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刺客聶政(上)
- 一口氣讀完戰國史:戰國很有料(全集)
- 鳥山居士
- 2010字
- 2019-05-17 10:53:13
三晉勇猛無敵,齊國老實了,秦國被打殘了,就連北方的燕國也開始派遣使者一家一家的前去拜訪三晉,以求得茍安,現在就差南方的楚國沒有歸攏了,楚國,跑的了嗎?
三晉是想馬上攻打楚國的,可是在攻打楚國以前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做完才行,那到底是什么事兒比歸攏楚國還重要呢?
公元前403年,隨著趙、魏、韓三家的勢力越來越大,魏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與韓、趙兩家聯合上書周王室,請求封他們為正式的諸侯。
迫于壓力,周天子承認三家為諸侯,從此,魏、趙、韓三家正式成為合法的諸侯國,魏斯便是魏文侯、趙籍為趙烈侯、韓虔為韓景侯。
因為三個國家原本都屬于晉國,大家也習慣叫他們“三晉”。
魏、趙、韓三國成立了,威震天下了,那楚國還能好得了嗎?答案當然是不能,可還沒等人家三晉出招呢,楚國國內先出事兒了。
公元前402年,楚聲王被“強盜”所殺,他的兒子熊疑繼承了王位,是為楚悼王。
可實際上,楚聲王根本就不是被什么強盜所殺,百分之百是當時楚國的官員和他兒子熊疑共同策劃的。
因為楚聲王在位這六年,楚國讓他折騰得民不聊生,國力日下。一邊是楚國的老貴族和大臣們不忍看到楚國日益凋零,另一邊是相當饑渴國君之位的熊疑(他不是長子,王位輪不到他做),二者一拍即合勾搭在一起,雇傭“強盜”殺死了楚聲王。兒子殺爹,這看似冷酷畜生的事情在君王之家是時有發生的,不足為奇。
公元前400年,干服了齊國的三晉又在本年度聯合攻打楚國北部地帶(河南)。三晉強悍無比,楚悼王不敢力敵,只能將北部邊境的守軍全都向南撤,三晉兵不血刃便吞并了整個河南。
而河南緊挨著魏國,三晉國君一合計,便將河南之地都給了魏斯,而魏斯僅用了臨近趙、韓的幾塊領土換取了這個富庶之地。
可是剛分贓完事兒,韓國出事兒了,這一年韓景侯卒了,他的兒子韓取繼承了君位,是為韓烈侯。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韓烈侯上位以后很想大刀闊斧的改革一番,將韓國重要的位置全都換成自己人,可是相國俠累位高權重,關系網盤根錯節,想要動他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所以,韓烈侯授意心腹嚴遂找俠累的短處攻擊他,爭取讓這個人下臺。
那嚴遂在韓國的官職也不小(究竟是何官職史書上沒有記載),并且和俠累屬于政敵,本來就想找茬對付俠累,這回有了國君的授意和支持,嚴遂更是上綱上線。
從此以后,這嚴遂就和俠累掐起來了,誰也擋不住,誰都拉不了。俠累在朝堂上說些什么嚴遂必定會上來反駁,兩人在朝堂上的唇槍舌戰簡直是數不勝數。
這還不算,嚴遂手下的狗仔們整天蹲在俠累家門前,監視俠累和其族人的一舉一動,只要他的族人有一丁點兒過錯,嚴遂都會在朝堂上借題發揮。
終于,兩人不斷惡化的關系還是升級了。有一次朝會,俠累正在韓烈侯面前侃侃而談,一邊說話,眼角還一邊瞄著嚴遂,生怕這山炮再鉆出來。
嚴遂看著俠累,一聲冷哼,直接就竄了出來,又要將俠累七大姑八大姨那些破事兒都給抖落出來。
俠累終于爆發了,還沒等嚴遂說話,就指著嚴遂的鼻子罵道:“嚴遂!你他媽懂不懂什么叫做禮儀?我韓國相國尚未說完,你豬狗不如的東西也敢上來狂吠?還不給我滾下去!”
嚴遂被罵的一愣,因為以前兩人雖然爭執,但是因為各自身份的關系,從來沒罵過臟字,可今天俠累卻一反常態,整得嚴遂一時之間竟然愣在當場。
可是嚴遂也不白給,等他反應過來以后直接就急眼了,“俠累!你敢罵我是豬狗?我弄死你!”
說罷,抽出寶劍直奔俠累。
這突然的一幕給俠累嚇蒙了,撂挑子就跑。嚴遂本想追上去砍死他,可是眾多官員趕緊上來拉偏架,硬是將嚴遂抱住不能動彈。
事情升級到這一步,兩人算是不死不休了,俠累回到家里就放話一定要弄死嚴遂。
嚴遂也知道這一次玩兒大了,憑著俠累的勢力,玩死他的辦法實在是太多。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逃吧。
就這樣,嚴遂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從韓國溜了。
他先是跑到了衛國,后來又跑到齊國,從一個國家的高層一下子變成了白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俠累。
所以,嚴遂每到一個地方就打聽這地方有沒有什么武林高手,因為他打算買兇殺了俠累。
終于,嚴遂在濮陽打聽到有一個叫聶政的屠夫,據說他的武藝十分高超,十來個人都無法近身。
為了驗證事情的真偽,嚴遂每次都要去聶政的攤子上買點兒肉,嘮嘮嗑。而事實證明,聶政真的有幾把刷子。
外表上,聶政滿臉絡腮胡子,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人,再看他殺狗的刀法更是了得,那叫一個撒冷利索。雖然殺狗不能和殺人相提并論,但是眼睛雪亮的嚴遂卻很明顯的察覺到,聶政殺狗的刀法絕對不一樣。
于是,確定了聶政必定身懷絕技的嚴遂便開始著手籠絡聶政了。
嚴遂現在雖然成了白身,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生活還是比較寬裕的。他三天兩頭的就去聶政的攤子買肉,還總是裝作很投緣的樣子,請聶政去酒樓里吃飯喝酒,兩人的關系就這樣慢慢熟悉起來。
一日,聶政的母親過生日,嚴遂把家里的廚子全都送過去,給老太太弄了好幾桌子美食。
正所謂“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聶政本來就是因為殺了人躲避仇家才來的濮陽,所以對這方面的事情特別敏感,他也不墨跡,直接和嚴遂道:“嚴兄,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