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巴托尼亞的卡爾卡松，完成了交易的鼠人“特工”，烏爾力克正從睡眠中醒來，像他這樣見不得光角色，向來是白天睡覺，夜晚活動的。

昨天，他的工作做得不錯，用了一小支被稀釋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續命藥劑收買了人類玩意兒。

對議會或者先知領主來說，付出一小瓶被稀釋的續命藥劑換取一兩個破壞鼠人與巴托尼亞人類玩意兒友誼的造謠暴亂分子全家的性命，還是值得的。

雖然，在烏爾力克看來，這完全不值得，那樣的藥劑，即使是到他老死，也得不到一支……他多想把這玩意兒獨吞了，可是，卻沒有那個本事吞掉。

“該死的老家伙們，就知道維護自己的權勢！”

烏爾力克小聲咒罵到。

他屬于了解內情的少數人，他是知道鼠人的續命藥劑的內幕的，的確，續命藥劑的制造成本相當高昂，可也沒有貴到哪里去。

一千奴隸鼠的性命就可以換取一支沒有被稀釋過的續命藥劑，那樣的藥劑，只要省著點用，甚至可以支撐三十到五十年的壽命。

這樣的續命藥劑可不是讓你老態龍鐘的延長壽命，而是讓你保持身體最巔峰的狀態！

它的成本，只需要三千到四千次元幣，可鼠人中，能用到這種藥劑的家伙，寥寥無幾！都是那些老家伙們把持了大權，尤其是莫斯基塔這個可惡的鐵皮鼠，他們嚴格控制了續命藥劑的流出，只有那些刻意威脅到他們性命的家伙才能得到藥劑。

就這樣，上層的統治者越來越有底蘊，而下面想要上進的軍閥、領主就只能在壽命這個問題上飲恨。

真是高明，如果烏爾力克做到了那個位置上，他也會這樣做的。

現在沒坐到嘛……他自然是想得到續命藥劑了。

“尊貴的，無與倫比的，先知學徒，您的訪客到了。”

一只奴隸鼠跪在他的門口的臺階下。

這只褐毛的奴隸鼠穿著亞麻的衣服，看上去還不是很臟，這當然是因為他和別的奴隸鼠不一樣，他是先知學徒的奴隸，他這個奴才的地位，甚至要比普通的氏族鼠要高。

烏爾力克迅速穿上了自己已經滿是污垢的黑袍，走出這個在下水道挖出的洞口。

“是誰要來了？”

“似乎是一位尊貴的灰先知。”

灰先知？

烏爾力克臉上一抽，那可是相當尊貴的存在，比起他這樣的先知學徒要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許還是他老師的朋友……

哦不，得小心應對，不然他打算雇傭人類武裝牧羊人和他老師親近親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武裝牧羊人，巴托尼亞的特色，老師怎么能不品嘗呢？老師不品嘗，他又怎么能從灰先知學徒變成灰先知呢？

要知道先知團的人數是被大角鼠欽定了的，不能減少，也不能增加。

每一個新的灰先知想要上位，就必須要死一個舊的灰先知，同時，這個新的灰先知還得有舊的灰先知的繼承權，也就是說，他得是舊的灰先知的學徒。

年輕的烏爾力克想要上位，不就只有讓老師為大義而獻身一條路了么。

烏爾力克正考慮這如何蒙蔽，哦不，協助這位偉大的灰先知的時候，他正在考慮的灰先知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烏爾力克，你在職期間，大角鼠和大角鼠的牧民著交代給你的神圣任務做得如何了？我聽說，卡爾卡松的暗線工作只停留在了表面，只是讓人類玩意兒的高官和下層不知道鼠人的存在，這可是失職啊。”

這是灰先知嗎啡洛特，他在今天中午已經攜帶著先知領主的命令秘密進入了卡爾卡松城。

到這里的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要試探這里的情報人員了，據說，烏爾力克這個家伙在做情報還是有一點本事的。

“在偉大的先知領主的領導下，在我尊貴的導師艾克奇的引領下，卡爾卡松城的地下工作完成得相當順利，雖然我們遭遇了經濟和人員上的困難，但在偉大的十三人議會，偉大的灰先知團，偉大的先知領主的引領下，我們艱苦奮斗，依然取得了輿論上的優勢，議會和大角鼠子孫的敵人幾乎已經沒有了翻身之地。相信，在以偉大的先知領主為核心的灰先知團的引領下，我們的暗線工作很快就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烏爾力克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抬地開始匯報起了自己的工作，呵，這位大爺想隨便甩個鍋甩在他身上呢，這個時候就得謹慎作答，誰知道他的身上有沒有攜帶錄音或者相似功能的玩意兒。

嗎啡洛特聞言，有些驚訝，艾克奇那個蠢蛋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多少心機的人吶，不過是力量強一些罷了。

“真是優秀的后輩啊，你好像比你的老師要能干許多啊？”嗎啡洛特已經起了試探之心，當下裝出視線四下游走，仿佛毫不關心地模樣，然后說到。

嘶……這人這話是什么意思？烏爾力克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思考起了嗎啡洛特的意圖，他是真的支持自己取代老師的位置嗎？

雇傭武裝牧羊人的事情，要不要和他說呢？

烏爾力克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沒有利益糾葛，人家憑什么來幫你？說不定這還是他老師拜托來試探他有沒有這個心思的。

“大人的稱贊實在是當不得，我不過是在以偉大的先知領主為核心的灰先知團的引領下，在老師卓越的智慧的幫助下，取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成就，還請大人不要在老師的面前提起，老師會誤會的。”

嗎啡洛特笑意更濃了，到底是年輕吶，隨意試探一下就露餡了。

這樣冠冕堂皇的掩飾，不就說明了他就是想要取代老師的位置么，要是他是怕的不行的求著不告訴他老師，嗎啡洛特說不定就真信了。

“你看看，不誠實是多不好的事情，我在來的路上，聽說你邀請你的老師來卡爾卡松幫你完成工作，完成之后，有十萬次元石的酬謝，這是個巧合嗎？”

嗎啡洛特擺出了他在灰先知團里時常掛在臉上的笑容。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大人……大人，是如何也不敢做不利于大人不利于老師的事情啊。”烏爾力克立刻裝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然后又有些大義凜然地道。“如果大人是這樣的認為的話，那請大人收了我的性命，以安大人和老師之心。”

“看來，你是真的要戕害你的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