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韓非入秦
- 秦時明月之大秦天庭
- 俺是平凡人
- 3448字
- 2019-11-24 19:16:07
嬴政修養三天,便開始處理政務,將需要他批示同意的奏扎批閱完。
下達了他返回咸陽的第一道王詔:派遣禮部侍郎孔文為秦使出使韓國,請韓非入秦。
半旬后,孔文攜帶秦王國書到達新鄭,韓王派出丞相張開地迎接。
第二日,韓王在韓王宮偏殿中接見孔文,孔文見禮之后將國書呈上,韓王看完,內心喜不自勝。
為何,韓國尊崇術,術分兩類:一類控制術,就是君王的御下能力,簡而言之就是管理方法;另一類便是搞陰謀,耍手腕,弄權術。韓國君王最喜第二套。韓國位于各大強國之間,尤其是西邊的強秦,讓他們寢食難安。為了韓國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便以秦國乃是虎狼之國,不可力抗,只可謀秦為由,于是提出了弱秦存韓之策。
秦王嬴政求賢若渴,愛才如命的名聲是七國盡知的。韓王安心想:要是韓非入秦能夠身居高位,定能影響嬴政,從而免除韓國覆滅之危。
韓王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還是來源于衛國的處境。其實戰國時期是八國,第八國就是衛國。
商鞅,呂不韋等人都是出自衛國,所以衛國一直都是秦國罩著的,山東六國沒有那國敢動衛國,韓王便是想要韓國成為第二個衛國。
心生一策,暗自得意,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帶著試探的口氣問道:“敢問秦使,韓非若不入秦,秦王欲待如何?”
孔文道:“我王有言,韓非乃是大才,韓若不用,秦用;韓若不放,秦伐之。”
韓王心驚膽戰,這秦王果然如傳言般的豺狼性格,一言不合,就發兵攻打。如今韓國可用之兵,不足三萬。如何是秦國之敵,忙道:“既然秦王求賢,韓自放人。”
韓王派人將這個消息送到了韓非的手里,韓非看完,仰天長嘆道:“天要亡韓啊。”
韓王使者聽了此話大為不愉,但韓非是王族公子,他也不敢放肆,又傳韓王命令道:“王上有令,召公子立刻進宮覲見。”
說完先一部返回韓王宮,將韓非在他面前說的那句天要亡韓稟報了韓王,韓王一聽面若寒霜,道:“他果真如此放肆?”
那人彎腰行禮道:“屬下不敢胡言,公子確有此之言。”
韓王聽了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屬下退下。這時,韓王旁邊的明珠夫人道:“王上,韓非此舉根本就是沒有將您放在眼里嘛!”
韓王冷哼道:“他何時將我放在眼里過,自以為身懷大才,傲視他人。想要變法。哼,他又豈知,若不是先王和本王謀劃弱秦存韓之策。當年白起攻韓,若不是謀劃了將上黨郡送給趙國從而讓秦趙相爭,秦國元氣大傷,讓秦國十多年無力東出,韓國得以辛存到如今。”
“五年前,若不是本王和五國一樣同意割城求和,又讓韓國得存五年,否則恐怕早就被白起哪個屠夫給滅了。”
韓王越說越得意,想到了韓非,又有些不高興道:“他想變法,豈不想想,韓得存至今,全靠術治。就算變法,韓國幾年可強,一年…五年…十年…還是百年……,到那時可還有韓國。”
明珠夫人笑面如花道:“韓非豈能和王上相比,以妾身看來,他就是想要以變法為由,獲得丞相之位以及生殺大權,到時他又是第二個姬無夜,又豈會將王上放在眼里。”
韓王眼睛一瞇,盯著明珠夫人,明珠夫人見狀,急忙道:“王上還有事要議,妾身就先行告退。”
明珠夫人離去,韓王低頭思考著,第二個姬無夜嗎?姬無夜神秘失蹤,他派人尋找了整個新鄭都沒有找到,好不容易將權利收回來了,他又豈會再讓人成為第二個姬無夜。
如今的韓國大將軍是韓王心腹,可惜是個蠢貨。
這樣的人才是韓王想要的,好控制。至于領兵打仗,到時派遣白亦非這樣的將軍就行了,權利還在自己手里,又能派遣能征善戰的將軍出征,兩全齊美之策。這個主意還是明珠夫人提醒他的,在他看來,是他自己英明的主意。
片刻后有侍衛稟報道:“稟王上,韓非覲見。”
“宣”
韓非進殿,一身紫衣,貴氣非凡,拜見道:“參見父王。”
韓王平靜道:“今日宣你入宮是想要問你,對于出使秦國,有何看法?”
韓非道:“在秦為質,以存社稷。”
韓王喝斥道:“糊涂,本王要你出使秦國,就是希望你能施展所學,獲得嬴政看重,身居高位,庇護韓國。”
韓非不死心勸道:“父王,韓國要存,需要變法。靠強國庇護,無疑是將自己性命交由他人之手啊。”
韓王冷冷問道:“變法強韓需要幾年方有成效?”
韓非想了想道:“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
韓王又問道:“秦若滅韓,需要多久?”
