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家下院

下院是奴仆婢女住的地方，奴仆住在東面，婢女住在西面。

此時的蘇牧就坐在房間里捧著著識字中級篇獨自閱讀。

一般仆役至少有兩三人一間，而他不知為什么分配到一人一間，不過蘇家很大，房源并不緊張。

蘇牧認真翻看著書籍，并把一些信息與他之前所想的確認。

“看來我當時看得沒錯，那個家伙，好像是叫華銀天的，果然把我的意愿故意弄反了?！?

蘇牧是一個善于動腦的人，既然耳不能聞，那么就用唇語來讀語言，他的視力還是優秀的。

識字中級篇和初級篇一樣有著字詞發音和讀法，也就意味著他能學唇語。

他當時是認真注視著華銀天和蘇筱涵的對話的。

雖然他的識字中級篇才剛學，但也正因為剛學，對于部分字詞印象很深，對于部分字詞非常陌生。

此時坐在長椅上的蘇牧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說不定能提高學習效率的方法。

他的天賦有兩個：‘初生’、‘印章’。

初生的效果是減小所有負面狀態百分之三十，印章的效果是加深對外界的痕接使其形成烙印。

初生因為第一次使用是在荒漠，那時候的他使用這一項天賦符術耗費了他七成的意念空間的星辰星能。

后來，在他出了空間裂縫后，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再打開意念空間，同樣也無法溝通意念空間內的星辰。

他本來以為初生這個天賦也消失了，但是在他上次突破明符使時，他突發奇想想試一試初生這個天賦還有沒有效。就借助著那股空間裂縫那一絲龐大的能量使用了一次初生。

當時他用完初生后，明顯能感覺自己身體狀態好轉，這也是他后來感覺喉嚨能恢復，可以再次開口說話的底氣。

他當時同樣也深切感受到自身能量減少迅速，所以他不敢試著第二次使用初生有無效果，他沒忘記自己在突破。

蘇牧在突破后嘗試著再使用一次初生，但是剛剛將符文在體內刻畫，身體內那一顆明亮的星辰就迅速枯竭了，嚇得他趕緊中斷天賦。

不過，那一次他也意識到，初生這個天賦雖然很強，但是有兩個弊端。

一是身體受到的損傷，受到的傷害層次越高，使用初生的所需要的星能量越多，甚至要更高的能量層次。

二是像五感語言之類功能的直接喪失，光靠一次初生效果可能不足以恢復這些功能。

也就是說，現在的蘇牧有著恢復身體最有效地手段，但是這個手段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掌握的。

印章，是他晉升明符使時所覺醒的天賦，天賦效果看起來有些雞肋，但是蘇牧不這么認為。

天賦用得好那就是底牌，天賦不會用那就是雞肋，這是他在覺醒‘印章’時腦海中閃過的念頭。

印章的施加條件是外界痕跡，而星符在覺醒天賦時傳遞給腦海的符文意念并沒有把這個‘外界痕跡’進行更深一層的限制。

蘇牧覺得可以嘗試這樣理解，以宿主為界，宿主以外皆是外界。以印章的對象本身為界，那么宿主也可以說是外界。

也就是說，蘇牧如果對書籍上的書頁加持印章天賦，那么根據效果書頁就會加深烙印，而自己的視覺神經也受天賦的影響書頁在腦海中的烙印在加深。

蘇牧感覺雖然這樣解釋會牽扯到‘主動’烙印和‘被動’烙印的一些分歧，但是這種解釋邏輯上也是可以通的嘛。

說試就試，他對著識字中級篇施加天賦‘印章’進行反向烙印。

蘇牧萬分驚喜，淡漠的臉上此時也忍不住咧開嘴角，他沒想到這樣使用天賦是真的可行。

果然印證了那句話，“沒有廢物的天賦，只有廢物的人。”

不過這樣非常規使用天賦，他計算了一下，所需要的星能憑他一星明符使只能讓他一次烙印十頁內容。

識字中級篇他還剩下兩百多頁沒看，換句話說他想要完全烙印這本內容還需要二十多次。

“二十多次也需要好幾天了，我來這蘇府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蘇牧此時想到了蘇筱涵，她算是蘇牧的救命恩人。

