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起手式】
- 重回大隋修仙
- 瓶蓋寄居蟹
- 3554字
- 2019-05-29 16:25:00
第012章、【起手式】
如一只振翅飛行的灰鶴,突然被一支挽了滿弓發(fā)射、來勢極為猛烈的箭矢射中一般,褚鶴口中噴出一口老血,整個人被震得向后方直線飛去。
始料不及的褚鋼和那五名黑衣漢子眼見他飛撞過來,清一色的滿臉懵然,一個躲閃不及,有兩三個人被褚鶴撞得東倒西歪。
也虧得這一撞,要不然,只怕褚鶴的身體還要再飛出老遠去。
而楊青山雖然也被震得身體前后劇烈晃動,兩只腳卻像是鐵釘一樣釘在地上,動也不曾動過一步。
兩相對比,孰強孰弱,已經(jīng)一目了然。
兇名昭著的褚家老怪物,居然被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少年一掌震飛,這一幕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過強烈,在場所有人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看看褚鶴,再看看楊青山,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許久,蔣積第一個回過神來,喃喃道:“青,青山勝了……”
其他武館弟子頓時也如夢初醒,人人都是一臉狂喜。
經(jīng)歷了被楊觀梅嫌棄分家、褚鶴言語羞辱師門之后,他們心中早已經(jīng)憋屈了許久,此時楊青山一掌將褚鶴震飛,一眾武館弟子終于揚眉吐氣!
顧堇兒也反應過來了,見楊青山完好無缺,再度喜極而泣,任由丫鬟杏兒在她耳邊興奮地大叫什么,卻什么也聽不見。
楊觀梅父子則是面面相覷,他們想不通楊青山是如何做到的,楊觀梅心里甚至有了一種可笑的錯覺——他信手拈來隨口胡謅松梅道人留下的什么神秘功法秘笈,不會真的存在吧?
楊云松和鄢世恒雙雙驚呆,只不過前者是驚喜交加,后者卻是無比驚駭,驚駭?shù)煤喼边B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他*娘的什么情況啊?
鄢世恒的腦中一度空白,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終于確認眼前一切都是真的,隨后很快勃然大怒,轉(zhuǎn)身大步奔過去,粗暴地拉起正在地上吐血的褚鶴,發(fā)瘋一樣大叫起來:“死了沒有?沒死快給老子起來,過去滅了他!”
“公,公子,老夫無能,這小子真,真如公子所言,邪門得很……”褚鶴捂著胸口邊說邊吐血,剛才那一拳,他只覺得自己像是打中了一堵銅墻鐵壁。
不,不是銅墻鐵壁,因為剛才那一拳力量之大,即便真的是堵銅墻鐵壁,只怕也會被他打出個碗大的窟窿來。
楊青山那白白凈凈的手掌,簡直比銅墻鐵壁還要堅固!
還要可怕!
“褚鶴,你知道剛才那一掌是什么名堂嗎?”對面?zhèn)鱽項钋嗌街袣馐愕穆曇簦瑒偛诺拇蚨凤@然對他并無太大影響。
褚鶴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鮮血,在兩名黑衣漢子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顫聲問道:“什么名堂?”
“是萬松……不對,是疏松掌的起手式,”楊青山說著遠遠地指了指蔣積等人,“是每個武館弟子入館第一日都要練的。”
“你……”褚鶴用手指著楊青山,當下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他橫行一生,只有他羞辱別人,自己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憤怒的褚鶴當下強行運功,掙扎著想要再戰(zhàn),卻發(fā)現(xiàn)全身經(jīng)脈早已經(jīng)被楊青山那一掌震得七零八碎。
那一掌的威力,竟如此恐怖!
這小子太邪門了,到底什么來頭?褚鶴心里一百萬個想不通。
他想問鄢世恒,卻赫然發(fā)現(xiàn)鄢世恒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褚鶴,你現(xiàn)在嘗到被人羞辱的滋味了吧?”楊青山又冷冷問道。
褚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片刻之前,他還在百般羞辱楊云松,甚至想把其師松梅道人也拉過來恥笑一番,沒想到風水輪流轉(zhuǎn),還轉(zhuǎn)得如此之快,才過了這短短的片刻時間,雙方就易了位,真是現(xiàn)世報!
“褚鶴,你跪下來向小爺我磕三個響頭,再自斷一指,小爺我就放你一條生路,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再送你最后一程!”楊青山冷漠的聲音再度傳來。
這話語如此熟悉,可此刻聽在褚鶴耳中,卻是如此刺耳。
跪還是不跪?
手指斷還是不斷?
褚鶴臉色變了又變,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要面對如此艱難的抉擇。
此刻,地上若是有條縫,只怕他早已經(jīng)一頭鉆進去了。
褚鋼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哀求道:“楊公子,都是褚某的錯,是褚某兄弟幾個有眼不識泰山,不關(guān)三叔的事,你要磕頭,褚某來磕,你要手指,褚某也……”
“夠了!”楊云松忽然遠遠喝道。
所有人都望過去。
“算了青山,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欺人太甚!”望著褚鶴等人,楊云松的眼中有幾分憐憫。
“是,父親。”楊青山思索了片刻,終于恭恭敬敬說道。
他再度轉(zhuǎn)過身子,大聲質(zhì)問道:“聽見了嗎?家父一生仁厚,處處與人為善,想想你們之前對他,是如何苦苦相逼的?”
褚鶴、褚鋼和那五名黑衣漢子聞言都不禁面有慚色,四周更是議論紛紛。
“家父大度,今日我也不與你們細究,若是再敢來冒犯,后果,你們自己曉得。”楊青山冷冷說道,肅然神色讓人望之膽寒。
褚鶴、褚鋼等人心中凜然,對望一眼,正欲離去,楊青山忽然又道:“對了褚鶴,還有一件事情!”
