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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冤有頭,債有主(上)

  • 龍與凰歸兮
  • 巫山比目魚
  • 4059字
  • 2019-08-27 23:58:38

廿熹安頓好無聲師兄,便攜著一身沉甸甸的修為和靈力,來到蝽蟬的皮帳之外。

仔細聽了聽,卻未聽見有蝽蟬的聲音。

“夫人又去爐窯了?”

“嗯,這幾日常見她在那里,念叨著一些沒聽過的事。”

“聽說,夫人是在念咒呢!”

“是嗎?”

“嗯,夫人是為了給人下蠱。”

“我曾聽人說,下蠱可是很邪毒的事。”

“夫人不為毒人,只為毒心。”

“毒心?此話何意,是培植傀儡嗎?”

“噓~你怎么這么多問題,快干活兒。”

廿熹聽到兩個女婢在說閑話,便四下里去尋她們口中的爐窯去了。

她大搖大擺地在蝽蟬的皮帳周圍尋找蝽蟬的蹤跡,一身怒意,見到獸族的人便毫不心軟地使出仙法力量來,抬手一指,便將他們打倒在地上。

片刻后,廿熹終于看到了山下的一個山洞,洞口向外冒著紅燦燦的火光。

她走近過去,想一探究竟。

這時,廿熹只聽見蝽蟬惡心的聲音響了起來。

“翎兒,你說她是個禍害嗎?”

洞內,廿熹的百尾環翎被架在熊熊的火堆之上,蝽蟬看著一簇簇紅艷艷的火焰,臉上全是得意地獰笑。

蝽蟬圍著被烈火炙烤的百尾環翎,陰柔地尖聲說道,“哦,本神忘了,你只是一枚沒有魂兒的法器而已,不會說話。沒關系,我替你來回答。”

接著,她走近到那鳳翎跟前,嬉笑怒罵著說,“她是個十足的禍害,害得七海雞犬不寧,害得我兒豺貄孤苦伶仃,害得本神至今還在這山溝兒里窩囊。”

說完這話,蝽蟬怒得甩了甩枯槁的老手,將一縷熱火打翻到地上。

繼而,她回過頭來,怒氣沖沖的臉上瞬間便又掛上了一抹狠厲得意的笑,“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我想,她很快就會回來求我了。哈哈哈哈哈……這癡傻的呆子,早晚要回到我的手心里,乖乖聽話。”

說完,蝽蟬伸出雙手,向百尾環翎下的烈火中又加了一把毒火,“這火只有燒得旺了,才能燒到她的心里,讓她知難而退啊!”

這一切,全部被廿熹聽了進去,她心中憤然想著,“這個毒婦,居然用毒火煉我貼身的鳳翎,此乃本公主元神的宿處。她向百尾環翎里下幻毒,加之毒火日日炙烤,難怪我的法力幾日之內就被耗了個干凈!就連錦榮渡給我的仙法,不出半日也全被她耗盡了。”

這時,廿熹突然厲聲高喝道,“不錯,我很快就回來了。”

她一個翻身沖進來,就將蝽蟬一掌拍到了洞壁上,心中滿是恨意地說,“你這毒婦,竟想出用烈火燒煉鳳翎的陰毒手段。不過,你的手心太小了,容不下本公主!若想要我乖乖聽話,你得先付出你最寶貴的東西。”

蝽蟬被這一掌傷得不輕,她的嘴角滲著幾滴污血,“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你不是傻子嗎?”

“是,我的確很傻。三萬年前,我就傻透了,居然留著你們倆的賤命。讓你們活到今日,為害世人,緣是我的錯處。”

蝽蟬聽廿熹提到“三萬年前”,不禁狐疑道,“這傻子,今日又說些什么渾話?我和她相識不過數十年而已,她剛剛提的是什么事?”

于是,她心虛道,“你一個傻子,怎會要找我報仇?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情。”

“既然你提到交情,那你拿你最寶貴的東西,來換我這鳳翎可好?”

“最寶貴的東西?”

蝽蟬想了想,不禁歇斯底里道,“什么?你難道要打我那些金子的主意?!我告訴你,沒門兒!”

廿熹聽到她這些沒羞沒皮的瘋話,不屑地奚落道,“我看上的,是你的賤命!”

聽了這話,蝽蟬才恍然大悟,自言自語道,“是啊,金子雖好,可命若沒了,要金子也無處揮霍了。”

接著,她抬起頭,理直氣壯道,“你這個傻子,居然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你可別忘了,你的鳳翎早就在毒火中炙烤了多日,你以為,你斗得過我嗎?”

