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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待價而沽

  • 弈宮
  • 上上閑
  • 3080字
  • 2019-07-07 19:01:33

“大寧最是溫潤無雙的太子為我一個孤女撐腰,”樓景止微微挑眉,嘴角勾起,“只怕我可以在大寧橫著走了。”

洛明溫定睛看著景止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是本就可以在京城橫著走嗎?還需要我替你撐腰?”

“旁人不知你何種性情,我又怎么會不知?”洛明溫狀似無奈,“也幸好當初你父親念著你身子不好不愿意你出去玩鬧,不然今日哪里來的什么嬌弱少女。”

“京城里只會多出一個……刁蠻少女。”

“也就你會揭我的底。”樓景止不反駁,翻身躺了下去,虛虛的合著眼,一副不愿搭理洛明溫的模樣。

“這次你傷的怎么樣?”洛明溫不再遮掩,直接問她的傷勢,這是他到這里來的主要目的。對于她自己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他當日早就預料到已經受傷,就是不知道傷到了哪種程度。

這幾日因為打了勝仗朝堂上下一直忙碌著,直到今日這才抽出了些時間。不看看她的傷是怎么樣他放不下心,“我遣人送來的藥怎么樣?用了嗎?”

樓景止迅速的睜開眼睛,微微挑著眉毛,明媚絢爛,“這天底下誰能傷害到我?能傷害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瞧瞧,洛明溫不禁樂了出來,怎么會有人這么厚顏無恥?

“疼疼疼——”還沒等樓景止的眉毛放下來,便又迅速的皺在了一起。

只見她一臉痛苦樣蜷著身子,幽怨的看著洛明溫。

“不是沒有受傷嗎?”洛明溫收回摁在傷口上的手,輕咳道,眉間隱隱可見一絲擔憂。

“你的鼻子怎么跟大黑一樣,這么靈敏。”樓景止突然湊到洛明溫跟前,好奇的問道。“我受傷的事可沒幾個人知道。”

這個丫頭!洛明溫聞言臉色一黑,“你怎么這么巧言令色的?。”

“你當真不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

“正如你的話說,孤可是大寧的第一太子,這點小事孤會不知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景止佩服佩服。”樓景止抱拳道。“所以太子殿下鼻子是怎么跟大黑一樣的。”

洛明溫知道樓景止此刻故意在戲謔于他,估計是想他能夠不要再擔心她的傷口。

當下便佯裝生氣起身一揮袖子,順勢道,“孤見你這么能言善辯,估計身體是沒什么大的問題。既然如此,孤就先走了,東宮還有很多事物要忙,就不陪你了。”

“洛明溫?太子殿下?不再繼續坐坐了?”洛明溫前腳揮袖而走,樓景止在后面趴在塌上笑得停不下來,“我去找大黑陪太子殿下玩玩啊。”

“你還是好好養傷吧。”屋子外有人回應道,溫潤的聲音里似乎摻著些許氣急敗壞。

樓景止頭埋進被子里,樂不可支。

“汪嗚。”大黑此刻正趴在景止的門口,見到洛明溫出來迅速走到他身旁討好的吐了吐舌頭,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樣。

洛明溫蹲下身子摸了摸它的頭,一臉無奈,“你呀。”

也不知這句話究竟是對誰說的。

大黑只是自顧自的將頭又往洛明溫手下塞塞,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

洛明溫說完便起身往外走去,大黑歪頭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又偏頭盯著洛明溫的背影。似是猶豫了好久又重新趴了下來,在屋檐下吐著舌頭。

“大姐,你為什么這么做?”夏淵背著眾人悄悄溜進了夏婉的房間,對著坐在書桌前定定看書的女子不解的問道。

雖然他們夏家與樓家關系素來親密,可是樓家大哥已死,這些事情能夠壓下去就盡量壓下去,畢竟他們還是活著的人,他們還有未來。

夏婉這般做法,不僅僅是讓自己的名聲一敗涂地,他日恐怕難以找到夫家,而且……順帶連累了他們夏家的其他未出閣女子的名聲。

這般所為,對自己究竟有什么好處?根本百害而無一利啊。

夏淵不明白。

夏婉也不需要夏淵明白。

“二弟。”夏婉頭也不抬的指了另一旁的椅子,“站著做什么?坐下來吧。”

“大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夏淵固執的看著自己的姐姐,仿佛今日必須得到一個結果一樣。

“噓——”夏婉終于從書中抬起了頭來,她眨了眨眼睛,“不要吵到姐姐看書。”

見到一如往日的夏婉,夏淵只覺得肚子有一股氣怎么也發泄不出,只好氣哼哼的坐了下來。

“大姐,我知道你是個素來有主意的,可是你為什么會做出這種事?”夏淵依舊想問個清楚明白。他們這些大家的子女們,生來就被教育了要維護家族的名聲。所以夏婉這種毀了自己名聲,毀了家族名聲的人他怎么也不明白。

突然,夏淵似是想到了什么。

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趴在了書桌上,頭緊緊挨著夏婉的書本,眼中盡是好奇。“大姐,你該不會在策劃著什么吧?要來一場置死地而后生?”

