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韞上下打量了一番：“看出來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季恒一個樣子。”

“過獎過獎。”

“不過，一般一心二用之人都會產生心魔，要是不慎的話，還有可能因心魔猝死。看起來，你現在并沒有這個情況。而且，姝錦大人似乎不知道。”閻玉璽道。

賈麓渝攤了攤手：“那是當然的了，我要是讓姝錦知道了，她不得把我打死才怪。雖然我們是妖，但還是有正邪兩道之分，她姑且也算是山神了，怎可容忍自己的女兒有叛變之心？”

“她察覺到了一點。”

“算是吧，我剛覺到她最近心慌慌的，很想提防我。”

郗雀這時出口道：“你這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很難看不出來。”

“郗雀，你怎這樣說？雖然我確實平時看起來很那種小痞子的樣子，其實我還是可以更流氓一點。”

眾人呵呵一笑，郗雀似乎也在暗暗發笑道：“女孩子家家。”

“我姑且看起來像是個女孩子吧。”

什么姑且？賈麓渝問道：“郗雀，我和你說話的時候，他們能聽見嗎？”

“當然是不可以，我是在你的神識界說話，關他們何事？”

“那我是不是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吳韞笑道：“雖然知道你在和先帝大人談話，不過在外人看來，你確實像個瘋子。”

閻玉璽抱臂道：“不只是這樣，在普通的小妖，不，就算是那些修為極高的大妖怪之中。你的靈力可比他們可怕的多，所以你到底是誰？”

賈麓渝聽了，扶著下巴小聲嘀咕道：“所以，我到底是誰？”

“鱸魚精。”閻玉璽突然道。

賈麓渝聽了，微微惱怒，握緊了拳頭：“不是我名叫麓渝，我就真的是鱸魚精。你看郗雀，他名字雖是叫郗雀，但他原身是喜鵲嗎？”

吳韞道：“準確來說，我們認識先帝大人的時候，他確實算是喜鵲。”

郗雀道：“我以前算是稟報喜事的福鳥，也便是喜鵲。后來因為偶遇了貴人，當是造化。原本就天庭知鳥，便化為了人身，最后再加修煉，我就真成了天庭的仙帝。”

“啊？郗雀你還真是有夠幸運的。”

“畢竟我在給別人帶福運的時候，給自己留了點。”

賈麓渝嘟囔著嘴：“所以說，連只喜鵲都有貴人相助，不過到了最后還不是介仙帝。你最后就算是成了上神，還不是不是淪落到單存一魂魄，軀體消散。當個喜鵲有什么不好的？偶爾還不是能到人間轉轉，煙火不識有什么好的。”

賈麓渝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郗雀干脆將魂魄一分為二，其脫身與賈麓渝的神識之外。吳韞向他點了點頭，賈麓渝道：“郗雀你在人間也算是游歷多年吧？總是得瞧見輪回轉世者吧？”

“你這意思是想問見沒見過你的？還是說想知道你前世什么樣子？”

“不，我只是想知道我前世會不會真的是條鱸魚？”

郗雀扯了扯嘴角：“那倒不至于。”

“不過，先帝大人也只是略知一二吧？”閻玉璽問道：“先帝大人第一次見到賈麓渝便對她慷慨有加，關系必定不是那么簡單，倒不如說是以前見過。她這樣半受著邪氣，半受著正氣的身軀也是因前世之果。”

郗雀打坐在空中：“這不得歸結于閻王大人的事情了嗎？她這般之人，要是運用不好的話，那另一半的邪神便會侵蝕。你們地府不會輕易碰見這樣的奇人，要論輪回的話，她下半輩子也是要成邪物的。”

“真不巧的是，幾百年前我還真沒有當閻王的份。”

賈麓渝莫名覺得閻玉璽跟郗雀暗暗在爭斗，因為閻玉璽的邪光冥冥之中在和郗雀的正氣對峙。就默默走到一旁，閻玉璽突然指著自己：“那先帝大人便驗驗看？”

驗什么驗？自己又不是貨。賈麓渝噫了一聲，出口道：“驗你個頭！這種事情不該得問姝錦嗎？”

她是自己的娘，自己出身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嗎？

這是吳韞呵了一聲：“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她生的？”

“……”

賈麓渝：我不是靈物嗎？妖不是誕下的嗎？

其余二人看向吳韞，吳韞又道：“要不然？你為什么不是鹿妖呢？”

這話說的還真是很有道理。郗雀聽了，不樂意地聳了聳肩。吳韞瞥了一眼，便不再說話。賈麓渝問道：“吳韞，所以說你為何幫她？”

吳韞道：“你先別轉移話題啊。”

“要不然，你這次把她的事情鬧那么大，那些事情算是真的嗎？”

吳韞搖了搖頭：“我就是引界山的人，引界山對我也算是禁錮，出不去。她突然出現，引界山周圍都有些不平。所處之山歸我管，我也不能無動于衷。那些事情要說有真的話，那也是對于白谷慶來說。”

“她不是叫葉知愁嗎？”

“她可更喜歡白谷慶的名字。”

有一縷清風拂過吳韞的臉龐，此人正氣凌然，面容卻是有些疲倦。吳韞拍了拍手：“有人來了。”

倒不如說是死后的鬼魂，賈麓渝轉頭看了一眼。看見了一白衣裳的鬼，吳韞轉頭對眾人道：“難得，來引界山的鬼魂都是不能直接引渡到奈何橋的，看來是個特殊的鬼魂。”

賈麓渝道：“所以，我們是得走嗎？”

“如果你也想跟她一起到走的話，我倒是不介意你留下。”

賈麓渝聳了下：“算了吧，待久了我真怕自己又成鬼了，本來脫離肉身感覺就不是挺好。”

吳韞聽了，干脆一揮手施法，將他們脫離了引界山之地。賈麓渝環顧了周圍，問道：“郗雀人呢？”

閻玉璽道：“他可是魂魄之身待不了多久，自然是得回去。”

“不過，此地有些眼熟啊。”

當身上多了一股冰涼的感覺，有一條細細長長的青蛇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賈麓渝便騰升一股氣：“下來，吳韞怎么把我們傳到星羅鎮了？你這蛇妖能不能化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