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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兩個小老板

  • 逆流激蕩年華
  • 無量元子
  • 5343字
  • 2020-11-15 17:50:51

“沒……”吳明學(xué)慌忙答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那就好,”小李哥的撒尿聲如機關(guān)槍掃射,而話語更是爆出猛料,“那家伙就是個混蛋,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就干過不少壞事,什么燒女生的頭發(fā)了,惡意撕掉男同學(xué)的書了,甚至還對整蠱老師過……簡直罄竹難書。”

“哦。”吳明學(xué)淡淡地說,如果夏國雄和許偉說余武逼人吃狗屎的話是道聽途說,那么小李哥可以說是親眼目睹了。

總之一句話,余武是個狠角色!

兩人重回堂前,見劉懷魯跟劉懷蘇已經(jīng)玩在一起,都會心一笑。

吳明學(xué)隨即帶小李哥參觀了一下自己的破爛倉庫,小李哥像個領(lǐng)導(dǎo)般發(fā)話道:“年輕有為,再接再厲。”便雙手搭在后背走了出去。

他站到天井旁,驀然望了望吳明敏的房間,但是很快就把目光縮了回來,轉(zhuǎn)頭對吳明學(xué)說:“晚飯的事,就這么說定了,等下你跟你媽說一下。”

吳明學(xué)沒有立即回答,卻率先瞟了一眼劉懷魯,小李哥看到了這個小動作,當(dāng)下表態(tài)道:“你不用管他,這事我說了算。”

吳明學(xué)默默地點了點頭,小李哥便沒有多想,把劉懷蘇帶回了財政所。

小李哥這一走,犯難的就變成劉懷魯了,他似有指責(zé)地對吳明學(xué)道:“哎,你跟小李哥這么熟,怎么不提前說一聲?”

吳明學(xué)委屈地說:“我哪知道……更何況我也沒機會說啊!”

“行了,行了,”劉懷魯愁思道,“我這回算是成了夾芯板,兩邊不好交代。”

“那你就不能跟小武哥說說,”吳明學(xué)見縫插針地問,“就說今天兩邊都沒空,比不了了。”

“這樣能行嗎?”劉懷魯自問自答道,“我先去試試。”

然而這一次,并沒有讓吳明學(xué)等多久,劉懷魯喘著粗氣跑回來說:“吳……吳明學(xué),你還是趕緊過去吧,夏國雄那肥仔已經(jīng)在那里等你了。”

“他這么快就抄好整本練習(xí)冊了?”吳明學(xué)顯然感到難以置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劉懷魯以近乎懇求的口氣說,“看在小李哥的份上,你還是趕緊去吧,別讓我為難,成嗎?”

“魯哥,”吳明學(xué)看著劉懷魯黯然的神情,皺眉道,“你稍微等一下,我給我媽留張紙條。”

吳明學(xué)迅速揮筆寫好了一張紙條——阿媽,晚上財政所的小李哥請我吃飯,晚飯不用等我。

他快步走進廚房,把紙條放在飯桌上,便跟著劉懷魯一起朝新街走去。

剛過新橋,像是站在吳文中店鋪等候多時的吳明煌叫住了吳明學(xué),讓他過去坐一下,吳明學(xué)朗聲回道:“小煌哥,我要去老芋頭的游戲廳,沒得空啊!”

“就是知道你要去他那里,所以才特意把你攔住的。”吳明煌毫不隱瞞地說。

“呃……你怎么知道?”吳明學(xué)納悶地問。

他想征求得劉懷魯?shù)耐猓闹獎阳斂匆妳敲骰停拖窈淖右姷截垼缫雅艿脹]影沒蹤了,這讓吳明學(xué)很是訝異。

吳明煌冷哼一聲道:“算這小子識相!”

吳明學(xué)緩緩走過去,奇怪地問:“是你把魯哥嚇跑的?”

吳明煌冷冷地說:“他也配叫魯哥,以后叫他爐子就行。”

“爐子?”吳明學(xué)呢喃道,“竟然叫個這樣的綽號。”

吳明煌開門見山地問:“是不是余武那混蛋欺負你了?”

