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宮女忙著打水泡茶，綿檸身上都是酒氣，這會兒又生了悶氣，頭疼得厲害。他指了指眼前的一位宮女，說：“替本王按按頭。”

“是。”小宮女看上去很是乖巧，模樣也生得玲瓏剔透。

李北見狀，識趣地打發了眾人，示意小宮女好生伺候著，便躬身退出了房間。這兩位宮女都是吳皇后撥下來的，名義上是宮女，實則是給肅王的侍寢滕妾。

小宮女替肅王揉頭，見他眉頭緊鎖，便輕聲詢問：“王爺，奴才的手重了嗎？”

“奴才？”綿檸酒氣上頭，睜開眼睛看了看她，腦海里卻浮現出另一張面孔，那個人也總是自稱‘奴才’。他盯著她，用手勾起她的下頜，說：“你喜歡本王嗎？”

小宮女望著綿檸的雙眸，冰冷得好似兩把利劍，讓人不寒而栗。房中的氣氛壓抑非常，安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她知道，這個回答至關重要，關乎著她的命運。她隱約猜到肅王定是為情懊惱，可是天下女子，只要肅王喜歡，又有誰敢拒絕呢。

能讓肅王大動肝火的，那女子必定是嚴詞抗拒了。此刻，她若回答‘喜歡’，那就是貪慕虛榮，與肅王心目中的女子不可相比，肅王必定不會喜歡她，但也不會為難她。可是，她若回答‘不喜歡’，就可能惹怒肅王，說不準這滿腔怒氣就撒在她頭上了。

思慮一番，她巧言說道：“奴才不敢。”

“不敢？”綿檸自嘲地笑了笑，臉色松緩了一些。

“天下有什么東西是王爺不可得的，王爺高高在上，奴才一介塵埃，只有王爺喜歡或不喜歡奴才，哪有奴才敢選王爺的？”小宮女說了這番話，端倪著肅王的臉色，似乎滿意她的說法，便繼續替他揉著頭，溫柔地說道：“王爺若要寵奴才，那就是奴才的福分，自當欣喜萬分。若不寵奴才，奴才也會盡自己的本分，不敢放肆逾越。”

“一樣的能言善道，”綿檸被她一說，心情愉悅了不少，忽地將她摟入懷中，說：“你說的對，本王何須理會你是否愿意，只要本王想寵你這個奴才，誰也不容置喙。”

小宮女攀附在肅王的懷中，柔情地笑了，她知道，過了今晚，她就不再是王府里一個小宮女，而是要成為王府里的主子！

翌日，綿檸酒醒之后，看著床上的笑容嫣然的女子，不禁失笑，他也不過是個尋常男人，滿腔的壓抑一經釋放，身心才覺得舒展了許多。那女子動作溫柔地服侍他起身穿戴，如此體貼入微，讓綿檸重拾了身為男子的尊嚴。

“你叫什么名字？”綿檸淡淡地問道。

“奴才叫莫春和。”

綿檸看著她謙卑的模樣，朝候在外頭的李北說道：“封春和為良娣，讓人將東廂房騰一間出來給她住。”

“是。”李北應下，說道：“恭喜莫良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