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無事便去店里轉了轉,一出門可巧就碰見了昨天莫婷撞到的那位公子,鬼使神差的便問道:“那位公子看著氣度不凡,不知什么樣的人家才養的出這樣鐘靈毓秀的人。”
一旁的小伙計笑道:“他啊,他就是皇帝陛下的那位內弟,因自小便展露出過人的才華,文韜武略各有所長,因此很小的時候便被先丞相大人托付給大將軍洪戰常年戍守邊關歷練,以曾其剛猛果敢之氣,好日后承繼家業,誰想小公子看著文弱,但這么些年南征北戰的倒也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如今也是一員猛將了,因其自幼受家族熏陶,待人接物更是比別個世家公子要好上幾分,因此更是頗受皇帝重用,因念其如今到了成家之齡,遂與皇后商議將其傳回京都,準備賜婚,讓其成家,誰知這小國舅也是個怪人,辭了皇上的好意,定是要自己找媳婦兒,且不論身世,姿容,哎,年紀輕輕咋就那么想不開呢你說這姐姐姐夫還能害了他不成,所選女子定是天仙美人兒,個中翹楚的他倒看不上了。”
莫語聞言打量怪物似的看著他道:“你倒是知道的清楚,皇家的事豈是我們可以隨便議論的,干活兒的時候倒是不見你多積極,對這些倒是熱衷的很。”
伙計隨口道:“那是,奴才就是被您給耽誤了,否則我指定是咱京都有名的說書先生。”
莫語嘴角微抽看著他半晌咧嘴一笑道:“你可不是什么奴才,小關關啊,我記得我帶了一只紫竹錢袋的,這會兒怎的感覺沒有啊。”
關童看著她笑的一臉燦爛,頓時覺得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道:“小姐莫不是記錯了,小人記得那個紫竹錢袋可是小姐十分中意的,上次被個不長眼的碰了一下,都氣的一天沒吃飯呢,怎會這會兒子就丟了,興許......”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十分惡劣的人慢悠悠的取出錢袋在指尖把玩,昧著良心接著道:“興許忘家里了也說不定啊呵呵,呵呵”
看著他額角都有細密的汗珠冒出了,燦然一笑悠悠然道:“小姐我旁的不行,唯獨這記性還是拿得出手的,哎呀,我記得我貌似以前好像見過你啊,在哪來著,好像是上次馮寡婦丟了帕子吧,那賊好像還是我幫忙抓的,你還記得嗎?”
關童顫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口水道:“不記得?”看著她瞬間變得有些陰郁的臉小心的道“記得?”
莫語聞言笑著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旁道:“乖,我就明白,你是個懂事兒的。”順便將手里的錢袋用帕子包了放到他手里,對他使了個眼色,道:“知道往哪兒跑吧?別跑錯了路,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關童端著錢袋小心的揣進懷里低咒一聲拔腿就跑,不會兒便聽到她焦急的喊:“抓賊啊,快抓賊啊”既是心里有些準備但還是被雷的差點摔跤,扭頭看了她一眼,嘿,還別說,跑的還挺快的,加快腳下的速度,免得一會兒被追上了,那個變態沒得玩兒,反過來玩兒自己。
跑到岔路口,看著滿街的人早已不見了那人的蹤影,這下是真出汗了,可別真的沒的玩兒啊,咬了咬牙扭頭往左跑,希望老天爺不會恨著磋磨自己,后面的抓賊聲不絕于耳,身邊的人也是停下看著自己倒是沒有什么正義感爆棚的人出來湊熱鬧,終于在前面一點的時候看見目標人物,看來老天爺還是很照顧自己的嘛,不行回去了鐵定得跟那個變態要補貼,太特么累了,今天這出兒,估計自己得瘦那么個兩三斤,得吃點兒好的補補。
沈之楊剛從鋪子出來就見自己女人滿頭是汗的從自己面前跑過,嘴里還不停的喊著捉小偷,不管本人怎么想的反正他已經定義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了,不接受反駁,行歡看著自己公子,又看了看前面的情況,問道“爺,我們不幫忙嗎?夫人看著挺著急的。”
他剛想出聲就見前面的女人脫了自己的鞋子抬手就往前扔,皺眉,自己什么本事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這明顯就不可能有用的,果然鞋子就近砸到了一位公子的身上,搖了搖頭,示意行歡上前幫忙。
對于正好砸中目標人物這件事,莫語表示這狗屎運也是沒誰了,雖然心中想著很好,但到底跟現實還是有差距的,對方可是王爺啊,這隨隨便便一皺眉,說不定就是掉腦袋的事,現在后悔沒沒法了,看著對方捏著自己的一只鞋,一臉茫然的回頭,收了收情緒上前微微俯身道:“額.公子見諒,小女子剛剛只是一時手滑,絕對不是故意想砸您的,呃...那個不是,我我,我只是在追小偷,絕對是無意的,還望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見人沒反應還悄默聲兒的抬頭瞄了那人一眼,貌似也不是生氣的樣子。
本來還想表功,順便跟自己小女人談談婚約的事,當走進兩人時無意間聽到她說的話,稍加思索便猜出事情的原委,情緒瞬間陰騭,路過他們身邊時輕哼一聲倒是沒有多說什么,就向那個所謂的小偷走去。
莫語光顧著怎么逃開自己挖的坑,根本就沒注意身邊的人,要是注意的話,估計現在也不會在這兒跟季天汐討饒,而是撒腿就跑吧。
季天汐本來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的被砸了一下,當看清手里抓著的東西的時候,蒙了那么一小會兒,看著那個表面道歉,眼珠來回轉的人,微微不悅,這人明明就是故意的,連道個歉都那么敷衍,自己是不是,看起來就特別好說話,所以什么人都想上來踩一腳,捏一捏?
