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和周子航轉過身，小敏正站在校門口，跟門衛解釋著，雨生和周子航就站在原地，看著小敏給門衛說清楚，又跑來和他們一起。“小敏。”雨生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子航，周子航也不知道說什么。這時小敏開口了：“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我好好給你們說。”于是小敏拉著二人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燒烤店坐下。“你們想吃什么就自己給老板說。”小敏此時的妝容和語氣都像極了一個成年人帶著弟弟妹妹出來吃燒烤。雨生和周子航沒點什么，小敏倒是點了不少。

“你……為什么在酒吧啊？”雨生還是忍不住問了，小敏正拿著一串豆腐往嘴里送，咬下一口后就開始回答：“因為窮，想賺錢。”“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小敏頓了頓，說：“分科之后。”雨生不問了，小敏吃的津津有味，似乎隱瞞了許久的事情如今要一一說出，心里十分輕松。

“上次張瑤那件事，到底怎么回事？”周子航一針見血，小敏將手中的秋刀魚放下，擦了擦嘴，突然正經了起來。“那一次，不過是我演得一出戲。”周子航看著她，“其實那個空地我早就知道了，也發現了那里的秘密——就是那個可以爬出去的洞，本來最開始我沒覺得有什么，可能是圍墻久經風霜，那一部分才那么容易被破壞。但是這個洞給讓我能夠離開學校，我認為那是幸運。所以每次我心情不好，就會從那個洞出去，然后我認識了酒吧的老板。本來高一就想去酒吧駐唱的，但老板不讓，說我太小了。后來我發現，從那個洞出去的不只我一個人。”“上次踢你那個？”周子航說。小敏點點頭，說：“他是張瑤的哥哥。”雨生一臉震驚的望著小敏，確認小敏沒有說錯。“他踢你是你們演的一出戲？”“對。”“為什么？”“因為你們。”小敏接著說，“本來我們以為這塊空地除了我們兩個，不會有人知道了，沒想到竟然被雨生發現了，為了治好周子航的口吃，你居然找到了這么個好地方，”小敏沖雨生說，“有那么好多天都不能去空地，也沒辦法出去。”小敏又吃了一串燒烤才接著說：“不過周子航口吃好了也是很好的一件事，我以為你們之后就再也不會去空地了，結果那次叫張瑤去，沒想到會被周子航看到。”

“是張瑤哥哥找她？”

“嗯。”

“那為什么我去的時候張瑤并不知道是她哥哥找她？”

“因為他們倆關系不好，張瑤一直覺得她哥哥不務正業，學習不好，老愛混，兩個人經常吵架。”

“那他為什么要找張瑤。”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負責叫張瑤去空地。本來進行得挺好的，結果在他哥哥過去的時候，看見周子航先一步到了，后來怕你們發現那個洞，我們倆就用水泥把磚砌上了。”

“那后面怎么又能取下來了？”雨生問。這回還沒等小敏開口，周子航就搶先回答了：“只是我們在里面看著有一點水泥而已，其實根本就沒完全封上，等我們轉移了注意力，再把磚縫那一點點水泥捅掉就好了。”小敏笑了笑對周子航說：“聰明。”

“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還額外在另一處取了一塊磚，讓我們好找，其實本來也就什么都沒有。”周子航把小敏剛才想要說的話也說了。“是，的確是這樣的。”“那，那個洞是張瑤哥哥弄的？”周子航問。“這個我沒問過，反正一直在那兒。”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雨生問。“其實我確實是很怕被你們發現我在酒吧駐唱的，但是沒想到上次把你們引向那塊沒用的磚居然沒有消磨你們的疑心，還趁我們想不到的時間發現了磚洞，找到了酒吧，找到了我。”說到這里，小敏有些難為情，“本來今天看見你們我是很驚訝的，但唱歌的時候不能出亂子，我只能唱完了歌去了后臺，其實也不想告訴你們的，但既然都被發現了，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小敏手中拿著串，吃的速度明顯比剛才慢了，但還張羅著讓周子航和小敏一起吃。“你們千萬別說出去，這頓飯就當是封口費，你們快吃。”雨生拿起一串燒烤又放下，看了看周子航也沒有動，心中的疑慮依舊沒有完全消散，但又不知如何開口。“你們怎么不吃啊，吃吧，吃了我才安心，難道你們真的要說出去？”“不是的，不是的，”雨生連連搖頭，“只是，我還有個問題想要問你。”小敏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擔心，雨生還未說話，周子航就搶先一步問了問題：“手機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小敏愣了一下，繼而又笑著說：“被我爸沒收了啊。”“你爸沒收你的手機不會關機嗎？我之前打過去，一直都能打通，只是無人接聽，但是后面就關機了，難道你爸還要玩你的手機？”小敏一時語塞，只好說：“為什么不可以。”這倒讓周子航不知道說什么好。“你也是想問這個嗎？”小敏轉向雨生，雨生回答說：“不是，我是想說……”雨生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總覺得這件事說出來會有不祥的后果。“你說吧。”小敏催促著她，雨生總算說出了口：“我記得你家挺好的啊，怎么會缺錢呢？你爸媽知道你在酒吧嗎？”在雨生的印象中，小敏一直都不缺吃不缺喝，即使上了一個不怎么好的大學，學費那么貴都沒有說過爸媽供不起的話，每個月還總有那么多零花錢。“他們不知道，你也別告訴他們。”小敏沒有再多說什么。三個人沉默了好一陣，桌上的燒烤也吃得差不多了，雨生突然站起：“完了完了，這回真的要被罵了，跟小姨說好回去的，又過去這么久了。”說著雨生就要走，周子航想送她，走之前小敏又告訴他倆，千萬別跟別人說網吧的事情，爸媽也不行，這才放她倆走了。

周子航送雨生回了家，自己也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是男孩子的原因，爸媽對他一直都是放養式的，這么晚回家爸媽早就在自己房間睡了，只要他不吵醒他們，就不會發生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