韓非臉色一變,不言。
韓王道:“只需三月足以。”
說道這里韓王嘆氣道:“非兒啊,父王又豈會不知變法強韓。韓國沒有時間不說,韓國王公貴族,世族大臣,那個不是反對變法,他們有封地、有錢、有糧。“
“這些年來韓國許多城池成了飛地,他們都找各種理由返回封地,連本王的王書下達封地,他們都以各種理由推脫,如何變法。”
“此先不說,國庫想要收稅,還得和諸侯們好生商量,他們同意了,想要運回韓國,還要經過幾個大國關卡,又得攜帶重金禮品前往各大國,低聲下氣的請求借道,就算能借道,也會被關卡層層剝削,運到新鄭能有五層就已經是幾國開恩了。你以為你父王想要過這樣的日子。”
“如今能夠存韓,唯有靠大國庇護,你此番入秦國,定要好生周旋,為韓而謀。”
韓非心情沉重,韓國已經弱小至此,支離破碎,談何變法。
一生心血竟無處可施,悲哉,哀哉。
紫蘭軒!
韓非喝的伶仃大醉,心中的悲憤難平,道:“先是割上黨給趙名為轉移嫁禍之策,然,肥秦也;再是割十五城求和,懦弱也;又是疲秦水利,助秦也。如今又要將我送于秦國為質,名為韓國使者,可笑也!”
紫女靜靜站在窗邊,望著外面蕭瑟的街道,不知在想什么。
而衛莊則是在韓非頭頂的房屋之上,一身黑衣隨風飄動,孤傲冷酷盡顯無疑。
紅蓮聽說韓王要將韓非送入秦國,立即前往韓王宮殿,請求韓王收回成命。
韓王哀嘆道:“蓮兒啊,父王先是韓國的王,才是你們的父親啊,如今秦國兵強馬壯,而韓國兵甲之數不足三萬。為父怎敢拒絕秦王政的要求。他就是要你父王我的命,只要韓國能存,父王我也必須將自己的人頭派人送入咸陽啊。”
紅蓮聽了大受觸動,她雖然刁蠻任性,但生在王族,自然也是明事懂理的。見韓非前往秦國不可更改,失魂落魄的返回自己宮中。
第二日,新鄭郊外,郊亭旁,韓王帶人為韓非送行。
秦國使者孔文已經等候在道路一旁,見韓王和韓非到來,上前見禮:“文見過韓王,韓非先生。”
韓非冷冷瞥了一眼孔文從他身邊走過,孔文還在是雙掌相并,保持彎腰的行禮姿勢。
韓非此舉不僅是在打他的臉,也是在打秦國的臉啊。
韓王大驚,秦使要是立刻返回咸陽,韓國危矣。上前一步剛想要說些什么補救的話,消消秦使的怒氣。卻見孔文仍然是一禮起身,面帶微笑。
韓王見其沒有怒色,心中忐忑漸安,和聲道:“秦使請。”
韓非已在亭中,韓王和秦國使者在亭外。
孔文道:“韓王為子送行,文是外人,不便入內,韓王自請便可。”
韓非離去,隨后趕來的紅蓮公主撲在韓王懷里痛哭不已。韓國新鄭城墻上有兩道身影注視著遠去的韓非,紫女嘆息道:“他走了,我也要走了,流沙就交給你了。”
衛莊依然是那么的冷漠,道:“陰陽家正在前來新鄭的路上,聽說是捉拿叛徒。”
紫女聽了,身體一顫,一副無所謂的說道:“是嗎?”
衛莊沒有理她,兩人都注視著前方,不知各自的心里在想什么?
韓非車駕后面的官道上,一顆大樹的樹梢之上,正有一身穿紅色衣裙,冷酷妖嬈的女子,那雙藍色眼眸靜靜的注視著韓非離去的車駕。
然后焰靈姬從樹梢上飄落下來,一身紅衣竟然變成了藍衣舞蹈服,在官道上輕移蓮步,翩翩起舞。
韓非似有所覺,轉身掀開車駕后窗簾布,便見到那藍衣麗人在樹林中央的官道上舞動,金黃落葉隨她飛舞。
韓非不知何時,濕了雙眶。
一舞送君別,二舞愿君安,三舞祈君歸。
一路之上,韓非走走停停,孔文心急,卻又無奈,他是奉秦王命令請韓非入秦的,韓非就算是再有諸多刁難,他也不敢怠慢。
戰國時期,各國名士都以統一天下為己任,所以各國人才去往他國當官是很常見的現象,雖然會有針對,但也不是特別的強烈。
而對于人才這方面,秦國是做得最好的,各國人才,不問出身,只要你有才,我就敢用。所以嬴政才敢將管仲入內閣,田單入軍機。
當初孫臏到了秦國,從而魏王囚禁孫臏的消息傳遍天下七國,讓魏王名聲臭不可聞,天下名仕不再前往魏國,魏國名仕紛紛離魏。
讓魏國蒙羞,此事讓魏王恨不得吃嬴政的肉,喝嬴政的血。奈何魏國實在不敵秦國,魏王也只能每日咒罵嬴政以解心頭之恨。
韓非入秦,嬴政還派遣吏部尚書景監前往函谷關迎接韓非,可見嬴政對韓非的重視。
一個月后韓非抵達咸陽城,嬴政設下國宴為其接風洗塵。
國宴是秦國規格最高的宴席了,唯有孫臏入秦時,嬴政舉行過一次,能想象嬴政對韓非的看重。
國宴舉行地點是在咸陽宮一偏殿中,朝中大臣皆已到齊,唯有嬴政和韓非沒到。
“王上到。”鄭和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嬴政進殿,走到高臺上的食案,群臣禮道:“參見王上,王上萬年。”
“諸公請坐。”
“謝王上。”
嬴政坐下,掃視群臣,見群臣臉色很是難看,他也沒見到韓非,頓時明白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