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孕婦小云坐在床邊,低頭看著肚子,用手撫摸著,眉頭輕輕皺起,而臉上卻帶上一絲笑意。
片刻之后,孕婦小云沒有躺下休息,而是拿出那個這幾天常拿的盒子離開臥室,在客廳桌子邊坐下后拿著筆寫起來。
寧旭澤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跟孕婦小云午休的時間那樣。然而他醒來第一時間發現,不是在臥室,是在客廳空中,而一轉頭正好看到在桌子邊寫著東西的孕婦小云。一想到被強制休眠前事情,不由自主的飄到桌邊。
“你是不是能看到死神?為什么你可以看到他?什時候開始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明明好好的,怎么會見到死神,他跟你說過什么?”
寧旭澤壓根忘了孕婦小云是聽不到她說的話,他在焦急生氣的對著這個寫著東西的人,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即使是這些問題的其中一個,他都忘了這個人是不可能回答的。
孕婦小云的手頓了頓,抬起頭,目光悄悄的落在桌子對面,但是寧旭澤此刻是急躁躁的,壓根沒注意到異樣之處,依舊自顧自的說話。
“你看我做什么,我在問你問題,該死的,你根本就聽不到我說話,可惡,那個死神到底要做什么,你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該不會是你肚子那個你說的那個坯胎肉球惡化了?不行,你得快點去醫院做檢查,讓醫生給你看看你到底出什么問題才可以!”
孕婦小云落在手上的筆,隨即說道:“寶寶,媽媽沒事不要擔心……”
“什么不要擔心,你都看到死神了?你知道看到死神意味這什么嗎?意味這死亡,死神是什么人都能見的嗎?你怎么還要跟他說話,你怎么可以這么愚蠢。”寧旭澤炸毛的接著孕婦小云的話。
“寶寶別生氣,媽媽會努力的的,媽媽沒放棄……”
孕婦小云再次抬頭直視前方,若非是有人在一旁,那樣子就是跟著另外一個人在說話的情景,但是此刻的模樣顯然就是“透明人”。
“努力個屁,什么沒放棄,你知不知道……”寧旭澤察覺不對,孕婦小云在直勾勾的盯著“他”,也就是自己在看過來的樣子,噌的一下他猛的站起來,幾乎是同一時間,盯著“空氣”的孕婦小云目光像是追隨這他一樣昂起頭,下意識的問:“等等,你是不是聽到我說話?而且還能看到我?”
孕婦小云放下手中的筆,微微一笑的說道:“現在能夠看到一團淡淡的影,看不真切。至于你說話聲,幾天前偶爾聽到只言片語,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很近的樣子,這兩天聽得比較真切,偶爾勉強看到一個模糊淡得近乎透明的影。”
聽到孕婦小云的話,寧旭澤一瞬間臉色變幻,心情更是復雜。一個大活人看到類似鬼混一樣的東西,正常人看到這樣的景象,大概都會被嚇個半死,而孕婦小云竟然沒有被嚇到,他是不是該感到慶幸,否則估計眼前的人早就被送進醫院,嚴重一些可能還會一尸兩命。
“你不怕我?我……就像人們常說的鬼魂一樣,你怎么不害怕?不是第一時間找靈符法師之類的驅趕才是嗎?你怎么一次都沒有行動?”寧旭澤看著孕婦小云,又是一連串的問題,顯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為何。
孕婦小云微微一笑:“一開始是疑惑,后來我偶爾會聽到你說的話,有時候是連貫的,有時候是只字片語,而且我對于惡意很敏感,從你說的話來推斷,你并不是壞人,再則你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在會出現在這里,我就更加不害怕。而且,我感覺到你親切,也就更加不會害怕。”
寧旭澤聞言,響起好幾次湊巧而“回答”的事情,鑒于眼下的境況,是不是說明孕婦小云其實是知道他的存在的意思:“那你是不是有時候故意跟你肚子的孩子說話,然而說出的話又模棱兩可的,是不是因為你聽到我的話,然后變相的回答我?”
孕婦小云點點頭說道:“我擔心我看到你,把你嚇到跑掉,所以沒敢正面跟你說話……”
“我都是鬼魂了,怎么可能會被你嚇到!”寧旭澤郁悶,這些不是轉過才對么,怎么會是這樣的局面。
“寶寶不是鬼魂,放心吧。”孕婦笑了笑答道。
“什么?你是別的鬼魂,你怎么還笑的出來!”寧旭澤氣結,別人都是害怕,她不好害怕不達止,還跟他攤牌時候竟然還能夠笑出來,后知后覺不對又道:“等等,你叫我寶寶?我才不是你兒子,我姓寧,叫寧旭澤!”
孕婦小云沒有說話,她只是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淡淡的影,其實并不真切,但是此刻聲音已經聽得清晰,這因為如此,她能夠從聲音中想象說話的表情,那種迫切解釋卻又炸毛的樣子。
寧旭澤看著孕婦小云依舊笑瞇瞇的樣子,更加郁悶,氣急敗壞的解釋:“你看到的到我脖子上的吊墜沒有,上面的顯示的時間:70小時43分32秒,是我的……哎呀,我跟你說這個干嘛,總之我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在你肚子里頭,我只是,只是呆在這里等投胎而已!”
其實他不擅長跟父母相處,可這幾天都跟著這個人,哪怕是這個人見不到他,在他的認知里頭就是他單方面的跟孕婦小云一家相處,而且尤其是孕婦小云的宗總舉動,他有種把這個人代入自己母親的角色的一絲心態,所以這會兒想要解釋,可說自己的快死顯然是不好的事情,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偏偏說多錯多。
“好好,你不是寶寶,等出生才是寶寶,別生氣媽媽沒事的。”孕婦小云面上的笑意更大。
“你,我說了不是你兒子,什么媽媽,你是你肚子里寶寶的媽媽,不是我媽媽!”
若是寧旭澤是旁觀者,定然會看到此刻的舉動像個炸毛的貓似的,只是張牙舞爪的想要表示自己很生氣的樣子,歸根到底卻又不是真的生氣,只是空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