“不是……”吳明學(xué)下意識地否定,但在吳明煌目光如炬般地注視下,誠實地點了點頭說:“他要我去玩游戲,否則威脅要燒掉我的破爛。”

“呵,長本事了啊!”吳明煌輕蔑地說,“別搭理他,他要是問起,你就說是我說的。”

“你說的,小煌哥,他會怕嗎?”吳明學(xué)遲疑地問。

“你說呢?你哥一退出江湖,他就橫行無忌,這忘性也太大了點。”吳明煌瞇眼道,露出了兇狠的殺光。

“小煌哥,你以前也是混……”吳明學(xué)欲言又止道。

“如果你小煌哥不走,橫河鎮(zhèn)哪輪得到他余武說話?”吳明煌略帶遺憾地說,“有我們在,所以沒人敢對你怎么樣。”

這話如醍醐灌頂一般,讓吳明學(xué)想起了許多往事。

他這么多年的撿破爛生涯,還真是沒見著有誰欺負過他,雖然有他格外小心的內(nèi)在因素,但是很可能,兩個堂哥的暗中庇護,才是最重要的外在因素。

吳明學(xué)感動地說:“哎,小煌哥,你怎么不早說呢?我以前還以為……”

“哼,以為我瞧不起你?”吳明煌一臉肅然地說,“你學(xué)習(xí)好,不想讓你趟這趟渾水。”

“謝謝小煌哥。”吳明學(xué)由衷地謝道。

“別廢話,坐屋里看電視去。”吳明煌掁頭示意道,一臉的冷峻神情,讓吳明學(xué)不由得有些害怕,但是他更擔(dān)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于是他勇敢地問了出來:“那等下余武來找我怎么辦?”

“有我在,你怕什么?”吳明煌怒拍了一下桌子說,把吳明學(xué)嚇了一跳,再沒敢遲疑,乖乖進屋了。

但是心不在焉的他沒有立即打開電視機,而是時不時回頭望吳明煌,一連看了幾次,都見吳明煌在富有節(jié)奏地敲桌面,好像在斟酌著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吳明學(xué)只好無聊地瞪著彩色電視,走向前去摁下了開關(guān),在接連換了幾個臺之后,終于在一個粵語臺停下畫面。

吳明學(xué)不免好奇,這兒怎么能收到粵語臺?看到播放的是鼎鼎大名的港劇《大時代》,他終于放下無謂的擔(dān)憂,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精彩的商戰(zhàn)情節(jié),隱隱然重燃起吳明學(xué)成為商界大佬的雄心,而面對這個周圍被元氣復(fù)蘇纏繞的盛傳修真之說的小鎮(zhèn),又讓他無所適從。

一邊是發(fā)家致富,一邊是修真成仙,他莫名地有些糾結(jié)。

然而這糾結(jié)并沒持續(xù)多久,他就被突然闖入的一個巨大身影打擾到,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竟是小李哥。

小李哥笑呵呵地說:“別擔(dān)心,余武的事情交給你小煌哥去處理就是了。”

“哦,剛才是你告訴小煌哥的。”吳明學(xué)恍然大悟道。

“那當(dāng)然,你雖然沒明說,但是我已經(jīng)猜到,余武肯定為難你了。”小李哥一邊落坐一邊徐徐說道,“有你小煌哥出馬,相信事情很快能擺平。”

“小煌哥是不是以前也混道上的?”吳明學(xué)怯怯地問。

小李哥微微點頭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實你小煌哥就是第九任小老板,雖然不再混了,但是余威還在,更何況……”

“更何況什么?”吳明學(xué)連忙追問道。

“那第八任小老板就是你小輝哥。”小李哥略顯自豪地說。

“啊!還有這回事。”吳明學(xué)大驚道。

“吃驚吧!”小李哥微笑道,“不過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然后小老板的名號空缺了一年多,這才給了余武叫囂的機會。”

“真是沒想到,橫河鎮(zhèn)的小江湖竟然有這段往事。”吳明學(xué)陡生感慨地說。

“這些事本來沒必要告訴你,”小李沉聲道,“但是既然你招惹了余武,也就沒必要隱瞞了,你了解得多一些,終歸不是壞事。”

吳明學(xué)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發(fā)問:“那他們都修真過嗎?”

“呵呵……你還真會問問題。”小李哥笑道,“既然你這么問了,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修真的傳說。我實話跟你說了吧,在你這么大的時候,也買過一本修真秘笈,但是上面一個字也沒寫,就當(dāng)垃圾扔在一邊了,前些天還當(dāng)廢紙送給了你,你沒注意到嗎?”