以他當時從空間裂縫里被逃生出來的身體狀態，如果不是遇到蘇筱涵，他沒把握現在是死是活。

不過也是他幸運地從空間裂縫里活著出來，以他這種境界，理論上是十死無生的，可能是執念太深命不該絕。

被人救了一命是他頭一遭遇到的事，所以此時的他很糾結該怎么處理這個救命之恩。

他有動過此生為仆的念頭，但是馬上就被他否決了。

首先，他還沒有償還這具肉身道恩原本的因果債。

其次，雖然那是夢境，他也答應了父母肯定會回去看他，身為人子，不能如此不孝。

再次，這個報恩的方式他感覺太廉價了，一個又丑又啞又聾武力值低還到處骨折的十二歲少年作為奴仆有啥用，蘇家不缺他一個，甚至因為他的傷勢被養了一個月。

蘇牧很少那么糾結，但是他覺得糾結于如何報恩是沒錯的，這件事他得重視。

他想到了自己身上的玉佩、疑似朱雀血液的一滴神秘血液、一支毛筆。

但是這三樣來歷都極其神秘，與那古老的朱雀有關系。也不知道這里面是不是牽扯著很深的水，這讓他不好放心交給蘇筱涵。

···

“大哥，蘇牧那小子還真是個白眼狼，大小姐對他如此之好，那個華銀天一拋出橄欖枝，那小子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蘇二虎滿臉氣憤地說道。

“蘇牧那廝長得比我們兄弟還粗暴，大小姐卻不嫌棄他還好心救他，那時候還讓我們四兄弟抬著他回蘇府，到現在一直在養傷，啥活都沒干過。”

蘇羊原本并不算討厭蘇牧，甚至有些同情，但是看到蘇牧忘恩負義要跟著華銀天跑了的時候，他就完完全全的厭惡蘇牧了。

他們跟著蘇筱涵一年，但是蘇筱涵的確沒虧待過他們，甚至頗為禮賢下士，這也是他們四人尊敬蘇筱涵，但是敢在有些時候頂嘴的原因。

“人各有志，二哥，四弟，別人如何想我們管不著，但是我們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蘇蛇面容平靜地說道。

“喲，這不是蘇蛇四兄弟嗎？你們是在談論那個叫蘇牧的家伙嘛，是不是長得很丑的那個蘇牧。”

一個同樣身穿侍衛服，長相一般的瘦小男子朝蘇大牛一行人走來。

來人名叫蘇小二，之前在蘇蛇手上吃過虧。他剛剛在不遠處聽到蘇蛇一群人在交談，就暗暗注意了。

“我們兄弟在談論什么，不需要你這無賴管?！?

蘇羊直接呵斥道，眼前這人他頗為厭惡，厭惡程度不在蘇牧之下。

之前仗著蘇家的名義，在調戲姑娘，甚至出聲威脅，恰好被蘇蛇撞見，用了一點小計讓他被蘇家治罪。只是蘇小二的主子是蘇筱涵二叔的兒子蘇明，蘇明出面擔保，所以蘇家僅是象征性地處罰了下蘇小二。

蘇小二在之后收斂了許多，但是在外不斷誹謗蘇蛇四兄弟，讓蘇羊頗為惱火。

“蘇羊，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可以告你惡意誹謗的。”

“華銀天我記得好像是襄南城的天驕之一吧，你們說他看上了那個奇丑無比的蘇牧，你們沒開玩笑嗎？”

“這種事你自己去問蘇牧，現在快點在我面前滾蛋?！?

蘇羊有些氣急敗壞，這蘇小二在他看來就像是狗皮膏藥，甩啊甩不到。

“我記得蘇牧是大小姐大發善心撿回來的吧，還花費了不少靈草丹藥，不知道華公子付了多少代價，大小姐才放人的？”

蘇小二滿臉促狹，揶揄地調侃道。

“大小姐的度量豈是你這個無賴能比的，那個蘇牧愿意走大小姐就讓他走。”

蘇羊不滿地說道。

“那也就是說，大小姐什么都沒得到，還賠了不少靈草丹藥。嘿，大小姐真是心善。”

“呵，大小姐自然”

蘇蛇打斷了蘇羊的話語，淡笑著說道：“大小姐宅心仁厚，念一個乞丐竟有騰達之日，便放蘇牧離去。蘇牧是良善之人，日后必會報小姐大恩。”

偌大蘇府，自然有著派系利益之爭。蘇筱然天性純潔善良，并沒有在意蘇牧這個小奴仆投向華銀天有什么問題。

蘇蛇知曉華銀天當著蘇筱涵的面挖人，哪怕是奴仆，也可以看做是對偌大蘇家的挑釁。蘇筱涵沒有拿到任何條件就允許華銀天帶走蘇牧不符合世家的利益，甚至傳出蘇家對華銀天示弱的傳聞，這是蘇家不會允許的。

蘇蛇也沒想到蘇小二言語居然直指本質，讓他一時沒能制止蘇小二對蘇羊的套話。

這是他的錯誤，既然犯了錯，那只能補救。所以他點了蘇牧原本是一個乞丐，原本就沒什么價值。點出蘇牧是個良善之人，就是告訴別人蘇牧未來帶來的價值可能會更高。

“嘿，我回去定要和少爺訴說訴說如此有趣的事的?！?

蘇小二大笑道。

蘇蛇看著蘇小二離去，原本就淡的笑容消失了，眉頭微微緊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