“哼!”

廿熹生生地“哼”了一聲,接著便拔出玉劍,將周身的仙法全部蓄積到右臂中。

“咔!”

只見廿熹對著洞內的一只鐵箱狠狠地劈了一劍,瞬間,那鐵箱里的金子便像金色的流水一樣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她雙眼中全是恨意,盯著蝽蟬,滿目怒火。

蝽蟬見廿熹的法力似是并不低的樣子,嚇得連連驚道,“你這傻子,你不是修為盡失了嗎?”

“你難道不知道,傻子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嗎?”

說著,廿熹執劍沖身過去,對著蝽蟬的胸口就要一刀直插進去,好解了心頭上積了三萬年的恨意。

誰知?

蝽蟬一個飛身從廿熹的胳膊下面鉆了出去,站到了百尾環翎的一邊去。

“你的命根子都在我這兒,別掙扎了!”

只見蝽蟬使出仙法力量,繼續朝百尾環翎下的烈火中加了無數的毒火力量。

一瞬間,那枚百尾環翎被全部吞沒在烈火之中。

“噗!”

俄頃,廿熹只覺得,她渾身的血肉皮膚像是被無數的鋼刀插進去一樣。一瞬間,她便傾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刺骨蝕心的痛在她的體內四處蔓延,痛得她的額頭上很快便汗流如柱。

“你這個卑鄙的毒婦!”

廿熹不曾想到,蝽蟬會對百尾環翎下手。百尾環翎與她息息相連,它被烈火焚身,無異于廿熹的仙身也掉入了火坑之中。

“本神或許打不過你這個臭丫頭,可是這鳳翎被我的毒火煉了這么多天,再加把火,讓它快些化為濃湯,倒是不在話下。”

廿熹疼得倚在洞壁上,雙腳不停地搓著地上的紅土,幾乎要疼暈過去。

但她的恨意卻絲毫沒有減弱,“毒婦,你明知本公主最怕火,卻故意抓到了我的短處。如此心計,本公主實在佩服。像極了當年,當年你在上州……”

還不等廿熹說完,蝽蟬便又重重地一腳踢在廿熹的頭上。

廿熹被踢倒在地上,卻毫不示弱地坐起來,眼中全是對蝽蟬的恨意。

此刻,她已經被這片刻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并不知此刻她眼前的廿熹,早已不是那個不知世事的雪凰遺孤了。

她面前的,是庸北七海的仲海公主。她涅槃重生,以雪凰真身再現世間。前世的恩怨,與今生的美丑,都在她的眼中。

“看在豺貄的份兒上,本神先留著你這張臉。你若是識相,就乖乖嫁給豺貄。到蛥山來,我們一起共圖大業!”

“共圖大業?毒婦,你別做夢了!你可知,九州現在已經大亂了,你若真想保命,就趕緊把鳳翎還給我,我好去收了騎牛,才能還九州各神族一個太平。”

“九州太平?與我何干!你別以為本神不知道,你在哪里,這九州的太平便在哪里。只要將你留下來,日后,這九州就是我的。”

“你心術不正,別妄想我會被你左右!”

“我是心術不正,可我卻獨獨能左右你。你一日不降,我便再等一日。”

蝽蟬把話說得云淡風輕,她抬頭環顧這滿是赤焰熱火的爐窯山洞,大笑道,“本神早就命人將這洞收拾得妥妥帖帖,命都在我的手里,還想著管九州神族的亂事?!你且在這里好生想一想吧!哈哈哈哈……”

蝽蟬將洞口用火咒封了,隨即揚長而去,洞里洞外,只留下她陰狠惡心的瘋笑聲音。

蝽蟬已經被奪下九州的幻想迷了心竅,她的眼中,全是勝意和美景,全然看不到各神族所處的危境。

貔鮻這邊,他見廿熹所到之處,將族內的侍婢和小廝全部打暈了倒在地上。

走出皮帳外,他嚇得膽顫心驚。

“她用的是什么兵器?”

