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清冷美麗的女子,穆蘭姝確定自己沒有見過她。這個女子長得這般出色,哪怕她見過一面也必然不會忘記。
她怎么會知道花妖的事?
“你是誰?”
“我是——”汀雪撐起下巴,挑眉看她,“一個想找你麻煩的人。”
穆蘭姝十分疑惑,小心試探:“我和你無冤無仇,甚至都沒有見過你,你為何要找我麻煩?”
“無冤無仇?呵呵,今天你做了什么事自己都忘了嗎?”汀雪瞇了瞇眼睛,似笑非笑。
今天?難道和今天她設下的計謀有關?
穆蘭姝回顧了正常計劃,看看有沒有遺漏了什么地方,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是了,她是漏掉了一個人,那個被蓮兒替代的人。
“是你!”穆蘭姝瞪大了眼睛。
“想起來了?你說說,我該怎么找你麻煩呢?”
穆蘭姝心中暗惱,明歌這個蠢女人,怎么上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害得她也平白無故受到牽連。
“這可不關我的事,是明歌先盯上你的!若不是她,也不會有后來的事發生!”
穆蘭姝連忙甩鍋,可汀雪卻一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讓她十分心慌。
“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汀雪幽幽地說道,“而結果,就是你干的好事。”
“你!”
穆蘭姝慌了,她連忙跑到門邊使勁推門卻推不開,不由得著急地拍門大喊:“來人吶!救命吶!來人吶!”
汀雪撫了撫額頭,這女的聲音可真尖。
“他們是聽不見的。”
“我求求你,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是花妖!是花妖逼迫我的!我求求你放過我好吧!”
穆蘭姝轉過身來,抱著匣子緩緩蹲下身子蜷縮成一團,揚起美麗的臉蛋,裝的一臉無辜可憐樣兒。
“真的,是花妖逼迫我的,我真的不想這樣做的,是他逼我的,嗚嗚嗚!”
她對自己的臉還是很有自信的。因為這張臉被花妖施了妖術,不管男女老少,所有人都會被這張臉所迷惑,這是花妖特地回報她的禮物。
汀雪緩緩站起身來,仔細地凝視著她的臉,也不說話。
穆蘭姝眼簾微顫,瑟瑟發抖。
突然汀雪眼眸一轉,輕輕一笑,說道:“如此,那我便去找那花妖算賬好了。”
穆蘭姝剛松一口氣,又聽汀雪說到:“既然花妖逼迫于你,那他給你的一切想必你也是不情愿的,那我幫你全部拿走好了。”
什么意思?
穆蘭姝還沒反應過來,只見汀雪伸出一只手捏了一個法訣,然后手一揚打在她的臉上。
穆蘭姝只覺得一股冰涼的風拂面而來,然后臉上隨之傳來一陣刺痛,似乎皮膚被尖銳的東西一下下刺中、劃開,就如同當年自己被毀容時,臉蛋遭受到的傷害一般。
“啊!”
穆蘭姝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卻觸摸到一臉濕潤,她放下手一瞧,竟然染了一手的鮮血。
血!!!
穆蘭姝忽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爬起身來,跌跌撞撞地跑向梳妝臺,湊近一看。
“啊!!!我的臉!!!我的臉!!!”
穆蘭姝從鏡子里看到,她的臉出現了一道道深深地劃痕,和五年前毀容的自己一模一樣。
不!!!她不要再變成這個樣子!!!不可以!!!
“啊!!!花妖!!!花妖你快出來!!!快出來!!!”
穆蘭姝瘋魔了一般,推倒了梳妝臺的鏡子,搖搖晃晃地對著空氣大喊大叫。
“啊!!!我要殺了你!!!”
瘋狂的她又忽然朝汀雪沖過來,被汀雪輕飄飄一揮手彈開,撲倒了破碎的鏡子上。
穆蘭姝撐起身子一抬頭,又見到支離破碎的一塊塊鏡子上,出現了一張張那丑陋不堪的臉。
“啊!!!走開!!!走開!!!”
汀雪面無表情地看著穆蘭姝趴在地上發瘋,然后伸出左手食指,從指尖逼出一縷寒氣,凝結成一滴輕盈剔透又寒冷徹骨的冰晶。
她把冰晶對著穆蘭姝輕輕一點,冰晶立刻無聲無息地快速飄過去,附著在了穆蘭姝的身上。
汀雪勾唇冰冷一笑,留下了一句嘲弄的話:“你這個樣子,還是早些離開這里吧,要是被人撞見,嘖嘖嘖!”
然后身形消散,離開了房間。
在汀雪離開后沒一會兒,發起瘋的穆蘭姝漸漸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汀雪是什么人,但汀雪最后說的一句話很對,她的確要快點離開這里,然后讓花妖立刻開啟陣法。
只要花妖能力大增,她的臉又會很快恢復如初的。
哼!她一定要花妖弄死這個敢毀她臉的女人,不!她要讓這個女人生不如死!
穆蘭姝想好后,便連忙扯了一塊厚厚的布蒙住自己的臉,然后抱著裝長生花的匣子趕快去和穆管家匯合。
“姝兒,你怎么蒙起了臉?”看到急匆匆趕來的的穆蘭姝,穆管家詫異道。
“叔叔,我……出了這樣的事,姝兒覺得自己沒臉見人,嗚嗚嗚。”
穆管家趕緊安慰道:“姝兒,這不關你的事,是那兩兄妹太不知檢點了!”
“叔叔,我們快走吧,這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好!我們這就走!”
另一邊大廳上,明莊主瞪著明景氣得說不出話,他又轉頭看向他的女兒,怒吼道:“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這個男人是誰!”
被明莊主的一聲怒吼“吵醒”的明歌,緩緩抬起頭來,渙散的目光凝聚起來。
她看著明莊主,認真地說道:“女兒心悅這個男子,請爹爹成全。”
那臉上認真、專注的神色,竟和旁邊的明景、蓮兒如出一轍。
明莊主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這般模樣,心里有些異樣。
他目光尖銳地看著明歌的臉,沉聲說道:“你心悅他?那他是誰?”
“女兒不知,但無論他是誰,女兒對他一見鐘情,此生非他不嫁。”
明歌說得斬釘截鐵情意綿綿,不了解她的人定會相信她這番言辭。
但是,明莊主養了她十多年,怎會不知自己的女兒眼光挑剔、心比天高。他的明歌怎么可能會對這么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東西一見鐘情?
明莊主心中的怒火突然像被一潑冷水澆滅,冷靜下來的他又想到明景也有些不對勁。
剛剛穆蘭姝一直吵鬧著,他也沒心思好好思考,現在想來,他這個義子頗有野心,一直都想有所作為,又怎么會做出這么愚蠢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