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翔在吃食時,和黃忠交談了解到,黃忠家本來還算殷實。
想來也是如此,沒有殷實的家底,怎么支撐黃忠武藝達到那種高度。
而黃忠兒子黃敘,之前雖然年幼,但是身體強健,刀法嫻熟,射術精湛。
在半年前,因練武過度,傷了心肺,正好夜里感染風寒,一下子讓黃敘得了肺炎。
肺炎在古代可是不好看的,為了給他尋找可醫治他的大夫,黃忠很快就賣光了家產,也向親朋好友、左鄰右舍借了不少錢財。
為了能夠尋找到醫治好兒子的病的醫館,黃忠辭去了當了十來年的官職。
他帶著兒子去過許多地方求醫,甚至還去了都城洛陽。
本以為帝都的大夫醫術高超,可得到的結果卻是,醫術高不高超他不知道,醫治的錢兩倒是高的嚇人。
結果傾其所有,也未見兒子病情的好轉,病情反而是越來越嚴重。
最后,黃忠身上的盤纏也用光了,只能趕回家鄉。
可是在家中這幾天時間,黃敘病情又是加重了,竟然咳出血來了。
于是黃忠帶著黃敘,來到郡城,希望能夠有大夫緩解下病情。
看著黃忠滿眼盡是黯然落寞,以及那憔悴的臉,想來這黃敘的病,已經讓他心力憔悴了。
如果他沒有來到這南陽郡城,劉翔也就遇不到他。
難怪三國前期黃忠默默無聞,一定是黃忠失去兒子后,心灰意懶,這才使得他前期默默無聞吧。
劉翔前世也學過中醫,后來到部隊里的時候,有位戰友就是得了肺炎,被劉翔用中藥治愈的。
用過吃食,劉翔來到黃忠父子的房間,見黃敘有氣無力,臉色蒼白而且發黃。
劉翔又翻看黃敘的眼皮,眼皮下布滿血絲,眼仁發紅,想來是長期沒有很好的睡眠了。
隨后,劉翔用筷子壓住黃敘的舌頭,只見咽喉紅腫,漣液很多。
這應該是很嚴重的肺炎了,再不治療,必有大禍。
黃忠看劉翔看病與其他大夫不同,連把脈都不用,甚是疑惑,卻又沒有說什么。
他現在也沒有什么辦法了,說難聽點,只有死馬當活馬醫,這已經是他的最后的希望。
劉翔又對黃敘詢問了一番后,對黃忠道:“黃敘要盡快治療,否則晚已。
因為得病時間過長,我也只能慢慢調理,首先要清肺止咳,止住咳嗽,才能有充足的睡眠。
有了充足的睡眠,再加上營養跟上,才能抵抗身體里的疾病。
如果止住咳嗽,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便能痊愈。
不過這期間不可練武,最好什么也不干,一個字,就是養。”
黃忠一聽兒子有救,頓時老淚縱橫,哽咽不已,這么長的時間東奔西走,讓這個魁梧的身軀都消瘦了不少。
精神上的壓力,早就讓黃忠面臨崩潰的邊緣。
黃忠突然罵道:“該死,忠還不知恩公的尊姓大名?”
“在下劉翔劉鵬舉,家父荊州牧劉庸,當今圣上封我為南郡太守,我正前往上任,這才途徑此處。”
黃忠一下子蒙圈了,荊州牧的兒子,就相當于他的少東家了。
荊州牧乃是漢室宗親,他兒子竟然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南郡太守。
劉翔的名號,黃忠也聽說過,乃是平叛黃巾的最大功臣。
當時黃巾攻占南陽的時候,黃忠已經去其他地方尋醫去了。
劉翔與黃巾那一戰,他未曾得見。
“哎呀,原來是太守大人啊,忠有眼不識泰山,罪過罪過。”黃忠連忙下拜道。
劉翔忙扶起黃忠道:“漢升無須多禮,叫我表字鵬舉即可。”
“這如何使得,萬萬不可。”
劉翔也不管有他,對其道:“為了治病,黃敘得長期跟隨在我的身邊,已便觀察病情。
若是漢升無事,帶著黃敘和我一道去南郡如何?”
黃忠想了想,鄭重其事道:“忠這就回去取收拾收拾。”
“不急,不急,明早去也可。現在我開副方子,你去抓藥才好。”
“哦,對……對對。”
劉翔向店家要了紙和筆,便寫上處方:麻黃六克,杏仁十克,石膏四十克,虎杖十五克,銀花二十克,大青葉十五克,柴胡十五克,黃芩十五克,魚腥草二十克,青蒿十五克,貫眾十五克,草河車十二克,地龍十克,僵蠶十克,野菊花十五克,甘草六克。
“漢升,這是清肺化痰,止咳平喘的處方,你去藥鋪抓藥吧。”
說完,劉翔將手中的處方遞給黃忠,又從懷里取出銀兩。
“我知漢升手頭拮據,一點小錢,望漢升勿要推遲。”
黃忠正愁沒有錢去抓藥,所以拿處方手有點遲疑。
沒有想到,劉太守這么善解人意,果然是通情達理之人。
如此心性之人,日后在南郡為官,也一定是造福于民的好官。
“那就多謝太守大人了。”
黃忠也不推辭,現在他就想醫治好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他也不想那么多了。
黃忠接過劉翔手中的處方和銀兩,匆匆下樓向街上的藥鋪跑去。
黃忠把藥抓來了后,劉翔又塞給店家點銀兩,幫忙煎藥。
有錢拿,客棧老板當然高興,屁顛屁顛的幫忙煎藥去了。
翌日清晨。
眾人吃過朝食,店家沒有等劉翔吩咐,就自覺的為黃敘煎好藥。
朝食后,黃忠便向劉翔告辭,他要回家收拾行禮。
黃忠的家,在此地不遠的南郡下屬南陽鄉。
“漢升大哥,騎我的馬回去吧。”
劉翔也沒有考慮過,黃忠會不會騎馬的事。
在他的印象里,黃忠怎么可能不會騎馬呢?!
