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2.罐子一條街
- 煙花之城
- 宮羽仙生
- 2142字
- 2019-06-19 14:30:37
中山路的罐子一條街,其實是條不大的巷子,人多路窄格外熱鬧,雖然夏天生意也還可以,但顯然冬天才是這條街的黃金季節(jié)。
這里有我鐘情的幾十種葷素搭配養(yǎng)生可口的燉品,如墨魚紅棗燉肉、冬瓜貝殼燉排骨、紅棗枸杞燉肚條、湖藕花生燉排骨、筒子骨雞湯燉蘿卜,換著店子連續(xù)吃上一個月可以做到菜單不重復(fù)。
我向來喜歡吃清燉和清蒸菜的,沒事就叫哥幾個來這里補補營養(yǎng)。今天我生日,我決定依舊到這里來吃,一是大家擠在這個熟悉的小地方覺得很溫暖,二是響應(yīng)黨的號召,發(fā)揚艱苦樸素的作風(fēng),有節(jié)約經(jīng)費的考慮。
有一種金輪王酒,感覺跟金輪法王一樣厲害。
當(dāng)唐璜從屁股后面的袋子中拿出這對酒擺在桌上,說是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牌子。
璜鱉說是親戚送給他爸的,他出門時給順了出來。據(jù)說秦池酒還在火的時候,它也跟著打過廣告起過哄,但是在星城能買到的地方不多。
看過包裝,才知道這種酒也是一種皖酒,來自歷史名人曹操與華佗故里――AH省ZZ市。你肯定聽說過它同一個地方的“老鄉(xiāng)”,那就是中國第一家同時發(fā)行A、B兩支股票的白酒品牌,AH古井貢酒。雖然同是古井鎮(zhèn)的一方水土,但是一喝你就知道這兩個酒兄弟不是一個媽媽生的。
喝第一口的時候,我就曉得今天危險噠,“璜鱉,這就是酒精吧?”
大學(xué)時有一次打完球后很口渴,就隨手拿起起同學(xué)家餐桌邊,地上的一大瓶雪碧往嘴里灌,結(jié)果只喝了半口就吐都吐不贏,原來是用空瓶子裝的酒精。我的口腔不僅麻了半小時,還有部位被燒壞了,那種感覺我是難以忘懷的。今天喝下頭一口金輪王酒,這種似曾相識的口感又來了。
錢程也喝了一口,吐了吐舌子,“我的個崽啊,這一大口下去就要人背得住啦,這是65度以上的酒吧。”說完連忙去看酒瓶上寫的多少度,奇怪了,也是寫的52度,但是這個52度的入口感覺跟其他的酒比起來可是烈很多啊。勾兌師傅手抖了?工業(yè)酒精?!
不想那么多了,酒既然來了,不喝白不喝,也不好拂了璜哥的一番美意。可悲的是今天我是主角,大家都敬我,免不了我要多喝。
“人生苦短,喝死耶卵。”這是璜哥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今天我是跑不脫了,但臨死前也得拖個墊背的,“璜鱉,這酒是你拿起來的,你自己要帶頭多喝兩杯。來,我們都敬璜哥一杯,謝謝他的酒。”
大伙也算配合,紛紛舉杯,其中黃躍最積極。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愛酒,地應(yīng)無酒泉。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最喜歡的是李白這些句子,他這一生仿佛是生于酒死于酒的,在人間留給了我們許多愛酒的理由。
不久黃躍在酒桌上的風(fēng)頭就蓋過了我和唐璜,反客為主了。
他太活躍了,犯了大忌,在酒桌上歷來是“槍打出頭鳥”的。我當(dāng)然上巴不得多幾個“喧賓”把我這個主給奪了,壓力小了很多。
即便如此,酒過半程我已經(jīng)覺得是不勝酒力,除非有段氏六脈神劍可以把酒從指間逼出來。
我弱冠之年自然是還沒有此上乘神功,只能采用點下流手段,我接過林姿遞過來的茶水杯,頻頻做喝茶漱口狀,把含在嘴中的酒都悄悄吐到了杯中。
以黃躍的內(nèi)力自然也不敵“吐蕃國師”之暴烈,五臟六腑激蕩,很快就吐了。這小子吐了再喝,喝了再吐,哭了笑,笑了哭。外人都會懷疑他在與“金輪王”的對陣中不僅傷了胃,還傷了腦殼。
其實我知道他是自己想酒喝,最近他諸事不順。工作沒進展,壓力大;老爸的病又愈發(fā)嚴(yán)重了,本已欠債的家庭資金缺口更大了;學(xué)生時代談的女友和他分手了,原因很簡單,她說帥不能當(dāng)飯吃。
讀書時候,她是校花,他是女生心目中的王子,兩人曾經(jīng)是令人羨慕的一對金童玉女,他們的背影是街上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那個時候覺得和他談愛很風(fēng)光。現(xiàn)在她覺得百元大鈔上的那個梳著背頭的老人家更有魅力,如今有個開著白色BMW的王子來迎娶她,她覺得很風(fēng)光,毅然從他的單車后座上跳下來奔向美好新生,就把他做舊貨順便給扔了。
也許是最近因為若漓的事比較煩心,唐璜和黃躍在今晚有了許多共通的情愫,惺惺相惜,后半場主要是他倆唱主角。
王健喝白酒歷來比較慢,今天更是一個人在旁邊喝悶酒,他不吵別個,我們自然也不會去吵他,給自己添麻煩。等我們喝完兩瓶白酒的時候,他估計只喝了2兩,不過后面還是和我們喝了幾瓶啤酒。
健哥實際年紀(jì)比我們都稍長,出來混的也早,但至今沒有關(guān)系維持超過3個月的女朋友,他那德行,好象一出來就被判了“無妻徒刑”。實在是一大好青年,我們都納悶。
林子說要他去算算命,我說沒必要去,都是撮把子。星城人喜歡講騙為撮,“撮把子”也就是“騙子”、“騙人的”這個意思。
師念說我會看手相,不如我來幫你看看。她一把抓住王健的手,搖頭晃腦的看了半天。
“你到底會不會看?”王健不耐煩的把手抽了回來。
“你啊,將一直比較潦倒,也沒有什么女人緣,直到四十歲……“
明明曉得開玩笑的,這話聽起來王健還是有點沮喪,但他也許心想總算四十歲以后有轉(zhuǎn)機,于是問:“然后呢?四十歲走大運啊?”
“然后你就習(xí)慣這樣的生活了……”哈哈哈哈。
大伙笑后,我卻突然莫名感到了一陣悲涼,人生很多時候就是只剩下習(xí)慣了,可怕的習(xí)慣啊!
金輪王酒的后勁一浪一浪的發(fā)作了,我和錢程都覺得有點支撐不住,于是提出先走一步回去休息。幾個女人倒是還有興致,“走,我們到五一廣場看衣服去。”林子拉著師念和幾個走了。唐璜和黃躍稱兄道弟了一晚上,自然是要先把爛醉的黃躍送回去的。健哥今夜心里有些落寞,晚上便一個人還要去解放西路的酒吧再坐坐。各自安排,紛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