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
筆硯豎著耳聽,一臉霧水但卻不敢輕易起身回頭看。
問清皺眉,余光掃向保持蹲坐姿勢的人,眼底中的冷意越發(fā)的濃郁,“筆硯,本君何時(shí)教過你這般不知禮數(shù)?”
來者輕笑一聲,聲音清脆帶著幾分隨和之意,“文曲星君這般拘束,我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問清的聲音清清冷冷,不曾有半分的情緒,“朧芷尊者說笑了。”
朧芷?筆硯身子僵住了。關(guān)于這個(gè)名字,她聽到的故事可多了。
在她出神回憶時(shí),茯子一手捉著朧芷的手搖晃幾下,奶聲奶氣的撒嬌,“娘親,茯子想和筆硯姐姐玩。”
不等筆硯回神,問清就稍稍低頭,語氣中的冷漠分毫不減,“小殿下厚愛,但筆硯任務(wù)未完成,恕難從命。”
就在這時(shí),筆硯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將她扶起來。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僵著身子轉(zhuǎn)過身乖巧的站在問清身邊,低著頭生怕惹得身邊的人惱怒。
朧芷伸手捏了捏茯子的小臉,視線落在低著頭站在問清身邊乖巧得不行的女子,心里生出幾分好感,下意識(shí)的放輕聲音生怕嚇到眼前的乖巧的人兒,“筆硯可想下凡?”
這個(gè)自然是想的。
筆硯站著不敢回答,偷偷看了一眼身邊問清的表情,一副冷漠至今的樣子。她頗為泄氣的低頭,聲音小小輕輕的回答道:“不是很想。”
清越的聲音如同泉水一般溫潤悅耳,朧芷牽著茯子的手站在筆硯的面前忍不住笑了笑。這語氣分明是一副很是渴望但生怕問清不悅而不敢表露出來的樣子,這個(gè)筆硯真是乖得不行。
她眨了眨眼,無視掉問清那冷得要命的表情,用哄茯子的口吻來誘惑筆硯,“莫怕,你若是想,星君不會(huì)說些什么。”
筆硯不過是爾爾幾百年的修為,化為人形便一直呆在天權(quán)宮內(nèi)幾乎不和外界接觸,心性格外的純凈。她眼睛發(fā)光的抬起頭,與朧芷帶著笑意的視線對上,一副歡喜的表情,“真的嗎?”
皎潔如雪的明月,細(xì)碎的月光灑在地面上,問清本就冷著的表情在月光的襯托之下更為讓人膽顫。他身子稍稍一側(cè)擋在筆硯和朧芷中間,阻斷了兩人的視線交流,“尊者,小殿下該休息了。”
小小的人兒立馬反駁他的話,稚嫩的聲音堅(jiān)定的回答道:“才沒有,茯子不困。”
朧芷怎會(huì)聽不出他的所表達(dá)的意思,她眼底滿是探究的掃視一眼問清,隨即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彎腰將茯子抱起來,“夜深了,是該休息了。”
她頓了頓,彎著雙眼笑得格外明媚,明知故問:“只不過六月文殊蘭開花季節(jié),星君睡得著嗎?”
問清表情不變,側(cè)開身子擺足了送客的姿態(tài),就連裝都不裝一下,語氣很是冷漠的說道:“尊者慢走。”
“文殊蘭,五樹六花,花白凈如雪。”朧芷嘴角勾著幾分笑意,“可惜了,全株有毒,且還是那人最為喜歡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