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不存在的兇手

  • 神探小鯉魚
  • 憂傷小摩托
  • 3970字
  • 2019-05-21 17:32:51

那一夜,月亮躲在了灰中泛著些微紅的夜云之中,好像連它都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不忍目睹一般。

一條清澈的小溪,從山后的方向蜿蜒而下,默默的流淌著。

山頂上的風(fēng)比其他地方的要大一些,吹得高大的樹木不停的左右搖晃,遠(yuǎn)遠(yuǎn)看去,宛如數(shù)不清的黑色鬼影,幢幢曳蕩。

忽然間,在眾多黑色的鬼影之中,出現(xiàn)了一道白色的影子。那白色的影子看上去似乎比其他所有的鬼影更加的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白色的影子正是盜可盜。

他七天之前給一位姓朱的大財主發(fā)去了通知信,約定好在今夜的子時,他將要來朱府取他手上那套碧玉茶具。

朱大財主平生最嗜好喝茶,不但對茶葉萬里挑一,對喝茶用的茶具更是極其考究。據(jù)說那套碧玉茶具,是幾年前朱大財主在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一大塊世間罕見的極品玉料,花了重金請了無數(shù)的能工巧匠歷時多日嘔心瀝血而做成的。

不但茶具本身價值連城,傳說這套茶具還能通靈。朱大財主每次使用這套茶具之前都要進(jìn)行繁復(fù)的儀式,而且每次使用完之后,朱大財主總說在喝茶的過程中,他和茶神進(jìn)行了交流。

他說茶神親口告訴他,世上雖然嗜茶之人甚多,可是真正能品透茶之奧妙的人,只有他一個。

雖然他的茶具能通靈這個說法其他很多人都不太相信,不過朱大財主對茶的喜愛,倒是沒人懷疑半點(diǎn)。任何人提起喝茶來,都不得不佩服朱大財主,他幾乎已經(jīng)快成了茶癡了。

而他手中那套只是自己享用,從來沒有對外人展示過的神秘碧玉茶具,自然也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

人,總是喜歡傳閑話的。傳來傳去,不止在喝茶這個圈子里,連其他外人也都漸漸知道了有這么一個茶癡和這么一套詭異的茶具存在。

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個傳說傳到了盜可盜的耳朵里。其實(shí)盜可盜并不喜歡喝茶,他喜歡的是喝酒。不過,他對那套茶具倒是充滿了興趣。或者不如說,他對那個什么“茶神”很感興趣。

他想:我應(yīng)該算的上是“盜神”了,如果能見一見“茶神”,一定會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當(dāng)然,他最想見的其實(shí)是“酒神”。只可惜現(xiàn)在還沒聽說有誰手里有能和酒神通靈的酒杯。

于是盜可盜便給朱大財主發(fā)去了通知信,告訴他自己將在七天之后的子時,來這里將他那套碧玉茶具偷走。然后自己把玩一個月,之后再將其送回來。

現(xiàn)在正好到了約定的時間,盜可盜忽然從山頂?shù)臉溆爸懈‖F(xiàn)出來,如鬼魅般的飄到了山頂中央一座建筑的圍墻底下。

這里正是朱府,盜可盜抬頭看了看高高的圍墻,心想這姓朱的也真是個怪人。那么有錢為何要把府邸建在這種荒涼無人的山頂之上呢?就算是那寧秀王府,也不過是建在平地的樹林中而已,而且離城并不遠(yuǎn)。

可能這個家伙的確有點(diǎn)癡吧,能對某一種食物嗜好到那種程度的人,腦子可能都有點(diǎn)不正常。比如自己,在外人看來,自己這個小偷的行為,豈不是也是不正常的很?

盜可盜面具后面的兩只眼睛微微瞇了瞇,然后身子便輕飄飄的原地向上拔起,之后越過高墻慢慢的落入到了朱府的院內(nèi)。

可是剛一落地,盜可盜就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是什么味道?剛才在高墻的外面由于有墻的阻隔,在加上夜風(fēng)很大,這味道不太明顯。可是現(xiàn)在到了院內(nèi),盜可盜卻很明顯的聞到了濃重血腥味。

這是怎么回事?

他四下里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偌大的朱府院內(nèi)竟然一個人都沒有,而且也沒有一絲光亮。

不對啊,之前的人們知道自己要來偷東西的時候,總是會請很多的守衛(wèi),擺出很大的陣仗來等著自己的,怎么這里如此冷清?

