跟劉邪一起沖鋒攻城。
只留下曹操、曹仁和曹洪三人在當地。
“司空,禁衛軍怎么能讓皇上接手?若是這樣,以后我們還如何控制……”
曹仁見狀,一臉惱怒的神色,對曹操說道。
“閉嘴!”
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曹操一聲低喝給打斷了。
“我如何能不知道事情的后果,可是這種情形之下,我們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曹操板著臉,鐵青著臉色,一臉不甘心的道,
“天子終究是天子啊,只能說,皇上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以隨意糊弄的小孩子了,接下來,若是不好好應對,只怕我們所做的要全部功虧一簣,全部淪為他人的嫁衣裳!”
曹操說著,瞇著眼睛,朝著漸行漸遠的劉邪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司空,事情果真有這么嚴重?”
曹洪有些不解的開口問道。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后面只怕會越來越嚴重,總之,你們以后做事,必須要帶著腦子,決不可再像以前一樣率性而為之。”
曹操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的對曹仁和曹洪告誡道。
“既然這樣,為何不廢了他,另立新帝?”
曹洪稍稍沉思了一下,又接著問道。
留著這么個燙手的山芋在手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另立新帝,本就是玩弄政權的慣用手段,當初董卓就已經這么干過,要不然,當今圣上也不會是他劉協,而是劉辨了。
“董卓當初能這么干,是因為他大權在握,若不是他自己作死,我們又哪有現在的機會?”
曹操看了曹洪一眼,稍稍頓了頓,然后開口解釋道,
“但是現如今,天下諸侯并立,我們的勢力并不夠強,之所以能制衡,完全是靠著皇帝這張牌。若是一旦另立新帝,那么,別的諸侯也能照做,到那時,我們就徹底的失去優勢了,可謂得不償失。”
曹仁和曹洪聽到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齊齊的點了點頭。
“算了,這個黃白城就讓給劉協小兒了,幸好黃白城遠在涼州,與許昌相距甚遠,即使落在劉協的手上,也改變不了什么大局。回許昌之后,還是要繼續安插好眼線,不能讓劉協小兒再有任何異動。”
曹操輕嘆了一口氣,隨即對曹仁和曹洪叮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