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爺擺駕回山了，哥兒幾個還不麻溜點兒出來接駕！”馬震背上馱著張楚寒，剛靠近那所謂的山門就胡嘶亂吼起來。

一路上海拔高度不斷攀升，張楚寒趴在馬震背上，感覺自己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反胃了，還呼吸急促，極度缺氧，高原反應有點過分明顯。

“喲，小震子回來啦，又回來避風頭啊？”這時一位馬首人身的妖怪高喝道。

張楚寒無力地瞥了他一眼，若是不看衣著服飾，還真的分不清這妖怪是男是女。

“俊爺，瞧您說的，俺又沒有闖啥禍事，避啥風頭啊？”馬震反駁了一句，然后繼續說道：“俺想老祖宗了，特地回來探望探望他，您看，俺還帶朋友回來了。”

“呵！你這人類朋友還挺害羞啊，埋著頭，羞滴滴的模樣，難道沒臉見咱呀？”俊爺笑呵呵地打趣道。

“是啊，俺這哥們兒是有點害羞，您老見諒！”馬震順著俊爺的話說道。

張楚寒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咱一個大老爺們兒，怎么可以被別人說成害羞，簡直忍無可忍。

“小爺我只是有點缺氧，您別亂發言成不？”張楚寒無力地抬起頭，看了看那馬首人身的俊爺，大喘著粗氣說道。

“開個玩笑都不行啊？”俊爺的大馬臉有點尷尬，然后拍了拍張楚寒后背，繼續開玩笑道：“小子，這么點兒海拔就受不了了？看來，你身子骨虛得很吶！”

張楚寒一聽這話，跟炸了毛似的，“嗖”的一下從馬震背上滑溜下來，腦袋都快頂到俊爺馬臉上了，質問道：“誰身子虛了？誰身子虛了？你說誰身子虛了？”

“你丫的身子才虛了，小爺身子好著呢！不要說這么點高度，就是珠穆朗瑪峰，小爺也不慫的！”

“俊爺，您別跟著家伙一般見識，這貨腦門被驢給踢了，所以腦袋有點兒二，說話有點不中聽。”馬震在一旁陪著笑臉，生怕俊爺發起飆來，然后又咬起張楚寒的衣領，將他丟到自己屁股后，向俊爺說道：“那啥，俊爺，俺們先回了，您老繼續忙您的。”

“你丫的不是說要好生招待我嗎？怎么？到自己地盤反而慫了？”張楚寒諷刺道。

“嘿，你這家伙，好言好語地你不接受，反而要我收拾你，你有病啊？”馬震一臉看白癡的樣子：“本大爺跟你開玩笑的，嚇唬你的，俺老祖對待人類還是很和善的，所以俺也比較和善。”

“但是大多數妖怪對人類都抱著殺之而后快的心理，所以你看到其他妖怪要當心了。”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俊爺脾氣好，要是遇到其他煉炁化神境界的大妖，你跟他們擺譜，想挨抽呢吧？”馬震和張楚寒一前一后地向山門內走去，悄聲叮囑張楚寒道：“你別小瞧這里的任何妖怪，說不定哪個看上去不起眼的就可以把你按地上摩擦。”

張楚寒一路上利用《度人經》里的心法，慢慢梳理走岔了的炁，到現在大部分炁已經歸順完畢，貌似還有所精進。

“嘁！我還以為那大馬臉有多厲害呢，還不是在煉炁化神境界，那他至今修行多少年了？”張楚寒問道。

“俊爺如今年齡也就兩百多年吧，怎么樣，他很厲害吧？”馬震的語氣里崇拜意味十足。

“臥槽，你們妖怪的壽命的確比人類長啊！那你呢？修行多少年了？如今又是什么境界？”

“俺也就修煉了三十多年吧……嘿，俺為啥什么都要跟你說，這么機密的事怎么可以隨便向你透露的？”馬震沒有什么都跟張楚寒交代。

“煉炁化神這個境界究竟攔住了多少人？”張楚寒心中開始有了一個疑問。

“萬不存一！”馬震似乎像是看穿了張楚寒心中所想，如此說了一句。

“你說什么？”張楚寒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俺說，能突破煉炁化神境界，到達煉神還虛境界的，萬不存一！”馬震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解釋了一遍。

“萬不存一？”張楚寒很震驚地重復了一遍，四目道長沒有跟他說過“煉神還虛，萬不存一”的這個概念。

“那你們老祖？”

“俺老祖也是煉炁化神境界，不過老祖在這個境界停留了三百多年了！”

“三百多年的煉炁化神?”張楚寒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活到神功大成的那一天。

這時，山門處的空間泛起一圈圈波紋漣漪，從里面走出來兩個人，不，應該是妖怪童子，已經完成化形的妖怪，除了一些特征之外，整體外觀和人類一般無二。

“貴客遠道而來，老祖有請貴客一敘。”那兩個妖怪童子異口同聲地對著張楚寒說道。

“我？貴客？”張楚寒指著自己的鼻子，很是驚異地問道。

“老祖有請，貴客請隨我等來。”左邊那個妖怪童子淡淡地看了張楚寒一眼，冷冷地說道。

馬震厚著臉皮就湊上前去，問道：“勛哥兒、覃哥兒兩位好久不見了，不知道老祖尋我這朋友前去所謂何事啊？”

“我等也不知，老祖剛剛閉關結束，出來便說有貴客臨門，讓我和馬勛來請，還說要是你愿意跟著，也隨我等一起。”右邊那個童子溫和地回答道。

“老祖也讓我去？”馬震也是很驚訝，因為老祖不常露面，經常閉關，以期突破煉炁化神，進入煉神還虛。

“我們剛到門口，馬老就知曉了？”張楚寒在人家地盤上也不敢造次，老老實實地用上了尊稱。

“老祖功參造化，豈是爾等可以揣測的？”馬勛冷聲道，臉上滿是不屑。

張楚寒頓時就不爽了，這叫馬勛的家伙，化形后還是一張“馬臉”（單純的形容臉很長），脾氣也是極為惡劣，這讓他很不爽，比前世看見張楚嵐的時候還要不爽。

張楚寒將馬勛當成空氣，根本沒有搭理他，對著旁邊一臉和氣的馬覃說道：“勞煩這位小哥帶路。”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馬族老祖將自己當做貴客請進去，為什么要看這些小兵小將的臉色，還不如大大方方地一窺究竟。