“注意到了,借給熊小寶了,”吳明學(xué)激動地補充道,“包括我買的一本,現(xiàn)在都在熊小寶那里。”

“哦?你也買了一本?”小李哥神色一緊地問。

“嗯,是……”吳明學(xué)又遲疑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說。

“是嶺下屋場的泉爺賣給你的吧!”小李哥見狀,幫他補道。

“你也去過嶺下屋場?”吳明學(xué)又是一驚。

“當(dāng)然,”小李哥冷哼一聲又問,“泉爺是不是也告訴你仇家的事了?”

“呃……”吳明學(xué)立即反應(yīng)過來問,“他也這么跟你說過?”

“沒錯,”小李哥冷笑道,“但是事實上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啊!”吳明學(xué)難忍又問,“那這次會不會也一樣,什么都不會發(fā)生嗎?”

“難說。”小李哥微微搖頭道,“這次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全國上下都盛行氣功熱,元氣復(fù)蘇的說法又不絕于耳,看來不像是空穴來風(fēng)。”

“那怎么辦?我……我們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吳明學(xué)擔(dān)憂地問。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小李淡然道,“這種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毫無辦法,得看泉爺他們。”

“小李哥,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吳明學(xué)十分真誠地問,“那你知道橫河鎮(zhèn)七大門派嗎?哦,對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三大門派了。”

“也是泉爺跟你說的吧!”小李哥盯著吳明學(xué)問。

“嗯。”吳明學(xué)老實地點頭道,看來小李哥也是知道的。

小李哥忙問:“那你應(yīng)該知道鳳凰神教吧?”

“知道,就是現(xiàn)在的黑洞巖。”吳明學(xué)隱隱感到一種深度的不詳。

“沒錯,”小李哥神色驟然一緊地說,“你有所不知的是,那余武老家就在黑洞巖。”

“啊!他是黑洞巖人。”吳明學(xué)驚恐地瞪大雙眼道。

“所以這一次,你小煌哥一定要出馬了。”小李哥輕輕拍了拍吳明學(xué)的小手說,以表安慰。

這番話讓吳明學(xué)陷入深深的思考,泉爺?shù)脑捄苤档弥匾暟。?

橫河鎮(zhèn)這么小,各方勢力就錯綜復(fù)雜,是敵是友又難以分辨,萬一仇家尋來,修真者互相打斗,豈不是要城門失火而殃及池魚?

他簡直不敢想象外面世界的樣子,如果有更多的修真者,更強大的修真勢力,若是爆發(fā)修真者大戰(zhàn),恐怕不亞于一場核大戰(zhàn)。

真是越想越怕,他不禁暗想:“這么說來,小寶天天蹲馬步是正確的,我也不能一門心思地光想著賺錢了,也該分點精力放修真上。”

正凝思間,吳明煌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他看著小李哥問:“小李哥,你把情況都跟元元說了吧!”

“都說了,很多他都已經(jīng)知道了。”小李哥釋然地回道。

“要不怎么讓你這個同門大師兄來說呢?”吳明煌恭維地說,這話說得讓吳明學(xué)一陣疑惑,難不成小煌哥也知道自己去過嶺下屋場的事,看來修真者的圈子也很小啊,沒一會兒就傳開了。

只聽小李哥拱手謙虛地說:“承讓承讓。”

他隨即嚴肅地說:“對了,你想好對策了沒?”

吳明煌來回踱著步,謹慎地分析道:“黑洞巖向來神秘,無法判斷他們的立場,我看首先得從削弱余武的實力開始著手,一旦他的實力削弱了,無論他立場如何,我們都不用忌憚。”

他的言語里不無焦慮,小李哥也皺起眉頭來,他雖然表示認同,但是毫無頭緒,誠懇地問:“這個切入點不錯,那我們從哪里找突破口呢?”

吳明煌走到小李哥的面前,握著他的雙手說:“這很簡單,不過這要看你的手段。”

“我的手段?”小李哥思索片刻,舒然長嘆道:“哦……我明白了!”

