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刀子，深深扎入女子的心坎處。

她纖瘦的身子輕微一晃，神色慌張匆忙抬頭看穆唔一眼，恰巧撞上他本就溫潤的眉眼，瞬間眼眶染上了幾分紅意。這樣生得溫文爾雅的男子豈會是她所能窺覬的？

但是著實不甘心。

她好生喜歡穆唔。

女子臉色蒼白的垂下頭，帶著哽咽一聲探問，“不知，秀水并無冒犯之意，穆公子可否方便告知是何人？”

不等穆唔開口說話，秀水哽咽一聲，難受得喘了口氣。

兩情相悅，本就是難事。

好不容易碰到喜歡，最為難過莫過于他的心上人不是自己。

秀水眼眶越發的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依舊輕輕不帶一絲的怨恨詢問穆唔，“秀水自知這話著實冒犯，但公子可否與秀水說說心上人？”

她的神色像極了穆唔當年，絕望透著悲戚。

穆唔眼底的譏笑淡去，他靜靜的看著秀水眼眶通紅，無聲的嘆息。

許久，他稍稍仰頭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聲音中裹著一層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眷戀，“怎么不方便。”

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愛的人究竟是誰。

究竟有多狠心。

穆唔勾著嘴角，冷漠重新卷土重來覆蓋在他的眼中，他收回視線掃視一眼秀水，聲音如山中清泉溫潤悅耳，“她便是渺然，我的心頭骨。”

他的心頭骨，心頭肉。

秀水愣怔怔的看著穆唔，他這一番話讓她一瞬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緩了半天，她張了張嘴，聲音仿佛是啞了一般，半天都不曾發出半句聲響，“渺然，名字真好聽呢。”

“是嗎。”穆唔扯了扯嘴角，表情帶著冷然瞥一眼站在一旁神色恍惚的秀水。

他這幅神色，讓秀水心底越發難受，下意識的避開視線，“穆公子的心上人，和傳聞中打敗惡龍的渺然仙女同名，想必定是很是好看的人兒呢。”

聽到這話，穆唔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惡龍？

仙女渺然。

他似乎控制不住滿腔的恨意，眼底迸發出來的殺意瞬間讓周圍的空氣充斥著可怕的寒意。他看著低著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女子，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溫潤似春風，“秀水姑娘的心意在下心領了，不知姑娘還有何事？”

秀水身子一僵，快速的抬眼看穆唔。只見眼前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眼底泄露出的冷意點點刺進她的心中，“無事，但我，”

她看著帶著幾分笑意，但眼底確實一片寒意的穆唔，剩下的話仿佛卡在喉舌之間怎么也無法說出來。深深呼了一口氣，秀水難過得收回視線，笑得悲傷的和穆唔點了點頭，隨即重重喘息稍稍彎腰便捂臉跑遠。

一見鐘情，一情失了心。

看著秀水跌跌撞撞的跑遠，隱約聽到細碎的哭聲傳到耳中，穆唔抿了抿嘴，抬手輕輕拍袖子。片刻后，他瞇眼看著竹林深處，眼底的寒意一點點褪去干凈，似看到了故人。

渺然，你可知你是我的心頭骨，恨之如骨卻失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