那姓朱的跑了不成?不可能啊,這幾天自己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著他,他沒有逃走的啊。今天下午天黑之前,自己還親眼看到他回到朱府中的。

盜可盜心里越來越感到事情不對,在暗處仔細(xì)聆聽和觀察了一會兒,確認(rèn)附近沒有伏兵之后,他便按照原定的計劃飄身來到了朱大財主的臥室內(nèi)。

推開門,臥室是空的。他又去推開了他夫人和三房小妾的門,也都是空的。

就在這時,一陣北風(fēng)吹來,帶來了一陣幾乎嗆鼻子的血腥味。

盜可盜立刻循著味道往北邊走去,越過兩排房子之后,他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個養(yǎng)魚池。這種養(yǎng)魚池并不罕見,很多富貴人家的院子里都有。只是面前這個養(yǎng)魚池比其他人家的要稍微大一些,而且這味道……

盜可盜緊走兩步來到池邊,這時候天上的云層更厚了,四下里幾乎變得漆黑一片。好在盜可盜隨身攜帶了一根小而短的火把,他將火把拿出來,掏出火折子點(diǎn)燃。

就在火光涼氣的一剎那,養(yǎng)魚池的景象映入到了盜可盜的眼簾。

這位在江湖中被稱為神話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了驚嘆之聲,雙腿往后退了兩步。

養(yǎng)魚池內(nèi)的水已經(jīng)被染成鮮紅色,數(shù)不清的人體殘肢漂浮在水面上。有斷了的手,半截的胳膊,血肉模糊的腿,殘破不堪的軀干,還有一顆又一顆的人頭。

盜可盜穩(wěn)了穩(wěn)心神,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池邊,把火把拿往前移了移。他猛然發(fā)現(xiàn),在池子的中央,朱大財主的人頭正死死的瞪著他。那人頭下巴沒入了血水中,仿佛一片無根的浮萍,在水面漂浮著。

盜可盜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看血液的顏色以及尸體的狀況,這些人被殺的時間還不長,最多不過兩個時辰。難道自己看到朱大財主回家之后,他立刻就糟害了?

是誰害死了他們一家老小?自己明明一直在暗中監(jiān)視,怎么會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跟蹤朱大財主的跡象呢?難道對方是一個比自己還要厲害多倍的高手不成?

想到這里,盜可盜實(shí)在不愿意在此地多留,便飄身回到了前院。他將所有的房間搜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那套茶具的痕跡。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搜查的過程中他竟然發(fā)現(xiàn),除了養(yǎng)魚池邊上之外,其他地方竟然都沒有血腳印。

這實(shí)在太過于離奇了,因?yàn)闊o論是誰,一口氣殺死那么多人,身上總會被噴上血的,腳上也總會沾上血的。可仔細(xì)回想一下,盜可盜發(fā)現(xiàn),養(yǎng)魚池外面除了自己走出來的時候留下的一串血腳印,并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難道是對方輕功已經(jīng)到了可以不留下腳印就離開的地步?不可能,盜可盜對自己的輕功有絕對的信心,這個世界上自己不說是第一,至少也是前三。自己都做不到一個腳印不留就直接飛出朱府,那其他人就更辦不到了。

更何況每個房間里明顯都有翻動過的痕跡,證明的確有人在殺完人之后翻過東西,怎么會沒有留下血印呢?造成那樣的場面,身上各處應(yīng)該都是血跡才對的啊。

月亮忽然從云層中鉆了出來,慘白的月光鋪灑下來,給周圍的一切都鑲嵌上了一股不寒而栗的色澤。盜可盜實(shí)在待不下去了,匆匆的離開了朱府。

可是當(dāng)天夜里的情景卻深深的印在了盜可盜的腦海之中,他和朱大財主并無瓜葛,也不喜歡那個人。他沒有理由為他報仇雪恨,可是他卻無法原諒殺死朱大財主一家的兇手。

因?yàn)椋莻€家伙搶在自己之前把自己要偷的東西給拿走了。無論那個混蛋是誰,自己都要把他揪出來。只因?yàn)樗I可盜想要偷的東西,絕對不會失手!

那套碧玉茶具,他必須拿到手才行。不然就算全天下都不在乎,他也不會放過自己。盜可盜,就是完美的代名詞,他的生涯決不允許有任何的瑕疵。

盜可盜天一亮就去匿名報官了,為的就是怕官差晚一天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的線索就會少一些。當(dāng)?shù)氐目h衙得到報信后,馬上派人去現(xiàn)場進(jìn)行了檢查。之后因?yàn)榘盖橹卮螅稚蠄罅酥瞄T。

然而雖然兩個衙門集齊了很多人力來調(diào)查此案,案件的線索還是一籌莫展。盜可盜有時間的時候就會偷偷的潛入到負(fù)責(zé)此案的衙門里去,探探有沒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

可是除了官差到現(xiàn)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朱大財主的人頭不見了這一點(diǎn)之外,其他的事情和他在現(xiàn)場看到的沒有任何區(qū)別。

那姓朱的人頭為何不見了呢?自己當(dāng)時明明看到,他的人頭還在水面上漂浮著的。難道是自己走了之后,有人回去把人頭帶走了?