貔鮻嚇得連說話都在哆嗦,不停想著如何應對廿熹。

“主人,我見她是手執一柄細細的長劍。”

“好!你給我守在帳外,若是有敵情,立馬把她擋在外面。”

“是。”

接著,貔鮻手忙腳亂的找出一身軟甲,急急地穿上。

“她若是捅我一刀,我便乖乖受著,再假意倒在地上。如此一來,命也能保住了。”

貔鮻正自言自語,將衣衫一一穿好。

突然,蝽蟬闖了進來,“夫君,我有個好消息要說與你聽。”

貔鮻見蝽蟬滿面春風地走進來,卻仍是滿臉的擔憂,“夫人,你沒見倒在地上的那些侍婢嗎?那位雪凰遺孤來找我們報仇了。”

蝽蟬一臉輕松道,“我剛剛遇上她了。”

“那你是如何逃走的?”

“笑話!我在她面前,難道還要逃嗎?”

貔鮻不解,若蝽蟬不搖尾乞憐,如何能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

蝽蟬接著說道,“夫君,她的仙身與百尾環翎本就是連在一起的。我只稍稍在爐窯內添了把火,她就沒有還擊的力氣了。”

“此話當真?”

“那是自然,我現在就帶你去看她。”

“好!”

這次,蝽蟬只覺得揚眉吐氣,她終于能在貔鮻面前,證明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山洞這里,烈火燒得越來越旺,百尾環翎卻一直在火中經受炙烤。

這讓廿熹覺得周身無力,切膚之痛一陣陣加劇。

她盤膝而坐,本想運功來減輕毒火帶來的灼熱痛感。

可爐窯內的烈火卻仍在一刻不停地燃著,廿熹漸漸感覺,孟婆和無聲渡給自己的靈力被漸漸耗去。

隨著丹田中的仙氣越來越少,廿熹深感無力。

悄然間,她仙身虛弱,竟恍恍惚惚地暈了過去。

“妮妮,是不是很累?”

“嗯,外婆,我渾身都好熱,真的好熱。”

“孩子,你生而為凰,這一切,都是你和你娘必經的命數。”

“我娘?可是,現在百尾環翎在我這里,這所有的責任,也都落到了我一人的身上。”

“你想要波瀾壯闊的一生,自然也會承受超出常人的困難和詆毀。你和你娘不一樣,若沒有那只金蟬的一把毒火燒到她的臉上,她一生都能安安穩穩。”

廿熹在夢中,又看見了外婆——青鸞鳥婠祖。

她口中喃喃著,“我娘?我娘的臉被那個毒婦……”

想到岱君,廿熹突然又強撐著,微微睜開眼睛。

原本虛弱不堪的仙身,也跟著重新打起精神。

“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在這里多待一刻,生還的機會便會少一分。”

廿熹終于鼓起勇氣,決定將烈火中的鳳翎取出來,回庸北七海,去平息戰事,解救水族的仙兵和其他各族的援軍。

可是,爐窯內的烈火實在是熱得很!

廿熹本就是一只御雪降冰的雪凰,才剛剛靠近爐窯,她便覺得自己的仙身肉軀險些被烤化了!

“這火實在是毒得很。”

廿熹剛剛伸出一只手,想探進火里去,可是那毒火灼熱無比,無情地烤著她的素手,將她直直嚇退了。

無奈,廿熹只得癱坐在爐火旁,拖著虛弱的仙身,束手無策。

這時,廿熹的身邊好似出現了另一個自己,“怎么,怕了?”

廿熹便對著另一個自己委屈道,“人家是一只屬冰的鳥兒,自然是怕火的。”

“你既然這么怕,為何還要來尋死呢?”

“我那是放心不下我爹和我娘,還有文無和將離,還有……”

“你想無私無畏去救人,卻又畏手畏腳,這倒是兩難了。早知你這樣,孟婆婆和無聲師兄,就不該把他們的仙法修為白白給你,讓你平白就丟了。”

“我并沒有這樣想過,我也想把鳳翎取出來。”

“那你就去啊。”

“可是……”

“你還記得莫離和尚嗎?他煮菜的時候,對著燙手的鐵鍋,可是一點都不怕。”

“莫離……”

廿熹突然想到了和莫離在一起的種種,不禁又想到了要離,心中一片感傷。

此時,另一邊廿熹的影子便大聲提醒她,“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趕緊想辦法,把你的鳳翎取出來啊!”

“哦。”

被這她一通點醒,廿熹才回過神來,“你說得,是在菜地里種樹時,莫離做燉菜的時候嗎?”

“嗯。”

于是,廿熹便想到了那夜,莫離和尚架起了烤架,在菜地里為她做燉菜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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