夏婉伸手將湊過來的頭撥到一旁,“不要打擾姐姐看書。”

“姐?”夏淵抬起頭,直起了身子。心底的焦急終是憋不住,他伸出手將夏婉手上的書奪了過來,生氣道,“你怎么還在這里看書啊?你知不知道爹他們想要把你送到道觀里去。”

“姐,你究竟在想什么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我們一起想辦法。”夏淵將書丟到一旁,“你總不能真的進道觀然后當個尼姑天天祈求吧。”

“道觀?”

夏婉臉上終于將視線放在了自己弟弟身上,眼中一絲莫名迅速滑過,“爹他當真這么打算?”

“我說的話還能有假?”夏淵焦急道,“我偷聽他們說話偷聽了好久,聽到我就迅速趕來找你了。”

夏婉嘴角微微勾起,垂下頭,“爹他決定好了的事,沒有人能夠更改的。二弟,你就不用擔憂了。”

“就算是去道觀,憑我夏家小姐的身份還有人敢虐待我不成?”夏婉淺淺一笑,看著窗外的花草,眼中絲毫沒有悲傷。

“姐!夏婉!”夏淵此刻非常焦急。“你在道觀和在京城,能一樣嗎?”

在京城里,夏婉不僅是夏家的大小姐,她更是文動京城的才女。誰家女子不以她為首?誰家兒郎不戀慕她三分?

若是去了道觀,無疑是處在皇宮的冷宮里。京城里人流往來繁華,新鮮事物很快就會消退,到時候誰又能夠記得曾經有這么一名女子名動京城?

道觀又是什么地方?他們這些大家族都一清二楚。道觀就是為了處罰那些犯了事兒的家族女子,去了的話名聲定然要比現在還要糟糕。就算有人記得夏婉,到時候在他們嘴里也不過是一個成為笑談的人。

他的姐姐樣貌出眾,才華橫溢,為什么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談。

他不同意。

他絕對不同意。

他也不允許自己的姐姐去那個地方。

“小淵。”夏婉柔柔道,“你不懂。”

小淵是夏婉很久以前對他的稱呼,僅僅是一個稱呼,夏淵口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只能低低嗚咽著。

“姐,我是不懂。”夏淵低下頭。

“什么都不懂的人,有時候是最幸福的。”夏婉伸手揉了揉夏淵的頭,親自替他理了理頭發,“你只比我小半歲,明年你就可以加冠了,就是一個大人了,怎么還學小孩子哭啼啼的。”

“你可是將來要扛起夏家門楣的人,不可以這樣的。”

夏淵低著頭不語。

“我們小淵是個大人了。”夏婉淺笑道。

“能被送到道觀里,已經是父親大人最寬容的處理方式了。”夏婉低低嘆了一聲,似是遺憾似是欣慰,“我已經得到了最寬容的處理方式,我又有什么不開心呢?”

“小淵,不用替姐姐難過。”

夏婉抿了抿唇,“當初父親要我與樓景潤定親,不過是為了樓家的軍權而已。如今樓景潤已經死了,父親勢必要重新為我找個權重財高的夫家,我不想再像一件貨物一樣被父親待價而沽。這一點,小淵你明白嗎?”

“這怎么可能?”夏淵似是有點不敢相信,“難道不是因為姐姐你與樓家大哥兩情相悅嗎?”

“哪里來的那么多兩情相悅?傻孩子。”夏婉低低笑道,“不過我不討厭他就是了。更何況,大寧京城里貴女們都傾慕的對象是我的未婚夫,這件事說出去不是很有面子嗎?”

“姐——”

“我不想被父親待價而沽了。”夏婉制止了夏淵即將出口的話,“那種感覺,真的不好受。我是個人,不是個貨物,可是父親偏要把我當貨物對待。貨物,當過一次就可以了。”

“所以這次,無論是怎么樣,哪怕以生命為代價,我也要改變現如今的狀態。”夏婉伸出手微微搭在夏淵肩上,“夏淵,這么跟你說,你聽明白了嗎?這也是我知道樓景潤死后想的一條路,雖然自毀三千,但是只要目地達到了,我就安心了。”

“大姐,爹他不是這種人。”

夏淵搖搖頭,爹他明明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

“父親他是不是這種人,你以后就會知道了。”

夏婉搖搖頭,不欲繼續解釋下去。

被當做繼任家主的弟弟,終究……與自己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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