也就是說,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的不止盜可盜自己一個人?那個殺人的兇手那個時候也在朱府內(nèi)?

他就那樣躲在暗處靜靜的看著自己在朱府里搜索,然后等自己離開之后,再去養(yǎng)魚池帶走了朱大財主的人頭?

盜可盜想到這一點(diǎn),不禁冷汗直流。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當(dāng)時可是一點(diǎn)都沒有發(fā)覺到有其他人在旁邊的感覺啊。可見對手的武功已經(jīng)到了什么樣可怕的程度,簡直如鬼魅一般。

然而對手的強(qiáng)大并沒有嚇退盜可盜,反而讓他更加的好奇了。他比之前更加的留意這個案件的進(jìn)展,可是半年的時間過去了,除了消失的人頭,他還是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最后盜可盜不得不搖頭嘆口氣:“哎,看來憑我自己是沒辦法得知這件事的真相了,得找個內(nèi)行的人幫忙才行。”

于是他便多方打聽,誰是破案的行家,最后選來選去終于選定了巡撫衙門的總捕頭周祝寅。接著,他將上面的這些事,盡量詳細(xì)的寫在了白絹上,當(dāng)然只寫了案情的部分,他當(dāng)時的心情活動并沒有寫上去。

然后,他便上演了一出夜闖寧秀王府,擄走郡主逼周祝寅出手的好戲。

周祝寅把白絹上記載的案情說完之后,拿眼看了看小鯉魚。小鯉魚手托著腮幫子,手肘撐桌,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周祝寅知道他并不是心不在焉,而是他這個人一向如此。于是他慢慢的重新倒了一杯酒,放到嘴里品著,等著小鯉魚對案情發(fā)表意見。

可是等了很久,小鯉魚也沒有說話,依然保持著那副要睡不睡的樣子。

周祝寅繃不住了,放下酒杯道:“看來,就算是你,也沒辦法從這些描述里得到什么線索啊。你果然需要跟我去當(dāng)?shù)刈咭惶耍纯窗赴l(fā)現(xiàn)場才行。”

沒想到小鯉魚卻忽然抬起頭笑了起來:“沒那個必要。”

周祝寅道:“沒必要?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這個案子是怎么回事了?”

小鯉魚道:“當(dāng)然了,這個案子這么簡單,你竟然沒有想到?你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退步了。”

周祝寅這個時候與其說是憤怒,還不如說是驚奇占的比重更大:“你竟然說這個案子簡單?那你告訴我,到底誰才是殺朱大財主的兇手?”

小鯉魚道:“對不起,這我可沒法告訴你。”

周祝寅道:“你不是說案子破了嗎?”

小鯉魚道:“對呀,案子是破了,可是我卻沒辦法告訴你誰是殺朱大財主的兇手。”

周祝寅不解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啊?案子既然破了,當(dāng)然就知道殺朱大財主的兇手是誰了啊,要是不知道兇手,案子就不能算破。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樣?”

小鯉魚伸出手,直接抱起酒壇子仰頭喝了幾口,之后一抹嘴:“案子是破了,可是我也的確沒辦法告訴你誰是殺朱大財主的兇手。因?yàn)椋@個兇手根本就不存在。”

周祝寅感到脊背一涼:“你……你不會也認(rèn)為這案子是鬼怪所為吧?”

小鯉魚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眼睛里放射出奇特的光芒……

主站蜘蛛池模板: 吉林省| 永和县| 西乌| 云霄县| 孝感市| 萨迦县| 交城县| 海晏县| 西乡县| 金门县| 密云县| 澄迈县| 宜阳县| 博湖县| 安阳县| 青州市| 连山| 开封县| 合水县| 宾阳县| 喀喇沁旗| 灯塔市| 滦南县| 榆林市| 离岛区| 朝阳市| 孟州市| 贵德县| 武定县| 恭城| 巨鹿县| 辽宁省| 东平县| 梁山县| 祁阳县| 叙永县| 通渭县| 安陆市| 云浮市| 茶陵县| 大丰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