吳明煌欣慰地笑道:“呵呵,小李哥果然不愧是當(dāng)年的三好學(xué)生承包戶啊!我還沒說,你就已經(jīng)明白了。”

“見笑了!”小李哥謙虛了一回,接著大為惋惜地說:“爐子雖然沒有修真過,但是為人還算實在,只可惜我沒管教好他,讓他跑到余武那邊去了,真是便宜了余武那矮冬瓜。”

吳明煌腦海中浮現(xiàn)自己當(dāng)初把劉懷魯打跑的往事來,深感自責(zé)道:“也不能全怪你,要不是我一時火起,把他逐出隊伍,他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他擲出殷切的眼神對小李哥說:“但愿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小李哥十分自信地說:“一定不會晚的,我已經(jīng)約他吃晚飯了,到時候好好開導(dǎo)開導(dǎo)他。”

吳明煌大喜道:“那太好了,請允許我不請自來,好當(dāng)面向爐子負荊請罪。”

小李哥面色沉重地說:“小煌,你這樣放下架子去求一個小輩,不太體面吧!”

吳明煌大義凜然地說:“為了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危險,這算不了什么。如果余武能夠表明立場,將來仇家尋來,他愿意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就是把小老板的稱號傳給他,也在所不辭。”

小李哥輕笑道:“余武遲遲沒有獲得小老板的稱號,就是因為卡在你這兒了,若是你能有這種表態(tài),相信他一定欣喜若狂。”

“嗨,小老板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模瓷先ノ覀冿w揚跋扈,威風(fēng)凜凜,其實沒干過一樁壞事。”吳明煌捏緊拳頭說,“為的其實是保一方平安。”

他驀然義憤填膺地指責(zé)道:“可是那余武真是不識抬舉,總以為是我不傳位給他,實際上是因為他干的壞事太多,都快變成黑惡勢力了,怎么能扛得起小老板的大旗?”

“是啊!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小李哥深以為然地說,“但是這有什么辦法呢?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他是作惡做習(xí)慣了。”

“哎……說起他來我就氣,把小老板的名聲越搞越臭,其實他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我樣樣知道,什么收保護費,什么強買強賣,甚至公然搶劫……”吳明煌憤憤然道,“若不是為了大局考慮,我肯定不會考慮把旗號傳給他的。不是因為仇家即將到來,我都準備收拾他了。”

“別太憤慨了,”小李哥寬慰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性格決定命運,這句話是沒說錯的。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

“嗯,說正題吧!”吳明煌悶悶地拉了把椅子坐下,兀自抽起煙來。

小李哥揚了揚吳明煌吐出的煙霧,再次確認一遍地問:“小煌,你真的準備向爐子負荊請罪?”

“這不是廢話嗎?”吳明煌毫不含糊地說,“這事就這么定了,你可千萬別再勸我了。”

小李哥頻頻點頭道:“那成,我這就去游戲廳看看。”

吳明煌體貼地提醒道:“你要小心點,千萬別讓余武看出你的來意。”

“放心,我會注意的。”小李哥不無自豪地說,“你難道忘了我現(xiàn)在吃公家糧?跟余武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平日里跟老芋頭打過的交道可不少,只要老芋頭在,料他余武不敢胡來。”

吳明煌滿意地點頭道:“那就應(yīng)該沒問題,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好消息。”

小李哥正欲起身告辭,在一旁默默傾聽良久的吳明學(xué)突然插嘴問:“小李哥,那我要不要一起去?”

“你……”吳明煌跟小李哥對視了一眼,慎重地說,“你還是不去為好,除了拖后腿,起不到什么作用。”

吳明學(xué)盤算著心中的小九九,振振有詞地說:“小煌哥,我一定要去,正好取消掉我跟夏國雄的游戲比賽,這比賽都是余武逼我的,這次要是沒理清,下次他指定還要找我麻煩。”

吳明煌又跟小李哥對視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小李哥會意,發(fā)話道:“這樣也好,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省得留下尾巴。”

吳明學(xué)跟在小李哥后面,一同走向老芋頭的店鋪,但覺傍晚降溫,夕風(fēng)冷狂,把吳明學(xué)的一頭秀發(fā)吹得亂成鳥窩,他理了幾次都沒理清,反而把頭皮屑都給撓了出來,隨風(fēng)吹散,便索性放棄了打理。

小李哥遠遠地望見老芋頭坐在墻角曬太陽,殷勤地大聲喊道:“老余叔,太陽都落山了,風(fēng)這么大,不進屋避避風(fēng)嗎?”

“屋里王八多,外面清靜。”老芋頭幽默地說。

“他屋里不是賣貨的嗎?怎么會有王八?”吳明學(xué)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童言無忌地問小李哥。

小李哥啞然失笑道:“等你進屋,就知道有多少只王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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