“什么事?”
“兩年前的六月十七,紫蓋山上發(fā)生的事情,你既然知曉得如此清楚,必是與那賊人相識,我猜得沒錯吧?”
褚鶴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當是默認了。
“今日是五月初八,請你務必轉(zhuǎn)告此賊人,六月十七那日,楊某定會再上紫蓋山,了結(jié)這段恩怨!”
此話一出,不僅褚鶴吃了一驚,楊云松也大為意外。仇家的武功有多可怕,手段有多殘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兩年前,他三招便敗于此人之手。
“老夫一定轉(zhuǎn)告!”褚鶴嘴中含血沉聲應道。
楊青山這才點了點頭:“滾吧!”
褚鶴褚鋼和那五名黑衣漢子如蒙大赦,連忙互相攙扶,撥開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圍觀的人群大部分還未散去,褚鶴雖已被楊青山擊退,可雙楊武館何去何從,以及楊云松楊觀梅師兄弟之間的糾葛,卻也是他們關(guān)注之事。
楊云松覺得這是私事,不欲高調(diào),他緩步走到楊觀梅身旁,低聲道:“師弟,師父確實沒有留下什么功法秘笈,關(guān)于此事,我可以人頭擔保……”
“師兄,有或沒有,天知地知。青山的武功突然如此精進,你別以為我是瞎子!”楊觀梅漠然回道。
“若師父真的留有功法秘笈,我也不至于打不過褚鶴了。”楊云松極力解釋道。
楊觀梅沒有回話。
楊云松說得不無道理,此事他也覺得十分奇怪,可偏偏又想不出合理的解釋。看楊青山對他的態(tài)度,估摸問了也是白問,所以他索性不問,將此事一古腦推至功法秘笈一說,也好及早與楊云松一家劃清界線。
楊云松一再遭他懷疑,心中也極為氣惱,可念及多年同門情誼,便又低聲勸道:“師弟,這家雙楊武館,畢竟是你我二人共同創(chuàng)立……”
“師兄不必再說,”楊觀梅卻一口打斷他,指著不遠處地上斷裂的牌匾,平靜說道:“牌子我都親手砸了,以后,這世上自然再無雙楊武館!”
楊云松面色一僵,楊青山連忙上前說道:“父親,覆水難收,師叔心意已決,我們又何必強人所難?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雙楊武館分家,未必就是壞事。”
“罷了。”楊云松無奈,只能喟然嘆道。
蔣積在旁急了:“師父,那我們武館還辦嗎?”
“是啊師父,武館不會關(guān)門吧?您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另一名叫章政的弟子也急道。
“辦,自然要辦!”楊青山大聲應道,惹得本已打算離去的楊觀梅父子又回過頭來。
楊云松望一眼楊觀梅父子,賭氣似的點頭道:“青山說得對,我們武館會繼續(xù)開辦下去!”
蔣積、章政等一眾弟子見消沉已久的楊云松終于有了一絲振作的跡象,無不歡騰,個個都走上前來,圍在楊云松身邊噓寒問暖。說起來,他們其實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見到楊云松了。
“武館不但要繼續(xù)開辦,還要辦成全昌陽最強的武館,今年的踢館大賽,我們要奪魁!我要讓全城人都知道我們?nèi)f松武館的大名!”楊青山野心勃勃道。
“嗬,這么快連武館的名字都想好了!”楊觀梅面露不屑之色,“青山,我不曉得你是用了什么伎倆打敗褚鶴,可想要奪魁,卻得有貨真價實的實力,半分摻不得假!”
“我實力如何,到時候自然見分曉,還請師叔拭目以待。”楊青山不卑不亢地回道。
楊觀梅沒再言語,楊屹卻是呵呵一笑,走近幾步對楊云松道:“師伯,開辦武館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接鏢就不提了,若是收不到新的弟子,接不到活,場地租金、日常開支,每一項可都是需要錢的,別說師侄沒有提醒您老人家。”
“楊屹,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guī)煾钢爸皇菚簳r沒有打理武館罷了,他此番再度出山,怎么可能收不到弟子、接不到活?”蔣積一時沒忍住氣道。
楊屹望一眼楊云松,壯著膽道:“這個,呃,恕我直言,兩年前紫蓋山的那件事……”
“楊屹,不得胡言,你師伯重新振作,你要為他高興才是。”楊觀梅打斷兒子道,隨后再度望向楊云松,“師兄,楊屹性子太沖,經(jīng)常口無遮攔,不過他剛才所言,倒未必沒有一絲道理。你久不問武館之事,招收新徒一事,只怕未必如你設想般容易。依我看,這家武館是否要繼續(xù)開辦下去,還請你三思罷,反正我是要另立門戶了。”
“別到時候一個弟子都收不到,傳揚出去,不是又墮了師祖的威名……”楊屹嘀咕一句,見父親瞪他一眼,這才把后面的話都吞了回去。
被他們父子這么一說,楊云松心中也有些忐忑遲疑了。這兩年來他一直消沉不振,且身上還有兩年前的暗傷,再度開辦武館,他確實信心不大,到時候果真門庭寥落一個弟子都收不到,確實貽笑方家。
正為難間,忽聽楊青山笑道:“誰說我父親收不到弟子,這兩位兄弟便想拜入我父親門下……”
說著果然領(lǐng)了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過來見過楊云松。
待看清那兩人臉面,楊觀梅臉色微微一變,旁邊,楊屹已經(jīng)大聲叫起來了:“冷慶,申大建,你們兩位不是說好了要拜我父親為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