“多謝郎君了。”
黃忠告了個謝之后,經過昨夜劉翔的勸說,黃忠改掉了對劉翔的官方稱呼。
劉翔可是想和黃忠拉近關系呢。
接過劉翔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其動作嫻熟。
想來黃忠之前在軍營中,可能經常騎馬,不然普通人家哪里買的起馬匹。
就算買得起,那也養不起,養馬可是比養活一個大活人,還要費糧。
在黃忠走后,劉翔又將通關文牒交于典韋回軍營,讓太史慈準備拔寨出發。
一柱香的時間,黃忠飛馬而來。
除了背上多了一個包袱,黃忠還帶了一把長弓。
黃忠手中還多了一柄長刀,身前還坐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
黃忠身上的長弓,劉翔看不出什么造型,不過長刀卻是看個真切。
其刀體赤色,好似飲過好多鮮血,詭異非常。
馬上女孩是黃忠的女兒黃舞蝶,其妻生完女兒后撒手人寰。
剩下黃忠一人辛持操勞,將一對兒女養活十年,可見其日子如何清苦。
待黃忠下了馬,抱下少女,將韁繩還與劉翔道:“多謝郎君的馬匹,郎君的馬可是神駿的緊,腳程非同一般,當是上等的好馬!”
黃忠由衷地贊嘆劉翔的寶馬良駒。
劉翔的這匹馬高大健壯,皮毛呈火紅色,與黃忠的長刀顏色幾乎一色。
這可是當日劉翔領命去平叛黃巾時,劉宏送與劉翔的。
見黃忠如此喜歡這匹馬,于是,劉翔慷慨道:“黃大哥,若是喜歡,我便將這匹馬送與你了。”
“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黃忠連忙搖頭,回拒劉翔的贈送。
黃忠可是知道,像這樣的好馬,可是價值百金以上,甚至值千金。
如此寶馬,如何能夠安心收下。
劉翔見黃忠回絕,便勸說道:“哎!黃大哥莫要回絕,正所謂寶馬贈英雄,想來黃大哥武藝不凡,將來建功立業也是未然可知。
若是有匹好馬,豈不是事半功倍。
此馬乃是當今圣上送與我的,名曰‘燎原火’是西域大宛馬,可日行千里。
就這么說定了,黃大哥就不要推辭。”
劉翔說完將手中的韁繩還給了黃忠。
黃忠接過韁繩,手有點顫抖,之前黃忠可以說是窮途末路。
可就在人生最艱難的時候,劉翔出現了。
他既給自己兒子治病,現在又送自己寶馬,黃忠怎么能不激動。
這樣的恩情,一輩子都償還不了啊。
見黃忠愣在那里,劉翔岔開黃忠的收與不收的為難心情,道:“黃大哥的兵器可不是凡品啊!”
被劉翔這一問,黃忠回過神來,摘下長弓,回答:“這是我學藝下山,師父送與我的。
此乃三石長弓,弓名‘八寶麒麟弓’。”
黃忠又托起長刀說道:“此刀也是恩師所送,名曰‘九鳳朝陽刀’,乃是天外隕鐵所鑄。”
劉翔那個納悶啊,三國里可是沒有提過黃忠的師父啊。
趙云的師父是蓬萊散人,又稱蓬萊槍神童淵,這個他是知道的。
于是,劉翔好奇問道:“不知黃大哥的恩師是何人啊?”
“恩師道號玉虛子,乃是世外之人,在忠八歲的時候遇到了恩師,那時恩師已經一百六十歲了。
若是現在還沒有羽化升仙的話,怕有一百八十多了。”
劉翔抓耳搔腮,暗想沒有聽說過三國有玉虛子這么一個人啊。
就在劉翔亂想中,從南郡的北城門進來了一個長長的隊伍,此隊正是劉翔的軍隊。
隊伍來到劉翔的面前,典韋和太史慈均下馬來拜見劉翔。
劉翔讓太史慈將黃忠的一對兒女安排在馬車里。
自己尋一普通的馬匹,和眾人一同上馬前行。
長長的隊伍沒有擾亂城中秩序,整齊的隊伍由北到南,仿佛切割了南郡城,讓其一分為二。
如果由空中俯視,這支隊伍就像一個大大的‘中’字中的一豎。
清晨的雪地,還沒有軟化,踩在上面發出咔咔的聲響,
就這樣,劉翔的隊伍,硬生生的在雪地上,踩出一條通天大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