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淵雪御出聲，她才想起。

“小雪兒這是？”

沐煙動作一頓，抬眸看向淵雪御，隨后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蘆，心中一動，她眸中露出一抹狡黠。

沐煙將貼著她手的糖葫蘆一把握住，然后舉到淵雪御面前，開口道：“國師大人，小雪兒初次到人間從未見過如此好看之物，這是什么呀？”

“糖葫蘆，人族人的食物。”

“食物？這個能吃？”沐煙眨了眨眼，又將糖葫蘆往淵雪御面前送了送，“國師大人，這么好看的食物小雪兒想讓您先嘗一嘗。”

淵雪御手指頓了頓，沒去接，他一只手還牽著沐煙的手，沐煙的手沒有一點溫度，甚至還帶著涼意，那涼意他本可以阻擋在外，他卻沒那么做，任由那涼意侵入他的手指，一路延伸到手臂，似乎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真實。

淵雪御目光移到沐煙臉上，眼前女子眸中帶光唇角含笑，明明整個手都是冷的，看見她笑臉那一刻，心卻是暖的。

那樣的笑容……

與記憶中某個人漸漸重合……

淵雪御有些恍神，接著他做了一個沐煙意想不到的動作，他微微俯身，就著沐煙的手，偏頭，咬住最頂端那顆糖。

只一瞬間，他身上的清冷氣息蕩然無存。

猶如神壇上的仙人，突然間墜入凡塵，染上煙火之氣。

尤其是當看到淵雪御站直身子后唇角那明顯上揚的弧度和他眼底的笑意時，沐煙雙眸越掙越大。

沐煙對系統道：“我去！我居然看到他笑了！果然眼睛干凈的人笑起來最好看。不過，一顆糖都能讓他笑起來……”

系統接道：“有陰謀有古怪？”

沐煙：“不是，我是想問，淵雪御他不覺得酸嗎？”

她本意就是為了整人，這被整的人還笑了，真是一點都不成功。

沐煙抓著糖葫蘆的手動了動，感覺到，那串糖葫蘆終于不在粘著她了。

沐煙干脆將糖葫蘆往淵雪御手里一塞，這才舒口氣。

此時淵雪御也回過神來，像是突然確認了什么，看向沐煙的眸光都帶上了暖意，無聲詢問。

沐煙輕咳一聲，道：“見國師大人喜歡便都給國師大人吧。”

“對了，國師大人，糖葫蘆是什么味道的啊？”

心底疑惑，沐煙還是問了出來。

淵雪御：“甜的。”

是嗎？

沐煙有些不相信的往淵雪御手里的糖葫蘆瞟。

她記得糖葫蘆是酸甜酸甜的，其實也挺好吃的，奈何她從小就不愛吃酸的和苦的，一點點都受不了。

“我說兩位，我也不想打擾你們，但是你們什么時候把錢給了？一串糖葫蘆一文兩錢。”

沐煙聞聲看去，是剛才那個賣糖葫蘆的老人，帶著他的糖葫蘆站在一旁。

這人怎么還在啊？

被老人家，這么目光不善的盯著，沐煙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沒錢，便去看淵雪御。

誰知淵雪御平靜道：“我沒錢。”

淵雪御又將目光看向她。

那老人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最后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