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兮的心都被眼前這些無害的人吸引了，慕笙的那些千叮嚀萬囑咐，早就被雀兮丟在了腦后。

“我知道一個地方，修煉的時候可舒服了。你們跟我去，之后就不要在山里亂走了。”

雀兮對辰苒很有好感，就如同慕笙給她的感覺一樣。

可以讓她信任。

辰苒用眼神和身邊的師兄弟交流了一下，見大家都沒有異議，欣然答應了雀兮的邀請。

他們下山歷練，不就是為了道法精進嗎？

現在有一個擺在眼前的機會，雀兮又不會傷害他們，為什么要拒絕？

辰玄也對云霧山很是好奇，甚至覺得山里的氣息讓人熟悉，總覺得似曾相識。

走在最后面的辰陽，看著雀兮的眼神藏滿了貪婪。

云霧山的小妖……最是純粹。

果然不假！

光是看雀兮這一身通透的妖力就可以想象到她的內丹該是多么的純凈。

想到這些，辰陽的心里就一陣火熱。

仿佛坦蕩寬闊的前途就擺在了眼前，就在雀兮的身上。

走在前面的雀兮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身后辰陽灼熱的眼神。

她現在只覺得，這些人類也沒有慕笙口中說的那么可怕。

從小在云霧山里長大，縱然山中食物鏈物競天擇也很殘酷，可從未有過陰暗的算計。

比起經歷過一個小世界人心陰暗的慕笙，雀兮現在單純的就像一張白紙。

也正是因為這么單純的赤子之心，在被辰陽欺騙之后才會變成那個模樣。

恨不得生飲辰陽的血，撕碎辰陽的肉！

“雀兮姑娘，你在山中就吃這些果子嗎？”

辰苒對雀兮頗有好感，眼前這個長得靈氣精致的小妖，卻有一顆仿佛這世間最純凈的心。

雀兮歪著頭，懷里的果子已經被其他青城山的弟子接過去了。

兩只手如同小鳥展翅一樣在身邊搖擺。

這個習慣哪怕是慕笙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改掉。

“對啊！我是云雀，不吃葷腥的。不過，我朋友很喜歡吃肉！”

提起慕笙，雀兮的眼底就露出依賴和崇拜。

“笙笙是這世上最漂亮的狐貍，她可厲害了。笙笙喜歡吃兔子，但是笙笙很懶，所以一般都是我和小黑去給笙笙抓兔子烤肉吃！”

說起這件事情，雀兮還自豪的挺了挺小胸脯。

她可是一只鳥！

都能抓兔子了！

可把她自己厲害壞了。

辰苒仿佛看出雀兮的想法，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走在后面一步的辰玄不知什么時候和辰陽并肩走在一起。

辰玄蹙眉，壓低了嗓音對辰陽道：“師兄可還記得青城山的祖訓？”

辰陽抬眸，藏著眼中的陰鷙，扯著嘴角笑道：“當然記得。不得濫殺無辜。師弟，你若是這么不相信我，干脆就讓我下山好了。”

“師兄，我不過是提一句。”

他天生五感比常人敏銳，更不要說修煉之后了。

剛才辰玄就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辰陽對雀兮那露骨的眼神。

再看雀兮在前面沒心沒肺的樣子，辰玄眸中帶著凝重。

下山之前，他答應過師父要看牢了這些師兄弟，不能讓辰陽在云霧山犯錯。

若是辰陽還有要傷害雀兮的心思，他會選擇把雀兮趕走，再強行帶著辰陽這些人下山。

歷練失敗也就失敗了。

總不能讓青城山的弟子濫殺無辜。

辰陽不知道辰玄心中所想，他只是在籌劃，籌劃如何讓雀兮犯錯，他好正大光明的收了雀兮。

雀兮帶著青城山眾人到了她和慕笙平日里修煉的地方。

這是慕笙找到的一處福地，山中靈氣大部分都凝聚在這里。

慕笙又在巨蛋空間里看了不少書，里面還有關于各種陣法。

這些書是從什么地方來的，阿蛋也沒提過，慕笙就默認是阿蛋特地提供給她用來完成任務的。

從那些陣法里，慕笙又在這個地方布置了一個聚靈陣。

原本就已經是靈氣聚集的地方，現在就宛若是一個高濃度靈氣的收容器，空氣里都是靈氣的味道。

饒是辰玄那張面癱臉，在見到這樣的地方之后，眼底都下意識的流露出驚愕。

“你們就在這里修煉吧，我先走了。七天之后你們便離開吧！”

七天的時間是辰苒和雀兮商量出來的。

他們畢竟是下山歷練，不可能在這里待一輩子。

更何況，這里原本是雀兮修煉的的地方，他們占了這里，那讓雀兮和她口中那位笙笙姑娘又去什么地方修煉？

作為對接人的辰苒點頭，應聲道：“雀兮姑娘放心，七日一到，我們師兄弟便會離開。”

——

慕笙大采購回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剛走到山下就看見了山腳邊不屬于雀兮的腳步，山中還隱約有生人的味道。

慕笙眉心微蹙，抱著好幾匹布，原本歡喜的表情頓時沉了下來。

她不是都把玉牌拿走了嗎？怎么云霧山里還有人來？

“你避不開的。”

慕笙正想著，阿蛋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忘記我之前跟你說的了？這些事情都是早已經書寫好了的，你能做到的就是扭轉雀兮的死局。不然，你就算是帶著雀兮逃去了天涯海角，她都會和辰陽見面的。”

“我避開，不是也在扭轉死局嗎？”

“書寫好了的內容，不是這么容易更改的。”

不知道為什么，慕笙總覺得阿蛋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里帶著濃濃的無奈悲哀。

這樣的感覺稍縱即逝，慕笙也懶得去深究。

“這還是比較容易的。之前是因為我沒醒，所以你遇見的都是杜九娘和雀兮這樣的魂魄。等日后我變強了，你遇見的靈魂會更加棘手。”

阿蛋沉穩的坐在空間里，聲音尖銳，若是阿蛋有手，現在就應該配上一支香煙，帶著看破一切的滄桑寂寥。

“呵！那我不是還要謝謝你！”

這五年來，慕笙已經逐漸的從阿蛋的口中了解到了許多事情。

知道自己需要靈魂修復記憶，也知道那些能來空間的魂魄都是阿蛋給她篩選出來的。

更知道那些靈魂生活的地方，不過是一本書中的編寫。

可無論慕笙怎么問，阿蛋都不說她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會和阿蛋一起在那個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