季天汐冷哼一聲道“是嗎?我看姑娘也不像是無意的樣子啊,來...”人字還沒出來就被身邊的人抓住手臂。
只見那人無意識的搖頭道“你看錯了,我是無意的,我就是無意的,十...十分抱歉我...我本來是故意的,不對,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在抓小偷的,對我就是在抓小偷,他偷了我的東西,十分中要的東西,所以才會一時失控,的抱歉,真的十分不好意思,我...”
看著眼前驚慌失措的人,本來陰郁的心情莫名的舒暢不少,看了眼遠處被制伏的人道:“你說的可是那人?”
莫語看著不遠處被制服的人道:“是的,是的,多謝公子仗義出手,我...我就不打擾公子了啊。”說完撒腿就跑,想想就后怕,那可是國舅爺啊,抬手就能掉腦袋的人,擦了擦額上的虛汗,抬步往關童的方向去。
當她看清關童身邊站著的人時,全身的肌肉都跟著緊繃,汗毛都豎起來了,只想撒腿跑,別慌別慌,她在心里不斷的安慰這自己,這么多年過去了,大家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變化,再說當時情況那么混亂,他也不一定就記得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說不定只是巧合,給自己做好心理建樹后,邁著僵硬的步伐朝他們走過去,看都不看沈之楊一眼,仿佛真的不認識一般,對著被行歡壓著的關童道:“我的錢袋呢?”
關童面色扭曲的沒說話,看了旁邊那個氣息陰冷的男人一眼,又心虛的垂下頭,莫語這時才看到沈之楊手里捏著的那個黑底紫竹的錢袋,硬著頭皮道:“這位公子可否將錢袋還給我?”
沈之楊將捏在手里的錢袋放在鼻下嗅了嗅嗤笑一聲道:“姑娘莫不是問錯人了,在下可沒見過姑娘的什么錢袋。”
莫語咬牙道:“公子手里的錢袋正是我的,不知公子可否歸還。”
沈之楊輕笑一聲捏著手里的錢袋道:“姑娘說的是這個嗎?這是在下的未婚妻親手做給在下的,姑娘這嘴一張一合就成你的了,是否荒唐了些?”說著還將手里的錢袋掛在腰間,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
莫語聞言渾身都在抖了,氣得,閉了閉眼道:“實在是公子記錯了吧,公子幫我抓到小偷,小女子感激不盡,但這個錢袋確實是我的,可否交還于我。”
“好。”說著便解下掛在腰間的錢袋遞給她。
莫語接過錢袋都覺得有些不真實,還以為這個惡劣的人不會輕易罷休呢,不過也好,隨即道:“公子是否可以放了這個人,他看著面善,也不像壞人,可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想來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
沈之楊把玩著手中的折扇,看了她一眼道:“好啊,沒想到姑娘竟是如此的心善。”便示意行歡放人。
莫語舒了口氣道:“如此就先謝過公子了,小女子家中還有事,就先行告退。”說完轉身便走。
沈之楊看著走遠的人,漫不經心的道:“收了我的東西,可就是我的人了。”
莫語身形一僵,猛地轉身,三步并兩步走到他跟前將手中的錢袋砸到他手中,道:“我仔細看了下,這個確實不是我的東西。”說完轉身就跑,實在不想跟這個人呆一起,危險。
季天汐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就見那人慢悠悠的道:“姑娘下次可要擦亮眼睛了,不是誰被拿走了定情信物,都會像我這般好說話的。”
莫語聞言差點兒摔倒,頭也不敢回的逃走了。
靠,這特么的什么玩意兒,轉過街角后,越想越憋屈,刷的一下踹翻了臨近的一個小攤,伸手粗魯的擰過跟來的關童一把推過去道:“這個人陪給你了,抵你的損失。”也不管別人同不同意扭頭就走。
關童看著處在暴走邊緣的人也不敢吭聲,默默的收拾這地上的東西確定那個瘋子走了,才從懷里掏出錢賠償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